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長老,你有辦法找到那個神秘存在嘛?”
嶽顧問認爲,擒賊先擒王,不管這個鄒長老口中的神秘存在是不是自己懷疑的陽光少年,只要能夠制服他,一切問題應該可以迎刃而解。
“這個怕是不能。那個神秘的存在來無影去無蹤,根本無法猜度他的行蹤。不過,我那四個變異的族人的藏身之地或許就在我們原來的駐地。”鄒長老搖頭道。
“呃?快帶我們去你們族裡的駐地看看。”
王同急切地說。不管怎麼樣,就算不能捉到那個神秘存在,退而求次消滅那些對社會、對人類造成嚴重威脅的怪物也是一個治標的辦法。
“王隊,那些東西很危險,你就不要去了。”嶽顧問看了一眼王同。“這次,就由我陪同鄒長老回一趟他們的駐地看看。”
“這……”王同臉上現出難色。不過他也心知自己不像嶽顧問,身懷靈能,可以跟那些異類一較高下。“好吧,那隨時保持聯絡,有什麼問題要及時電話通知。”
鄒長老一族的駐點就在城東關廟巷。那一帶原本是城市的老城區,許多建築都是華國成立前留下來的,甚至還夾雜着一些前朝時期遺留下來的古建築。
當局對於如何處理這片老城區也是相當頭疼,主要是因爲當局內部有兩種不同的聲音。
一種意見是,將這片區域納入舊城改造範疇,安排拆遷,將土地賣給房產開發商,由他們重新開發成符合現代都市風格的商住區。這樣做的話,居住在這片區域的市民可以大大的改善居住條件,符合國家的相關住房政策。而藉由賣地皮的收入,政府財政也可以得到極大的充盈。
另一種意見是,關廟巷的許多老建築帶有濃厚的歷史氣息,承載了城市的古老的傳統和文化,具有較高的學術研究價值和人文價值,應該爲這片區域申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做爲城市發展的歷史見證。
由於兩種意見難以一致,使關廟巷一直到拖到現在仍是一塊髒、亂、差的貧民居住區。
跟着鄒長老,在關廟巷那極易使人迷失的錯綜複雜的小巷裡穿行了十多分鐘,來到了一個看起來破敗不堪的四合院門口中。這裡,距上次現場焚屍的地點並不遠。
院門是厚重的雙開木門,由於久未修繕,門板上的紅漆久歷風吹雨打基本退盡,木質疏鬆,千瘡百孔,那是歲月的沉澱帶來的滄桑。
大門此時虛掩着,留着一條巴掌寬的門縫。藉由手電的光亮,可以看到大門並沒有被門閂從裡面銷住。嶽顧問和鄒長老對視一眼,向前跨了一步,伸出雙手分別枚在兩扇木門之上,輕輕往前一推……
“吱呀”
陳舊破敗的木門緩緩打開,與之同時發出一聲猶如油盡燈枯的悲慘磨擦聲,劃破了夜的靜諡。
嶽顧問平端着手電,往大院裡胡亂掃了一下。整個院落大概佔地一畝,是那種最簡單的四面房屋中間院子的佈局。
北房兩側各栽了一棵大樹,由於光線太暗無法分辨是何樹種。廊下襬着兩隻大缸,其中一隻缸沿上有一個大大的豁口。
“正房和東西廂房是我和四位負責這個城市事務的族人居所,新迴歸的達到舉行不死儀式所需的貢獻值,但並未受過不死秘法儀式的族人住在院子的兩側。”
鄒長老站在嶽顧問的身後,向其介紹道。他說的迴歸的族人,便是如孫強一樣在網站上看到他們留下的信息,信了不老不死一說,而主動跟他們聯繫加入“末日方舟”的組織新成員。
“那你離開時,這個院落裡還有多少人居住?”嶽顧問認爲事前掌握一個確切的數量比較好,可以心中有底。
“由於上一次儀式的五名受衆沒有成功的,而下一批成員的貢獻值差的尚遠,因此,院子東西兩側的房屋暫時空置。之前,整個四合院,暫時只有我們五個負責人居住。”鄒長老有些黯然,不死秘法失敗的下場就是變成那些類似喪屍的玩意。
嶽顧問點點頭,不再說話,小心翼翼地收着腳,使腳步聲幾乎微不可聞,全神貫注警戒着往院中走去。既然鄒長老說那幾個怪物在變異前是住在東西廂房的,想必眼下他們應該也藏在變異前所住的房間,如果他們還有一種本能的記憶的話。
不多時,兩人靜悄悄地上了北房的臺基。這時,一陣狂風吹過,臺基下面的兩棵大樹枝葉搖曳,發出一陣“沙沙”聲。嶽顧問向意識的轉過頭,追詢着聲音的來源。
“小心!”邊上的鄒長老突然出聲提醒。
嶽顧問猛地一驚,已然感到身後有勁風撲來,隔着衣服也能感覺到一種凌然寒意。如果回頭,只怕會被刺個對穿,嶽顧問當機立斷,身體向前一傾,人一下撲倒。一隻泛着幽幽藍光的爪子,從他的背上刺過。
那“人”一下刺了個空,正準備調整姿勢再來一次,嶽顧問擡起右腳一個反踢,不偏不倚,正踢中那“人”的腹部。“啪”一聲響,那人被踢的往後倒退數步。趁這空當,嶽顧問才能翻轉身來,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披頭散髮,臉色青灰,目中無瞳散着絲絲陰寒之氣。跟之前王遠描述的那三個怪人形象一致,不過眼前這個,胸前高高聳起,顯然是個女的。
一擊不能得手,怪物非常惱火,喉嚨處發出陣陣“荷荷”聲,將那陰寒的雙瞳眯成一條縫。重向嶽顧問衝去。
嶽顧問一個鯉魚打挺一躍而起。發現,鄒長老嘴裡又疾又快地念念有詞,兩手置在胸前,飛快的結着手印,不時地推出道道綠芒,擊打在怪物身上,泛起朵朵綠色的火花。
嶽顧問不以爲奇,既然鄒長老自稱是遠古遺族,總該有一些保命奇招,不然也沒可能在四個族人全遭毒手的情況下,就他自己一個得以逃出生天。
只是鄒長老的秘術效果卻實在不怎麼樣,打在那怪物身上只能讓它身形一滯,身子一抖,顯然無法造成致命傷害。
嶽顧問見狀,正待凝氣聚神,發出靈力制敵,卻聽鄒長老在邊上急切嚷道:“嶽顧問,你快找些鋒銳些的傢伙,這裡我先擋一下。我族不死秘術本就源自殭屍一族,其中當有許多共通之處。一般的術法攻擊對付只能是事倍功半,對付殭屍最好的辦法,還是以力取之。”
嶽顧問大急。埋汰道:“鄒長老,你又不早說。一時半會你叫我上哪找些鋒銳的武器啊!”
“我記得大門口西側茅房外有一柄劈柴用的大斧,你快去取來當制敵之器!”鄒長老急答道。失算啊失算,早些爲啥沒想到這一點呢。
此時,那怪物被鄒長老術法攻擊一陣,早已將仇恨值轉移到他的身上,怪叫着張牙舞爪地撲向了鄒長老。好在鄒長老身手頗爲敏捷,騰挪跳躍着一一閃過怪物的攻擊,看這樣子似有餘力,糾纏一陣不成問題。
當下,嶽顧問不再猶豫,跳下臺基便往大門口奔去。到了茅房邊,斧子的影子沒看到,倒先聞倒一陣惡臭。嶽顧問一陣反胃,掩着口鼻高聲抱怨:“我說,鄒長老,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還用茅坑,裝個抽水馬桶多省事啊!臭死我了。那斧子到底在哪啊!”
鄒長老往後一跳,閃過了怪物的掏心一抓,見嶽顧問叫喊,人在空中張口便答:“茅房門口那堆柴垛看到了沒有?斧頭應該擱在那上面,你仔細找找。”
嶽顧問定晴一看,還真有一堆擺放整齊的木柴垛。剛纔之所以沒有發現斧頭,是因爲斧頭前端金屬所制,太過沉重陷入柴垛之中,只留個斧柄在上邊。斧柄本是木頭所制,放在一堆木頭之上,如非有心,哪能輕易發現。
當下不再二話,單手拎過斧頭重新趕往北房處。疾行之中擡眼看去鄒長老已被那怪物逼下了臺基,落在了院中。
看他身形矯健、步法輕盈、氣息悠長,躲閃之間頗有章法,嶽顧問不由心中大奇,也不上前幫忙,拄着斧柄立在邊上觀看起來,口中問道:“鄒長老,你還會武功啊!”
鄒長老見他還有閒心看好戲,頓時氣極敗壞道:“還不快上,別忘了這種玩意有四個,耽誤了時間,另外三個一起竄出來了,我可擋不住,到時看你怎麼收拾。”
嶽顧問一想也是,眼見形勢不是很惡劣,倒把這茬給忘了。經長老一提醒,立馬倒拖着砍柴斧氣勢洶洶地衝上了陣。到了跟前,突然又發現,這實在是無從下手啊!
怪物攻擊頻率很高,鄒長老的身形變換也很漂渺,一攻一守之間分分秒秒都在變換着位置改變着身形,自己雖身具異能,可從沒練過武功啊,要是一斧子沒頭沒腦砸過去,劈中的還不定是誰呢。
“鄒長老,你有沒有辦法讓它站着不動給我砍啊!我怕誤傷了你。”沒辦法,只好苦惱的提了一個小小的意見。
“你!”
鄒長老這個氣啊,差點就噴出了一口鮮血。自己躲閃着怪物的攻擊已經頗感爲難呢,居然還讓自己想法辦定住怪物,有這本事,還找你們合作?
心神一亂,便讓那怪物逮住了空檔,泛着寒光的爪子從身前劃過,“呲”的一聲,胸前的衣服便被開了一道口子,險險沒劃破皮肉,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嶽顧問!不要太過份了,能做到這份上我已經盡力了,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吧!”收斂心神,鄒長老氣極敗壞的嚷了一句,再也不敢分神,一意專心地應付起怪物凌厲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