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溪不肯告訴我這其中有什麼貓膩,也沒有說他今天和官月去了哪裡,爲什麼官月沒有回來?而我卻成功的被他套走了話,這個老奸巨猾的狐狸!下一次一定不能這麼簡單的被他轉移話題。
我們在家裡待了沒有多久,阿雅就回來了,依舊是那副呆呆的表情,我看她一個人在家裡面也不放心,就讓方牧溪帶着她一起去吧,方牧溪沒有說什麼,只是囑咐我盯緊她,我表示知道了。
下午方牧溪給我拆了身上的石膏,我發現居然傷口大多數都癒合了,方牧溪看我驚奇的模樣忍不住說道:“你吃了那槐樹精的妖丹,身體不同一般人,自然恢復得快了,要不是你是陽氣身恐怕傷口已經癒合了,這妖丹畢竟是至陰至邪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表示瞭解了,下午的時候方牧溪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輛車,我和阿雅坐到了後面,看他開車的動作很熟練,忍不住問道他有沒有駕照,他回了一句之前他開冥車來見我的時候,難道沒有見識過他的技術麼?
我打了一個冷顫,差點忘記了,最開始見到他就是開着一輛冥車來的啊,不過那時候他是用法術操控的,和自己開怎麼可能一樣呢?於是我打量了一下這輛車,冷不丁的問道:“這不會就是那輛冥車吧?”
頭一次,方牧溪沉默的沒有說話,我眉頭直跳,半響他才坐在駕駛位置回頭衝我笑了笑道:“沒錯,改裝的很好吧,一點也看不出之前你們坐的那個位置是用來拉屍體的。”
聽他說話,我頓時覺得自己屁股下面冒起了一股寒氣,就像是有一雙涼手一樣慢慢的從我的小腿處爬了上來,慢慢的,慢慢的爬到了我的胸口。
就在我被這壓抑的氣氛嚇得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身邊一直規規矩矩坐着的阿雅突然伸手拍了一下我的後背,我頓時吐出了一口濁氣,呼吸才順暢過來。
阿雅一邊拍着我的後背,一邊一字一句道:“你別怕,我幫你。”
就短短的六個字,差點把我感動哭了,我抱住了她涼涼的身體,嚷道,“還是阿雅你對我好,死壞心眼的方牧溪,你故意來嚇我的是不是。”
方牧溪一邊開車一邊哼了哼道:“我看你最近的膽子很大啊,隨便跑出去,隨便答應別人的請求,怎麼還怕這車子裡面拉過屍體?”
我被他一句話堵得死死的,不過好在那王富青的家並不遠,有錢人都喜歡把家安在郊區,買棟**小別墅,周圍搞個人工湖,弄個小花園,環境好得要死,只不過可以想象這塊地皮也貴得要死吧!
到了地方,阿雅將我從車上扶了起來,基本上我自己走路是沒有問題了,只是扯到那些沒有癒合的傷口還是有點疼,方牧溪跟在我背後,讓我去敲門,我按了門鈴,站了沒有多久,就有人出來開了門。
我說明了來意,保姆便將我們引了進去,這別墅不大不小,但我還是第一次進別墅這樣的高檔房子,一時間好奇的左右觀看,結果腳剛剛邁進去,就感覺到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下意識的就打了一個激靈。
我頓時收回了腳去看方牧溪的表情,他卻十分的輕鬆,自然的牽起了我的手將我拉到了這屋子裡面,阿雅跟在我們身邊走了進來。
大廳站着的人正是中午見到的那個王富青,他見我來了,十分的激動,哆嗦的走上前就想來握我的手,結果卻被方牧溪給一把攔住了,他冷淡道:“有話就站在你那裡說,身上那麼重的鬼氣,別傳染到別人身上了。”
王富青頓時尷尬的收回手了,我暗道方牧溪說話咋這麼不給別人留個情面,不過想他也是毒舌慣了,王富青不像是計較這些的人,也就由着他去了。
他道:“我……我真的沒有想到小姑娘你會來,實在是太激動了,對了,中午的時候忘記問你姓什麼了,我該怎麼稱呼你呢?還有這兩位是?”
我趕緊介紹道:“我叫邱小寒,這位……是阿雅,我的妹妹,腦子有點問題,這個是我男朋友……”
我故意把方牧溪放到最後面才介紹就是故意氣他的,結果他卻不動神色,皮笑肉不笑的伸手就在我屁股上掐了一把,我頓時瞪了他一眼,結果王富青卻有點害怕的看了方牧溪一眼,似乎很疑惑的樣子。
我頓時暗道,我差點忘記了,這個王富青因爲被鬼纏了,能夠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他不會已經發現了方牧溪是鬼不是人吧?
結果方牧溪卻在這個時候主動說道:“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吧,我們時間有限,那個道士來了嗎?”
方牧溪開門見山的說了,王富青雖然奇怪,但並沒有問,像他那樣的生意人,都鬼精得很,家裡面已經有個鬼住着了,難不成還想再得罪一個水鬼?
王富青回道:“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來了,你們先坐下休息吧,我先把我老婆和兒子叫出來。”
說着他就嘟啷着什麼上樓叫人去了,我在一旁看着,偷偷的扯了一下方牧溪的衣袖道:“剛剛忘記說了,他好像看得到那些鬼魂,剛纔他不會發現你不對勁了吧?”
方牧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翹着大長腿,慵懶的撐着手臂說道:“怕什麼,看得出來又怎樣,他真心有本事的話,不至於會被那鬼纏這樣子了。”
我見他說起這個,趕忙問道:“那你說說,這屋子裡面真的有鬼嗎?你說那個冥婚的妻子是不是真的找上門來了?還纏在這個屋子裡面的角落裡面,但爲什麼我看不到啊?”
方牧溪聽了我的話,在屋子裡面慢慢的掃了一圈,然後對着我搖了搖頭,我道:“什麼意思?這裡沒有鬼嗎?但我剛剛進門的時候就感覺一股涼氣從我的腳底板往上竄呢!”
方牧溪嗤笑一聲說道:“你爲那些鬼魂一個個都像你一樣傻了吧唧的往別人的身上撞啊,這屋子裡面確實有鬼,還是個女鬼,但是不是和王富青說的那樣,是他二十多年前結的冥婚妻子我就不知道了。要知道所謂冥婚,只要有了一紙婚約,在閻王哪裡登了記,是不可以分開的,像他這種的活人和死人結的冥婚,那個活下來的人是不可以再娶妻結婚,不然便會得滅頂之災的,而這個王富貴……”
我趕緊打斷道:“錯了,人家叫王富青。”
他哦了一聲,繼續說道,“這個王富青當年在結下冥婚之後,拿走了人家的嫁妝錢逃走了,相當於棄妻逃跑,那個死去的女孩要是魂魄還在一定會陰魂不散的纏着他的,更加不可能讓他過一天的安穩日子,別說結婚生子了,他能不能夠活的過三十歲這都難說呢!”
我一聽忍不住下說道:“難道這個冥婚結了,就不可以離婚的了嗎?”
方牧溪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毫不留情的準備嘲笑道。
結果就在這時卻被一個人給打斷了,來人穿着一身工整的唐裝,手裡提着一個行李箱,有個兩撇小鬍子,戴着一個軍綠色的小帽子,正吹鬍子瞪眼的說道。
“要是冥婚可以隨意解除的話,那世上就沒有那麼多孤魂野鬼等着我收了。”
我看着這個突然闖進來的頭髮花白的老頭,方牧溪抿了抿脣沒有說話,只是下意識的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慌張,我到沒有怕,心想這個中年人難道就是王富青請來的那個道士麼?看起來一點的仙風道骨,反而像是修下水道的。
於是我接口道:“那冥婚不可以解除,你還爲什麼騙王富青說他可以和那個女鬼解除冥婚,還讓他招來陽氣女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