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看剛剛還蹲在我面前拉二胡的那個老頭居然眨眼就不見了,要不是大白天我還以爲自己是不是又撞鬼了!我問官月看到剛纔那個老頭沒有,他對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官月聳肩道:“在我們說話的時候走了吧,畢竟你擋人家面前,別人還怎麼做生意?”
我見他說話都是刺,哼了哼從地上撐了起來,快速走近他,一把拎起他的衣領一字一句的說道:“官月,你老實告訴我,方鬱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還有方嬸是不是你殺的?你這麼做的目的是爲了什麼?害方牧溪?你還沒有死心嗎?論智慧你比不上他,論能力你也打不過他,想要他身上的避水珠,我勸你還是想都不要想了,你這樣只是在自尋死路而已。”
可是官月被我抓住衣領卻不惱,只是挑起了眉頭,看着我道:“就算是這樣,你這麼激動幹什麼?你爲什麼跟着我?你的方牧溪呢?沒有和你在一起嗎?既然你那麼在意他就去告訴他守在他的身邊啊,有閒工夫來跟蹤我,還不是因爲人家把你給甩了不是麼?”
我氣得恨不得在他欠扁的臉上踩上幾腳,但還是壓制住了暴怒的心情,深呼吸之後放開了他,還好心的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
假裝無意的說道:“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吧,我一定會猜穿你的秘密的,要是你敢傷害方牧溪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着我就轉身準備離開,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就沒有跟下去的必要了,但是官月卻在背後叫住了我。
他說道:“我很奇怪,那個水鬼到底有什麼好?論陰謀算計他可遠在我之上,論手上沾上的人命,可以說他已經是滿手鮮血了,我就搞不懂,這樣一個無惡不作的水鬼,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去喜歡的?”
我頓住了腳步,背對着他說道:“在我眼裡方牧溪是最善良,最敏感,最溫柔的水鬼,我不論他以前做了什麼,我只認識我現在的方牧溪,三番四次救我於危難中的方牧溪。他只是有恨,只要我化解了他心中的恨,他便是最好的鬼,也是我最喜歡的鬼。”
官月笑了,他道:“哪怕人和鬼相戀是沒有結果的?哪怕他要你去死,你也去麼?”
我沒有回答他,因爲這個答案無解的,方牧溪不會要我去死的,他只會要我好好的活下去,帶着他無法繼續做人的遺憾活下去。
我走了沒有在理會官月,留他一個人在來來往往的天橋上面,他最後說,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語氣很真誠,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但就算不相信,現在也沒證據說是他敢的。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我被折騰得筋疲力盡,客廳裡面毫無人氣,一想就知道方牧溪應該待在臥室裡面吧。
我幾次想要敲門和他解釋,但卻頓住了,心裡想起了在天橋上那個老頭給我說的話,他說人心都是肉長的,不管是人也好是鬼也罷,所以方牧溪會因爲我的遲疑生氣,是覺得我不信任他麼?他傷心了?
我覺得不太可能,估計是自尊心受損罷了,於是我也關了門回到了臥室,躺在牀上隔着一堵牆看着方牧溪。
當然我此刻根本不知道隔着一堵牆,我也被方牧溪給觀察着,只是毫無察覺而已。
方鬱失蹤的第四天。
我四處打聽他的下落,並且一直調查方嬸的死因,可是卻都毫無收穫,而這幾天我和方牧溪也陷入了冷戰,他都有好幾天沒有和我說話了。說起來,男人生起氣來,真是可怕。
我想找個機會和他和好,可是卻找不到理由,終於那天下午我接到了官月的電話,他說最近他的同事有調查到方鬱的下落,說是在附近一帶的夜場有人曾經看到過方鬱。
對於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我不敢保證,而且十分詫異官月會通知我,他不是很討厭我嗎?結果我一問,反而被他罵得狗血淋頭,只好掛了電話去和方牧溪商量對策。
方牧溪坐在客廳看着報紙,我下樓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的時候,他沒有什麼表情,我問他要不要去官月說的那個夜場找方鬱,他也不答話,看來是決心冷戰到底了。
我心裡有點氣,不就一句話,用得着這樣嗎?就算賭氣也該氣過頭了吧?於是我不在理會他,提着包包就想出門,但是去沒有想到在我開門的瞬間,他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錯愕的看着他道:“你怎麼?”
他面無表情的說:“我只是想提醒你,就那麼確定方鬱會在那個地方?既然他存心想要躲我們,怎麼可能會露出線索?”
我想了想道:“那也不能待在家裡面坐以待斃吧,我一定要知道方鬱出了什麼事情,也想知道方嬸爲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他們難道真的是害我媽媽的兇手嗎?我不敢想象,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找到方鬱,調查清楚這一切了,所以方牧溪我希望你能夠幫我。”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冰冷的指尖放開了我的手,沒有多說一句話,拉開了門走了出去,對於他現在表現的漠然,我看在眼裡但是卻沒有什麼辦法去緩解,畢竟因爲最近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我和他已經有了芥蒂。
出門之後我打電話問了官月地點,他說了那夜場的地址我便和方牧溪打車趕了過去,等到的時候發現他一個人等在外面無聊的玩着手機,官月從來不抽菸,至少在我看到的時候,此刻見我們倆來了,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告訴了我他同事發現的方鬱行蹤,只不過方鬱現在還有沒有呆在這裡就不知道了。
之前我一直懷疑方鬱肯定是被人給控制了,所以才做出離開醫院的舉動,但是如果一個被控制的人爲什麼會活躍在夜場上面?我手心的是汗,跟着官月還有方牧溪就來到了我並不熟悉的夜場。
我從來不泡吧,也不去夜場玩,可以說我比較討厭熱鬧吵雜的人羣,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玩的,進去之後人很多,一開始我還跟在他們身後,到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被擁擠的人羣給擠散了。
我喊方牧溪的名字但卻被震耳欲聾的音箱給蓋住了,沒有辦法我只好給官月打電話,但是如我所想的那樣根本就沒有人接聽,我四處打量了一會,覺得要不先出去等他們好了。
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突然掃到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和方鬱有幾分相似,於是我趕忙跑了過去,想要叫住方鬱,但是卻沒有想到方鬱和一個男人勾肩搭背的進了一個包房的走廊裡面,裡面的光線很昏暗,我走了過去,發現方鬱正在和一個年輕的男子交談什麼,兩個人似乎都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我趕忙試探性的叫了一聲方鬱,結果聽到我的喊聲方鬱的身體怔住了半刻,回頭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就跑了!
他躲我幹什麼,他一定還有意識的!我直接衝了過去想要抓到方鬱,卻沒有想到路過走廊的時候被一隻白皙的胳膊給擋住了去路,我不滿的偏頭一看,發現這人正是剛纔和方鬱交談的神秘男人。
他眉角帶笑,長着一張十分好看的臉,一雙嫵媚的桃花眼,眼梢的尾部微微上翹,性感淡薄的嘴脣,他攔着我一把就勾住了我的脖子,翻身將我壓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美女在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