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由於忙於工作,都是很早出門,很晚歸來。
突然記起有部電視劇上,八戒談到高老莊時發的一句牢騷:老豬我那時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現在家業掙起來了,就把我老豬踹開了……
此時想起,不禁啞然失笑。怎麼會在這時想起來嘛,這不是把我……
我沒時間去茫茫人海尋找,她也沒回來。可今晚回來時,雖然沒有見到她,但她又在紙上留了話。
她寫道:別傻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看完後,我笑了。
雨馨,你還是那麼頑皮。竟然和我玩起了捉迷藏。就憑你這讓我熟悉了不能再熟悉的娟秀的字跡,還敢說你不是雨馨?別再試圖讓我放棄你,我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難道你還不瞭解我的個性嗎?
在我還沒達到我想要的目的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那種功虧一簣的事我是從來不做的。
我在下面寫道:現身吧,別再讓我傻下去了。
時間就在工作和等待中流去。今天終於忙完了所有的工作,總算又可以休息幾天了。
但這種休息對我來說,仍然是忙碌的尋找和痛苦的等待。似比工作還要累,可心裡踏實。不會像無根的野草,飄忽不定。
這段時間,雨馨的蹤跡時隱時現。他回來的兩次竟連隨時在周圍晃盪的房東都未曾發現。
房東是這樣評價她的:她持以紗巾蒙面,給人深不可測之感。她的行蹤更是如幽靈般詭異。
我告訴房東,她之所以這樣做是有着不得以的苦衷。但我並沒有告訴她雨馨莎巾下的樣子。
我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麼事?讓她變成那樣。
在我揭開莎巾的那一刻,我真的難以想象或者說難以接受。那臉不該是出現在現實生活中的,只可能出現在恐怖電影或者是夢裡。
就像殭屍電影裡面那種油炸鬼的臉差不多,坑窪如山谷丘壑。裡面的肉都翻了出來,只是已結疤掉落。
像她這種樣子,要是走入人世,必受盡**與嘲笑。
現代的人,有多少是有着憐憫和同情心的?甚至會把她當作怪物,羣起而攻之。
她蒙着臉或許會好點。但在現代社會,她的打扮不是很另類。
人是好奇的動物,她的打扮如此惹人遐想。或有人爲一探究竟而………
我不敢想下去,我只想快點找到她。和她共同面對所有的困難。
今夜無月,有的只是凜冽的寒風和孤燈下落莫的身影。
我拖着乏力的雙腳,頂着刺骨的寒風,走在無人的大街上。
今天,我老早就離開公司,因爲這幾天無業務可做。出了公司,在人海中穿梭。走了那麼多次,唯一讓我熟悉的只有高聳林立的大廈和筆直站立的一排排路燈,它們將會是幾十年不變的風景。
而變的,只有人。它們見證了人類的喜怒哀樂、生死離別,還有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它們同樣也見證了我的天涯苦覓。還有時而帶着的希望的笑容,時而伴着的失望的痛苦
它們或許會憐憫我,或許也只是嘲笑我。但是,我連人都不怕了,又豈懼你一盞破燈。
回到住處,差不已是凌晨時分了。
經過她的門前時,自也不忘敲敲她的門。
正欲往紙上看去時,我突然發現了一件令我無比驚訝的事。
門上竟空空如也。這怎麼可能?我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望去。紙確實不見了,剛纔並非眼花。
一瞬間既有興奮又有微微的怒火。是不是哪個無聊的人把它撕了丟了?但也可能是雨馨。
思來想去也沒理出個頭緒來,至於打電話詢問房東也沒這個必要了。若是他見到她回來的話,他肯定會打電話給我的。
躺在牀上不久,便在思考中沉沉睡去。困到沒有一點精神力能支持我清醒着。
時間果然如此。眼睛一睜一閉,一天就過去了……
要是一睜不閉,那這一輩子豈不是也就這樣去了……
真的好快。快到人們根本抓不住。
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了,公司都差不多快下班了。
手機上好幾個未接電話,有正主管的,有西裝男的,還有王倩的。我都想不到怎麼會睡得這麼沉?這電話聲音挺大的,我竟然都沒聽到。要是有人橇門而入,這後果就嚴重了。
今天氣溫不是很低,甚至還能見到淡薄的雲層中若隱若現的太陽。
我坐起來,背靠在牆壁上,撥打着電話。我只給正主管回了電話,其實就是和他請假。他二話沒說就批給我,還盯囑一點要去看醫生。我感動不已,同時心裡也一陣愧疚。
因爲我根本就沒病,只是身體特乏力。加之起得太晚,想了想就乾脆不去了。但領導如此關心我,我怎麼能不愧疚?
既已如此,也只好這樣了。
剛躺下來幾分鐘,突然想起貼在雨馨門上的紙似已不見。昨晚迷迷糊糊的,現在心裡就只有個印象。
忙從牀上爬起,快步來到了雨馨門前。果然,紙已不見。
我猜想着種種可能。如果是哪個可惡傢伙的惡作劇,我只有再貼一張。如果是雨馨的話,那應該還沒起到作用。因爲我不會放棄,仍然得再貼一張。
既然再貼已是必然,我就沒再猶豫。在屋子裡找了紙來,在上面寫道:紅心杯的預言。
貼在門上後,又回到牀上睡了起來。
一覺醒來,已是黃昏將至。一天沒有吃東西了,此時腹中飢餓難耐。
經過一天的休息,體力漸復。不至於再如昨天那般睏乏得難以動彈。
起來洗了把臉,把該做的事做完便下了樓。
此時黃昏已至,但城市璀璨的煙火和耀眼的燈光反將黃昏吞沒!雖不至於如白晝般光明透亮,但也非寧靜的鄉村那般伸手難見五指。
街道兩旁,小販滿布。各種叫喊聲越來越密集,預示着繁華的夜市即將到來。
我行走在人羣中,自也不忘尋找那異樣的打扮。
走不多時,在一處小吃攤停了下來。要了份炒飯便坐在桌前等候。
我環視了一眼四周。老闆是一對中年夫婦,臉上洋溢着樸實忠厚的微笑。我旁邊的桌子上坐滿了人,老少婦孺,形形**。
沒過多久,老婦人已將飯端了上來。聞着這飯,奇香無比。或許是太餓的緣故吧。 щшш• ttКan• C ○
沒有太多的顧及所謂的形象。先喝了幾口湯,便狼吞虎嚥起來。
快接近尾聲時,忽聽鄰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說道:“這年頭什麼怪事都有,昨天我在我叔叔的店裡竟然見到一個用紗巾蒙着面的女人。我暈,這可是現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