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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蜜絲身着一襲純白色的織錦提花長袍姍姍來遲,臉上依舊帶着天真的笑意踏進冥狼殿。我不動聲色,嘴角凝着淺笑,坐在殿中的梨木高椅上靜觀其變。
“呵呵,王兄和艾薇兒不去草原上看那達慕大會上的精彩比賽,反而躲到這裡。你們可知道方纔的射箭比賽有多驚險和有趣呢,若不是王兄你召我,我還想跟她們一起跳篝火舞呢!”她嘻嘻哈哈的樣子實在讓人難以將之與城府深沉聯繫在一起。
“阿蜜絲!”耶克爾略有些深沉的聲音在殿中響起。
阿蜜絲睜着大大的眼睛擡頭望着耶克爾問道:“王兄召我前來到底所謂何事?”
耶克爾將手中的小包扔到阿蜜絲腳下,冷冷的問道:“看看這是什麼?”
阿蜜絲緩緩的將腳邊的白色紙包撿起,打開一看,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我和耶克爾相視一眼,因爲我們都沒有漏看這個細節。
“阿蜜絲公主,你可以向大汗解釋一下爲什麼要在薰香爐中下藥嗎?”我站起身來徐徐走近阿蜜絲,細細的注意着她臉上的表情。
我看到她的臉上分明閃過害怕,驚慌,還有愧疚。
阿蜜絲櫻紅的脣齒幾次開合,終是沒有擠出隻言片語。耶克爾臉色陰沉猶如一塊破布,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我知道他在努力的抑制胸中快要迸發的怒氣。
“阿蜜絲,我知道你應該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從你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看出。是不是有人逼迫你,讓你這樣做的?你說出來,你王兄一定會爲你做主。”我勸慰道,因爲我知道這應該不是阿蜜絲一個人的陰謀,這背後一定是耶科瑞在操縱着這一切,而我,一定要讓阿蜜絲轉爲污點證人,指證耶科瑞,讓他徹底復位無望!
阿蜜絲的眼中噙着淚水,半晌才擡起頭愧疚的說道:“王兄,請你原諒阿蜜絲,放過大哥好嗎?”
“是耶科瑞對不對?是他強迫你這樣做的是不是?”耶克爾的眼中閃過嫉恨,一把抓住阿蜜絲的手腕,搖晃着她瘦小的身子憤怒的問道。
“王兄,你治我一個人的罪就好,你放過大哥好不好?”阿蜜絲淚流滿面的小聲乞求道。
看着聲淚俱下的人兒,我的心隱隱有些不忍,又充滿疑惑,真的是這樣嗎?一切似乎發生的太過順利了,阿蜜絲若是拒不承認是她所爲,短時間內我們都無法證明什麼,可她確實是承認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忍下心中的狐疑上前拉開那隻青筋暴突的大手,將阿蜜絲護在懷中,望着耶克爾道:“汗王,阿蜜絲她已經知道錯了,你就饒了她吧,她是可是你的親妹妹!”
“親妹妹?呵呵,是啊,我的親妹妹要下毒害自己的哥哥!”耶克爾幾乎是吼着,臉上的肌肉因爲激動而抽搐,眼中帶着溼氣,顯然他不大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王兄,沒錯,是大哥逼我在你的薰香中下藥,大哥他跟我說是你出賣他,讓他在十里坡兵敗,是你設計篡奪了他的汗位,他懇求我幫他,我一時糊塗就答應了。可是王兄,我雖然在你的薰香中下藥,但是我不是真的要害你的。我每天都悄悄的跑到御膳房中將解藥加在你的膳食內,所以,你根本就沒有中毒。”阿蜜絲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耶克爾的面前,對上他的瞳,神態是那樣的自然真切。
我聞言一時有些驚愕和不可置信,峰迴路轉?
耶克爾跟我的表情一樣,錯愕和驚訝。他望了我一眼,然後將目光掃向阿蜜絲,淡淡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阿蜜絲的杏眼通紅,點點頭說道:“王兄可以請巫醫過來請脈,便可清楚了!”
耶克爾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命人前去請巫醫。
不一會兒,摩格巫醫來到冥狼殿。耶克爾讓其上前請脈。摩格巫醫一臉認真的一手搭在耶克爾的脈搏上,一手撫着白色的鬍子,沉思了一會兒,微笑着朝耶克爾說道:“大汗身體無礙,只是最近情緒波動比較大,導致肝火鬱結,吃幾貼湯藥也就無礙了。”
我對於這樣的結果真的是大感意外,難道真的是我自己將阿蜜絲想的太複雜了?是我自己太過於小人之心了?
耶克爾聽到這樣的結果,神色明顯輕鬆了不少,但他還是忍不住多問了摩格巫醫一句:“本汗體內是否有中毒的跡象?”
摩格似乎很詫異這樣的提問,隨即笑道:“大汗何出此言?大汗脈象平和,並無中毒的跡象!”
耶克爾放心的點點頭,命人跟隨巫醫前去配置湯藥。待摩格離去後,耶克爾轉身望着阿蜜絲,聲音有些沙啞,但和顏悅色了不少。淡淡的說道:“阿蜜絲,這次的事本汗不想治你的罪,我知道你不過一時糊塗纔會犯下這等大錯,但念你年幼無知,受人蠱惑就饒了你。但是耶科瑞罪無可恕,本汗一再容忍和善待他,可他卻是不知悔改,謀逆犯上,這次本汗絕不會輕饒。”說完朝殿外喚道:“來人,傳本汗旨意,將耶科瑞和拾格打入天牢。”
殿外駐守的侍衛統領領命而去。
我冷眼看着這一切,只能說一切太突然,太順利了,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的看着,因爲餘下的事情已經不是我可以插手的了。
阿蜜絲聽到宣判後,頹然坐在地上,無聲淚流。
“王兄,求求你讓阿蜜絲去天牢見大哥最後一面好嗎?求求你!”阿蜜絲小聲的飲泣道。
耶克爾看着哭得鼻子通紅雙眼微腫的妹妹,終是不忍,頷首答應了阿蜜絲的請求。
這就是結局?但爲何我的心還是覺得不安呢。但是至少耶科瑞是再也不可能執掌西?的政權了,這對於天下人來說應該是件好事吧,我在心中暗暗的安慰自己。
下午的這件事在耶克爾的封鎖下掩埋,消息並沒有在王庭中傳遞,因而也絲毫沒有影響到節日的氣氛。王庭內苑一片喜慶,宮人們在空曠的內苑中跳着篝火舞,吃着烤全羊和手扒肉,喝着馬奶酒,歡歌笑語。我晃悠悠的踱步回到西暖閣,腦袋昏沉的厲害。
耶克爾派人將我送到西暖閣門口,我自己進入殿內。四大侍衛和四大丫鬟還沒有回來,偌大的宮殿有些清冷和寂靜。
自己掌燈,明亮的燭火將房間照亮的瞬間,一個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幾乎驚叫出聲,一隻大手迅速捂上我的嘴,沉聲低語:“姑娘,是我!”
那聲音是南宮寒,我用眼神示意他放開我。他依言照做,深邃的眸凝望着我,笑道:“姑娘,我回來了!”
我巧然一笑,問道:“下午在白色帳篷邊的那個士兵是你吧?”
“姑娘好眼力,正是在下!”
“你還好嗎?怎麼現在纔回來?”我望着他有些削減的臉頰問道。
“在下還好,任務沒有完成好,被關在一扇門中閉門思過了一陣子,讓姑娘擔心了。”他淡淡的回道。
“沒事就好,你可知道你走後,我在西?的日子可謂翻天覆地,哼,半個月後我就要被冊立爲西?國的王后了。”我自嘲的笑了笑,轉身走到桌邊,爲南宮寒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倒上一杯,送到嘴裡。
南宮寒走到桌邊坐下,接過我遞上的水杯,抿了一口後放在桌上,用堅定的口吻向我保證到:“在下一定會救姑娘出去的。”
“謝謝你,南宮寒。王庭內苑守衛森嚴,單憑你我,嶽鳴三人之力要逃出去談何容易,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我已經跟嶽鳴商量過了,決定在三月十五日,也就是我跟耶克爾大婚的那天實行出逃計劃。因爲那天所有的西?貴族,朝臣,部落族長都會前來王庭觀禮,各路人流龍蛇混雜,守衛的人也無暇顧及太多,正是我們出逃的好時機!”我淺笑着將我們之前的計劃和盤托出。
南宮寒讚許的笑道:“此計甚妙!”
“我本來以爲你不會回來了,所以打算在十五日跟嶽鳴一起逃出去。現在你回來,我們的勝算相對也就高了不少。”我望着他說道,他神色有些黯然,片刻沉吟道:“在下答應姑娘會回來,就不會食言!”
聞言很是感動,突然想到託他打聽的事,忙開口問道:“南宮寒,上次託你打聽的事,不知道。。。”
我還沒有將話說完,他就明瞭我的意思,頷首說道:“在下知道姑娘想必是要問宣國皇子凌燁的事。”他抿着笑意接着說道:“凌燁現在是宣國的睿王,協理朝政。但在下不得不說他真的是一個舉世無雙的治國之才,自從他幫皇上協理朝政後,先後提出了很多大利於國民的大計。設立科舉,讓天下的賢能士子得以出仕爲官,現在科考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天下的文人士子無不對他的英明之舉佩服讚歎。凌燁的政治手段也很強硬,他不顧得罪權貴,堅持提出削掉京城內王族子弟的世襲制,讓那些紈絝子弟,於朝廷無功的貴族後代再不能公然享受朝廷的俸祿。他還在衙門口設立羣衆意見箱,民衆可以發表自己對朝廷的看法,將自己的意見寫好投遞到信箱中,他每天都會讓手下的人去收信,聆聽子民的心聲。在下聽說凌燁皇子因遭逢變故後心性大變,行事與之前大相徑庭,只因他揹負着一個信念和對一個女子的承諾,要將宣國治理成爲一個自由的國度。”
南宮寒平淡的聲音卻深深的震撼着我的心,我的每一個毛孔。燁,你做的這一些都是因爲我嗎?爲了我,你選擇回去你曾經想要逃離的地方,選擇留在那個衝斥着算計,陰謀和暗殺的漩渦中與人周旋,你真傻,明知道那樣會很痛苦,你根本就不喜歡那樣的生活,爲何要回去?我的淚一滴一滴的掉落,因爲心真的好疼,疼的糾結在一起。
南宮寒望着我,喃喃的說道:“那個女子就是你吧?”
“他以爲我死了是嗎?所以,他選擇回去,即使做他不喜歡的事,只爲了將宣國治理成我口中的那個自由的國度?他以爲我會很開心,很喜歡嗎?不,我一點都不開心,我只要他過得幸福。”我哽咽的說道。
南宮寒只是默默的凝望着我,半晌纔開口道:“他真幸福!”
我搖搖頭,這一刻我多麼想自己可以化身爲小鳥,這樣我就可以飛到他的身邊,告訴他我沒有死。片刻後我收拾好心情,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接下來我要找時間跟嶽鳴再仔細研究一下出逃的路線,以確保可以一舉成功。
“其他的人呢?他們怎麼樣?”我隨手將臉上的淚痕擦乾,接着問道。
“你是說那個被我刺傷的女子和那個叫尉楓的男人嗎?”南宮寒睨了我一眼,見我頷首後回道:“他們都無礙,隨凌燁回宮去了。”
“那就好!”我稍稍放心了一些,有他們在燁身邊,我才能安心。
“另外有一個消息不知道姑娘感不感興趣?”
“你說!”
“黎國皇帝正式冊立南町公主爲玉皇妃,南町國納入黎國版圖,改稱南域!”南宮寒嘴角帶着一絲淺笑,不疾不徐的說着。
“這是意料中事!”我只淡淡的應道。
“大婚當日,卻發生了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黎子信不知何故,與宣國使臣發生爭執,皇帝雷霆大怒,矛頭直指宣國皇子凌燁!”說道這裡,南宮寒深深的望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迴應。
“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麼?”我有些心虛的問道。
南宮寒哈哈一笑,“我以爲姑娘會感興趣嘛,因爲那個奉命前往的使臣正是尉楓。事情的始末無人知曉,只有守在殿外的宮人聽到殿內傳來皇帝的怒吼:若是由朕守護她,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凌燁,朕真是看錯他了,朕當初就不應該放棄!”
我怔怔的聽着南宮寒惟妙惟肖的模仿,內心一片酸澀,是爲了我嗎?爲了我,黎子信要跟燁決裂?
都說紅顏禍水,若是因爲我而導致兩國交惡,那,我還真是坐實了禍水之名了。
“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我擡起頭問道。
“一扇門的情報組織也是天下一流的。”南宮寒只是淡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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