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前走着,沒走幾步,感覺後面沒有動靜。我回頭一看,她竟然還站在那裡,眼神裡有一絲無奈。冷得她都不想動了。我厲聲對她說道:“你都說你是弱女子了,你還跳個啥嘛?!”
她或許就只剩下笑的力氣了。這不,都這樣了,她竟然還笑得出來。她笑道:“不跳,能彰顯出我們女孩子的柔弱來嗎?不跳,你們男孩子有表現的機會嗎?”
“這什麼理論啊?小姐,我是越來越服你了。你說你怎麼變得這麼快呢?”我真無奈了。
她微微低下頭去,聲若蚊蠅地說着什麼,我根本就沒聽清楚。
我也沒再理會,因爲我也冷受不了了。我又走回去,伸手攬腰將她抱起。開着玩笑對她說道:“能遇到我這樣的朋友,你真是有福了。我都不知道我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怎麼就遇到你了呢?連跳河都要拉着我一起跳。”
她埋頭沉默!半晌,她問我道:“你後悔遇到我了嗎?”聲音裡帶着一絲悲傷。
我心道:她不會是生氣了吧。我這不是和她開玩笑嘛。平常不都經常這樣嗎?今天她怎麼這麼反常啊?
我微笑着又道:“我後悔不已啊。不過,即使重來一次,我也會交你這個朋友的。”
她眼裡終於回覆了先前的興奮。
其實想想,我和她也挺有緣的。她這麼像雨馨,尤其是她的眼睛。每次見到,我都有種雨馨就在身邊的感覺。而且,還漸漸地形成了一種鼓勵我永不放棄尋找雨馨的力量。
從住在一個地方,到同在一家公司上班,她也讓我學到了不少東西。
因爲她有着不尋常的過去。
很多時候,我們都被悲傷佔據。彼此憐憫,甚至是彼此知心,讓我們的關係從同事變爲了摯友。
我們在郊區的一家服裝店各買了一套衣服,必竟那溼衣服常穿在身上情況只會更糟。
在服裝店裡換上乾衣服後,又去了一家藥店。先吃點藥下去,至少能抑制感冒變得嚴重。
直到晚上的九點,我和她纔回到住處。
她又拿了藥來給我,還有一杯熱水。她把杯子和藥放在了牀頭的小桌子上後,沒過多會她就走了出去。
臨走時,她說道:“吃了藥,就趕快睡覺。哦,還有,記得多蓋牀被子。只要別再冷到,明天早上起來,感冒就會好了。”
我笑着說道:“沒事,區區一點感冒還不至於讓我倒下。”
她忙說道:“但卻會讓我倒下。”說完她就忙轉身走了出去,連讓我說兩句關心話的機會都不給。
倒在牀上,睏乏的身體加上溫暖的被窩都不能讓我入睡。雨馨的事又被我“不小心”觸碰到了。
那個服裝店老闆的話又浮現腦海。她竟然有了孩子。這讓我如何能接受?難道她真的和別人結婚了?她把我忘我了?
…………
越想越傷心。那麼多的疑惑糾纏在心裡,感覺頭都快爆了。但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提醒着我:不能就此作罷。
對,我不甘心。付出了這麼多,難道連一個想要的理由都得不到嗎?我要找到她,讓她親口告訴我所有的一切。
或許只有這樣,我纔會准許自己放棄。
突然間後悔不已。白天在服裝店的時候,爲什麼也不問問雨馨的住處?雖然她辭職了,但至少也能打聽到她住的地方啊。
想着想着,不禁暗罵自己糊塗。
不過,話又說回來,當時自己已經被悲傷衝昏了頭腦,卻哪裡能想到這?當時,一心只想着逃裡那裡。因爲我怕,我怕我會忍不住哭出來。
我不想被別人看到!即使要哭,那也得躲在無人的角落去哭。
也不知道在後面的方寧娜問了沒有?而現在,夜已深,要問她也只有等到明天了。
打定主意後,睡起來就快了。
可感覺似乎剛睡着,那討厭的鬧鐘就響了起來。
直起身子,將鬧鐘關了並順手砸在地上。
這還沒過幾分鐘,它竟然又響了起來。唉,只怪剛纔砸得太輕了。
睜開朦朧的雙眼,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不怎麼亮啊。是不是鬧鐘調錯時間了?
本打算掀開被子的手卻反而將被子全拉過來,連頭一起蓋住。
再好好睡他一覺纔是大事。
剛閉上眼沒幾秒,突然想起,如今正值冬天,天亮得都比較晚。雖然看上去不是很亮,其實已經不早了。
忙一軲轆從牀上爬起來,拿出手機一看,差點暈倒。馬上就要遲到了啊。
望了一眼躺在地上兀自還在“慘叫”的鬧鐘,剛纔是我“誤會”它了。同時心裡也奇怪,若在平日,方寧娜早已整裝待發敲門叫我了。可爲何今日到現在還沒聽到她的聲音呢?
她當然不會先走的。不會是真的……
心裡慌了起來。忙打她的電話,一連幾遍都是沒人接聽。心裡更急了。
穿好衣服,臉都沒洗就跑到她門前。一連敲了好幾遍,才聽到她的聲音。聲音懶散無力,可能真病倒了。
她打開門,我一見,臉色蒼白如紙,眼睛也是半睜半閉。不得了,明顯是燒高了。
我這還沒問出口,她的身體就軟弱無力的倒下去了,我忙伸手把她抱住。
抱回牀上,將被子蓋在她身上。她說道:“我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只是今早不能上班了。領導,你不會不批假給我吧?”
“你都這樣了,我能不批給你嗎?!”我心急如焚,看她這樣子,豈是睡上一覺就能好的?要是這樣的話,醫院也就沒必要開了。
她又說道:“心澤,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
“什麼?不用管你?我可是你的領導啊,我能不管你嗎?”
她又說道:“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個女孩子。你雖然是領導,但也是大男人啊。你好意思一直呆着嗎?”
我無語了,她說的也是事實!我問她道:“要不,我打電話叫你表姐過來?”
“還是算了吧。她們開着店也很忙的,就不要麻煩她們了。”她還真善解人意。
我問道:“那怎麼辦?”
“我沒事的,你去上班吧。我睡一覺就好了。”她還是堅持着說道。
“你別傻了,什麼睡一覺就能好啊?誰教你的啊?你先躺着,我出去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