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在舞廳門前停下。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已經嚇的鑽了進去。隨後,幾個人簇擁着修錶店的老闆走了過來,這些人果然是來報復的。
我仍站在那裡,因爲那裡比較安全。
舞廳並不是很大,但卻被這麼多人包圍着。心裡爲他擔心起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這線索豈不是又斷了。
還真爲他捏了把汗。但人家既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去砸人家場子,又豈是那種泛泛之輩。
果然!幾分種不到,又有七八十號人趕來,反將先前那些人包圍其中。雙方互相對視着,誰也不讓誰。
這樣僵持了半個多小時後,兩夥人馬不戰而退,一場拼鬥就這樣偃旗息鼓了。
站在老遠看熱鬧的人也跟着散了。大街上一下子變得稀鬆起來,光線似乎也比先前更亮了點。
我還是坐在那裡不動,因爲我的目標還沒出現。
直到夜幕時分,那廝才從舞廳裡搖搖晃晃地走出來。看那樣子,肯定喝了不少酒。
我緊跟其後,走過了幾條小巷,他在一家超市門前停了下來。這家超市並不大,時不時有購物的人進出。
雖然他在這停了下來,但也不一定就是他所說的那個他叔叔的店。他剛走進門,就見一箇中年男人跑上前來。說了幾句話後,就扶着他走進裡面去了。
這下,我不用再懷疑了,這肯定就是他遇到雨馨的那個店了。
想起雨馨在這裡出現過,心情就一陣激動。終於又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我在外面等了一會,就見那個中年男人從裡屋走了出來。我沒有猶豫,快步走了進去。我直接走到了那個中年男人面前,他見我向他走去,眼神緊緊地盯着我。
到了他面前,我帶着輕微的微笑問道:“大叔,我想和您打聽個人可以嗎?”
他點了點頭,道:“可以。”
“這裡是不是經常出現一個紗巾蒙着面的女子?”
他點了點頭,道:“是的,只是這幾天一直都沒再見到。”
或許就是因爲在這裡被人揭開了紗巾吧。我心裡這樣想着。但我接着問他道:“那您知道她在哪上班嗎?”
“好像就在上面那家服裝店裡,我上次買衣服時在那裡見到過她。”
我心裡越來越激動。又問道:“那家店叫什麼名字啊?”
他想了想,道:“好像叫什麼清悅服裝店吧。”
聽了他的回答後,我想象着見到她時的情景!那種興奮的笑容已不知不覺流露在臉上,但在別人看來這種笑就是傻笑了。
站在對面的中年男人用匪夷所思的眼神望着我,其中還夾雜一絲不安的情緒。他心裡肯定在想,要是發起瘋來還得了。
我回過神來,對他說了聲“謝謝”便轉身向門外走去。剛走出兩步,他叫住了我。
回過身來,他問道:“你是她什麼人啊?”
我沒有任何猶豫地說道:“她是我的戀人,我一直都在尋找她。謝謝你,大叔。”
他搖了搖頭,表情帶着歉意說道:“不,其實我應該向你道歉。前不久,她在我的店裡,被我那侄子揭開了她的紗巾,我們、我們、我們也想不到她的臉……”
我沒等他說完,就搖了搖頭道:“有些事,過去了就算了。”我的表情也很悲傷。說完,轉身走出了超市。
或許我已經原諒了他們,但我也更怪責自己了。爲什麼不早點找到她,而讓她受了這麼多苦?難道一句道歉的話就能治癒心裡的傷口嗎?
但我又能把他們怎樣?我只會責備自己,只會更加努力的尋找。或許,只有這樣,我的心裡纔會好受一些。
我徑直向着他說的那家服裝店走去。但當我找到那家店時,門卻是關着的。我從窗戶裡看進去,裡面也漆黑一片。想必是關門回家去了吧。
我在那裡站了幾分鐘後就走了,現在是晚上,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只有等明天了。
回到住處,就急忙睡下了。這麼多天都沒好好休息過,說不困那是騙人的。
況且,明天會是一個很激動的日子。要保證有足夠的精力才行。
可躺在牀上好久,怎麼睡都睡不着。這還沒到明天,我就已經激動得不行了。想着馬上就要見到她了,這麼長時間的等待、期盼和尋找總算有了結果,這能不興奮嗎?
但也有一些難以想通的地方。她在那邊上班,爲何會找這麼遠的地方住呢?這段時間不回來住,是因爲我嗎?那她爲何總是隔一段時間回來一次?她不回來時,她又住在什麼地方呢?是服裝店提供了住處嗎?
這些所有想不明白的問題也只有雨馨能解答了。我沒再想下去,努力放鬆,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老早就醒來了。
等到了那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真的來得太早了些。
服裝店還沒有開門,路上行人也很少。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九點了啊。怎麼會還沒開門呢?
旁邊一個大嬸走過。我問了她時間,當聽到最確切的時間後,我眼都瞪大了。八點都還差一刻!半晌我纔想起,是我昨晚故意把時間調慢的。
我調慢了一個小時。當時那種心情可想而知。
就像小學的時候,剛上課就想下課。那時貪玩,哪想着讀書之類的事情。總期待着下課鈴聲快響。但左盼右盼的,搞得心情沮喪之極。後來就故意把時間調慢,當看時間時,把調慢的時間加上去,又是另一番心情。
本來時間的速度是一樣的。無論怎樣,那段時間也總是要過的。但這樣一來,心理就不一樣了。
我現在想起來,自己不免自嘲一笑。我昨晚的想法竟然和少年時代一般無異。再說了,這不都等了這麼長時間了,又何必急這一時呢?!
反正還沒開門,急也沒辦法。想了想,我就去找地方吃早點。我來到一個早點攤前,隨便要了份早點。這裡離服裝點並不遠,我想着要不要向這裡的人再打聽一下,我可不想再失望。至少也問問她們這幾天是否看見雨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