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月進了屋子之後便見到我和方牧溪站在牀邊僵持着,兩個人臉色都不好看,而方嬸躺在牀上一看就是沒氣了的樣子。
他錯愕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把人給殺了?”
確實這屋子裡面全是血污,我和方牧溪又站在牀邊看起來確實是像我們害了方嬸一樣,我搖了搖頭,對官月說清楚了我們進屋子之後的情況,他聽完之後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方牧溪卻擡頭道:“能不能把她的魂魄給召回來?”
他這話明顯是對官月說的,不過我卻詫異的看向他,沒有想到他一早就想到了應對的辦法啊,方嬸雖然死了,但人死了不一定這個秘密就不知道了,畢竟還有魂魄。
官月走到了牀邊,從包裡面摸出了一張黃符然後貼到了方嬸的屍體上面,然後說了一個字‘引’結果卻毫無反應,他不信邪的又喊了兩聲。
連我都開始奇怪他到底在幹什麼的時候,方牧溪卻在一旁搖頭道:“算了,看來她的魂魄已經沒有在身體裡面了。”
官月咬着牙不信邪的又試了幾次,結果還是毫無收穫,他奇怪道:“怎麼回事?爲什麼她的魂魄沒有在身體裡面了?”
方牧溪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低頭去查看方嬸吐出來的血污,而我更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只能煩躁的抓了抓頭髮,許久方牧溪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突然指着那灘血跡說道:“你們看看這個。”
我和官月都不由的看去,結果這才發現方嬸嘴裡面吐出來的血裡面居然有很小的蟲子在爬動,十分噁心。
方牧溪的臉色也嚴肅起來道,看來有人比我們先一步的來找過方鬱,而方嬸……不知道是順便滅口,還是有人爲了隱藏什麼秘密才殺了方嬸,不然不可能連魂魄都一起不見。
我頓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有人先我們一步來到了方鬱家,還殺了方嬸,到底是爲了隱藏什麼秘密?和我和方牧溪都有關麼?
官月摸着下巴道:“先別管什麼事情了,這件事情必須得處理,看來要我們特殊案件組出馬了,先離開這裡吧,看樣子方鬱應該是沒有回家了。”
爲了避免麻煩我和方牧溪離開了方鬱家,留下官月一個人善後,走到電梯口的時候我方牧溪方嬸的魂魄真的不見了麼?他卻搖了搖頭,神秘的笑了笑道。
人死之後,魂魄短時間之類會在她死的地方徘徊,時間那麼短,她的魂魄不可能跑到別的地方去,一定還在屋子裡面。
我吃驚道:“那我們趕快回去把她找出來問到底是誰害了她啊!”
方牧溪卻冷笑着搖頭道:“你剛纔感覺到有魂魄再屋子裡面嗎?你有陰陽眼都無法看到,顯然是有人故意將方嬸的魂魄藏起來了。”
我驚呼一聲,想到了什麼,不由低聲道:“難道說……你懷疑官月藏起了方嬸的魂魄?”
方牧溪低着頭沒有回答我的話,不否認也不確定,這可着急死我了,也不知道他的葫蘆裡面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直到離開了小區,他才若有所思的對我說道:“你相信我還是相信官月?”
我頓住了,沒有想到他突然會問我這麼幼稚的問題,我忍不住白了一眼道:“當然是相信你啊,官月和我非親非故,又沒有利益關聯,我幹嘛要相信他?”
可我的回答顯然沒有讓他滿意,他微微皺起了好看的眉頭說道:“回答這話的時候,你停頓了三秒鐘,你在思考,爲什麼要遲疑?”
我被他的話氣得哭笑不得,半響才偏着頭問道:“方牧溪,我覺得你現在就像一個吃醋的小媳婦一樣,哪裡有大男人問這種問題的?我遲疑很正常啊,畢竟你和我也是非親非故的。”
他笑了笑,笑容很淡,眸子裡面根本沒有笑意。
他道:“非親非故,這個詞用得好,既然我們非親非故,不如你自己回去吧。”
說着他人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整個人愣在了原地,根本不知道什麼地方又惹到這個大爺不高興了,這樣給我甩臉色看?
我打算自己攔車回家,方鬱沒有回家,這條線索就徹底斷了,方牧溪又不肯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來得自己調查一番了,不過之前方牧溪問我的話是什麼意思,我相信他還是官月?明顯的官月不可能相信啊,那傢伙害了我們多少次啊!心機又深,說不定方嬸的魂魄就是官月隱藏起來不讓我們找到的。
昨晚我離開之後也是他留守在醫院照顧方鬱,爲什麼我一走,方鬱就失蹤了?這要說和官月沒有一點關係,我打死都不會相信,畢竟在那之前官月就已經和方鬱認識了,在這件事情當中,官月充當的角色必不可少,那麼會不會這次的事情也是他設計得呢?目的就是爲了對付我和方牧溪?
可是何必那麼麻煩,在火葬場的時候他直接把我們丟在哪裡自生自滅不是更好麼?
想到這裡我打算做一件冒險的事情,那就是跟蹤官月!他一定知道方鬱在哪裡,只不過瞞着我們而已!
我打算在小區蹲點,不過很快警車就來了,看來官月真的報了警,但願不要把我們扯進去,我在小區的花園坐了整整兩個小時纔看到官月揹着他那個破爛黃布包走了出來。
出來之後他並不着急的打車離開,而是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什麼人一樣。
我在背後暗自咬牙道:這傢伙果然有問題,現在這副樣子也不知道在等誰,看我抓到他,讓他原形畢露,這次要真是他乾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很快官月就離開了,我一直跟在他的背後看到他走走停停,吊兒郎當的樣子,心裡又急又無奈,這傢伙怎麼看起來有點像是在拖延時間啊,難道發現我了嗎?
想到這裡我又隱蔽了一下自己的身形,官月獨自走上了一個天橋,這天橋上面有個拉二胡乞討的老頭,官月蹲在那老頭面前聊了幾句,然後丟了一百塊錢在那老頭的碗裡面,自己便插着褲兜離開了。
這一切都被我看到眼裡,我當然不會覺得官月善良的給人錢,按照他的性格摳門得要死,心機男,說不定這個賣場的老頭就是和他接頭的人。
我趕忙跟着他走了過去,也來到了那個老頭的面前,想套出一點話來,結果卻愕然的發現這個老頭居然是一個瞎子。
老頭見到我,樂呵呵的說道:“小姑娘,聽二胡啊?要不要老頭子給你拉一曲?”
我擺手說不用了,正準備起身,結果這個瞎子老頭卻把我叫住了,他笑嘻嘻的說道:“小姑娘是嫌棄我這個老瞎子嗎?有時候人啊,長着一雙眼睛但不一定看得到真相噢,反而是我這瞎眼老頭,看得清人心吶,小姑娘我和你有緣。你不如停下來,聽老頭子一句勸,人心都是肉長的,不管是人也好,鬼也罷,只要用心了,你將得償所願,保持本心,一切順其自然,你所收穫的東西便是最珍貴的。”
我渾身一震,詫異的看着面前的這個瞎眼老頭,他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人也好,鬼也罷,難道是指身邊的方牧溪麼?他是什麼人?
我正想開口問這個老頭,結果後背卻被人一拍,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發現是官月,頓時道:“你拍我幹嘛,嚇死我了!”
他撇了撇嘴,用腳踢了我一下道:“誰嚇你了?我還沒有問你爲什麼跟着我?”
我頓時心虛的縮回脖子道:“誰跟着你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在跟着你,我明明在和這個老爺爺說話,咦……老爺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