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下巴眼神不自主的就飄到了方牧溪身上,結果他似乎有感應一般,同時擡頭看我,於是四目相對,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於是我這才猶豫道:“我覺得剛剛我那朋友有點怪,她一直盯着你看,臉色還很差,她是不是看到什麼啊?”
方牧溪卻放下了手中的書走到了我的病牀邊上,雙手撐着病牀低着頭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
“怎麼了?別人看我你吃醋了?”
我頓時臉上爬滿了紅霞,擺手推開他,那撲鼻而來的清香氣息壓迫着我的神經,我真害怕這樣下去,真會被方牧溪給禍害了。
我道:“我說正經事呢,誰像你那麼不正經。”
他擡眸看着我,勾了勾脣角笑道:“我這就叫不正經了?那你要不要見識一下我更加不正經的時候?”
我頓時阻攔他,讓他可別發瘋,這是醫院是公共場合,他這才住了手,然後站起身雙手環胸道,你那個朋友恐怕是有麻煩了。
我吃驚的盯着他道:“你說莉莉嗎?她有什麼麻煩?我剛剛就瞧着她不對勁,不會出事吧。”
他道:“你朋友身上沾了不乾淨的東西,最遲不過一週便會出事。”
我臉色瞬間難看,想也沒想的直接拽住了方牧溪的衣袖道:“你說清楚啊?她身上有鬼嗎?那麻煩可大了,我要告訴她!”
結果方牧溪卻冷笑一聲,低頭掃了我一眼道:“你彆着急提醒人家,現在有大麻煩的是你纔對。”
是我?我還能有什麼麻煩?我身邊就拖着一個大麻煩不是嗎?可是不管我怎麼問方牧溪都神神秘秘的不告訴我了,還說給我說了,我肯定尿褲子,於是我鄙視了他一臉,恐怕這廝是故意吊我胃口的。
第二天我的身體奇蹟般的就康復了,當天下午我就鬧着方牧溪幫我辦理出院,這住院一天得多燒錢啊,還是趕快出院,離開這個火坑比較好。
而且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孫莉莉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我趕忙給孫莉莉打了電話,但是奇怪的是一直佔線,顯示無法接通,越是這樣我越擔心,但方牧溪卻一點都不緊張,只是說莉莉沒事,至少一週她纔會死。
我直接暈死,心裡有點惱怒,但還是被我腦海裡面的理智給壓制下去了。
我好脾氣的問道:“爲什麼會這樣說?不至於會死吧?你能夠救她對不對?”
方牧溪冷淡的掃了我一眼,從我的手上抽回了手臂,淡淡的說道:“我是有辦法救她,可是我憑什麼去管別人的閒事?”
我微張嘴巴無聲的看着他,半響才低下頭,沒有說話,也是。
方牧溪從來不管別人閒事,而且還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水鬼,我讓他救人,怎麼可能?
我失落的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你也別管我了,我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好朋友眼真真的在我面前死掉,也做不到像你那樣冷血無情。”
我轉頭就走,結果沒有走兩步就撞到了一堵肉牆上,我揉着腦門一看,發現方牧溪正冷着臉盯着我,於是沒好氣的說道:“你不願意救我朋友,難不成還不讓我想辦法啊,我得去看看,到底是什麼髒東西在害她,我一定要逮出來!你可別攔我啊。”
他冷笑道:“我不攔你,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路走反了,應該往那邊。”
我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沒有幾步,一隻手卻搭上我的肩膀,低聲在我耳邊說道:“說句不管你,還真的不管你了?你怎麼就那麼蠢?沒有我,你還能辦成什麼事情?走吧,去會一會那東西,沒有想到在大都市,也能看到信仰那種鬼東西的人呢。”
他說的話莫名其妙,但我一問,他就裝聾作啞啥也不知道,於是我只好打電話給昨天來看我的其他幾個朋友,結果都沒有接通,不過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被我打通其中一個。
結果電話剛剛接通,就傳來一陣刺耳的雜聲,然後一陣壓抑的哭泣聲從那邊傳來。
我頓時慌了,餵了幾聲都沒有應,正想說電話是不是壞了,那邊終於有聲音了,只不過是一聲女人的尖叫,然後那邊的人便對着電話吼道:“是小寒嗎?你快點來,莉莉出事了。”
我聽出是昨天的另外一個朋友,玲子,她此刻的聲音很慌張,好像遇到了什麼事情一樣,我讓她告訴我地址,我馬上趕過去,結果她卻突然把電話給掛掉了!
我手拿着電話呆愣在原地,半響才緩過神來緊張的看着一旁的方牧溪道:“那邊肯定出事了,可我根本就不知道地址啊,這下該怎麼辦啊?”
方牧溪卻笑笑不語,伸手奪過我手上的手機,拿在手上把玩,半響他突然擡起頭對我說道:“花卉小區502。”
我滿臉不相信,狐疑道:“你怎麼知道她家的地址?”
方牧溪聳聳肩說了句,道:“人有人的辦法,鬼有鬼的辦法,走吧,再晚一會,恐怕就來不及了。”
我沒有多做停留,方牧溪再怎麼樣,也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的,老天保佑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啊,我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親朋好友在自己的面前一一離去了,那種滋味我已經不想再承受了。
我們打車到了花卉小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鐘左右,離那通電話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了,這期間我一直在打之前那個號碼,但是依然沒有人接聽,我的心不由自主的懸了起來,也不知道莉莉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方牧溪她就算出事也最少一週的時間,這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下了車之後我趕忙問清楚地址,便跟着方牧溪來到了他說的地址,樓道的電梯壞了,等電梯的話要很久,於是方牧溪拉着我走樓梯,我問他樓梯裡面會不會有鬼,他說肯定有啊,他不就是嗎?
我苦笑了一聲,也對,方牧溪就是一個厲害的水鬼,其他鬼魂誰還敢招惹他啊,好不容易爬到了五樓,我找到了502,結果還沒有敲門便聽到屋子裡面傳來的嘶吼聲,那是一種野獸的慘叫,根本不似人一樣,可是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有野獸呢?
我趕緊開始砸門,很快門就開了,我直接就衝了進去,發現開門的正是之前的玲子,她的旁邊還站着一個男人,我抓着她的手的着急的問道:“莉莉呢?她出什麼事情了?剛纔你在電話裡面也沒有說清楚,嚇死我了!”
玲子臉色有點慘白,見到是我才緩過神裡,嘴裡結巴的說道:“莉莉在屋子裡面。”
於是我放開了她的手衝到了臥室裡面,結果還沒有進去,就被一股撲鼻而來的惡臭給止住了腳步,方牧溪在我的後邊跟着走了進來,路過玲子和那個男人的時候冷淡的掃了他們一眼。
我卻站在門口捂住嘴巴,吃驚的看着房門裡面的一幕,之前還好好的莉莉此刻披頭散髮的坐在臥室的牀上,臉上全是血痕,一雙紅彤彤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而她的手和腳都被綁了起來,而地上到處都是人的嘔吐物,不但惡臭難聞,根本就沒有辦法下腳走進去。
看到我這副樣子,狼狽的莉莉居然咧嘴笑了笑,只不過當方牧溪走過來的時候,莉莉的目光就變成了兇狠,彷彿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咬人一般。
我雙眼通紅,偏過頭去質問玲子,爲什麼要講莉莉給綁起來,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玲子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我氣得捏住了拳頭、
方牧溪掃了屋子裡面一眼,然後措不及防的在我的面前把臥室門給關上了,我問他幹什麼?
他卻道:“你覺得她現在還像是正常人嗎?你先別進去,問清楚是什麼時候之後在說。”
說着便轉身去問玲子他們,道:“她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
玲子眼眶紅紅的看了方牧溪一眼,然後又看着我說道:“是昨天去看小寒的醫院回來開始,她就這樣了,一開始只是渾身抽筋,口吐白沫,然後當我準備叫救護車的時候,她又好了,只是她醒了之後就開始說胡話,胡言亂語的,而見着東西就又抓又咬,十分可怕。我沒有辦法只好叫了我的男朋友過來,準備帶莉莉去醫院,結果你就打電話來了,我接電話的時候莉莉就想要從窗戶上跳下去,所以我們只好把她給綁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嗎?差點誤會玲子了,但此刻顧不得這些,我道:“那你們怎麼不把她送去醫院啊,她現在這個樣子呆在屋子裡面遲早會出事的啊!”
玲子咬着下脣委屈的沒有說話,到是她身邊應該是她口中說的男朋友摟着她的肩膀說道:“你們不要怪玲子了,我們也想要把她送去醫院的,可是你已經看到了她根本就不可能出去,只要她一出門就會發瘋,亂跑,而且力氣大得驚人,我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就怕她出事。”
我嘆了一口氣,摸出手機就想打120,可是方牧溪卻攔住了我,在這個屋子裡面走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了門口的鞋櫃上,那是半個人高的鞋櫃,他伸出手指在那鞋櫃的頂上摸了摸,結果卻摸到了殘留的香灰,還有一些奇怪的血色印記。
他偏頭問玲子道:“你和莉莉是一起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