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晟似乎十分相信官月的話,加上他之前被女鬼附身,越想越覺得官月的話有道理,只能無奈道:“可是我老婆她一意孤行誰也勸不了,沒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幫我把家裡的事情辦好就行了。”
官月沒有說話,只是道:“你家保姆死在衛生間,這衛生間又俗稱鬼門,這血漫在了鬼門口上,不變成冤魂索命都是好的,多準備點錢財賠給這保姆家裡人,三株香上在衛生間門口,我今晚就把保姆的冤魂請走。”
官月說完這些就收拾東西走了,說晚上再來,我也跟着他出了門,走了沒有幾步,他就停下了,回頭盯着我納悶道:“你該打聽的事情都打聽得差不多了,還跟着我幹什麼?等吃午飯啊?”
我抓了抓頭髮,道:“我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官月道:“問什麼?”
我道:“你爲什麼改變主意?你不是很恨方牧溪害了你姐姐嗎?”
官月見我說起這件事情,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道:“那你爲什麼幫他,你母親不是因爲他才死的麼?”
我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半響才道:“我媽是自殺!你不要胡說。”
官月聳了聳肩,無所謂道:“隨你怎麼想,我只告訴你,你繼續和一隻水鬼來往,你也活不了多久。”
說着他突然從包裡面摸出了一個八卦鏡照在我的臉上,我從那個八卦鏡裡面看去,發現我雙眼浮腫,很重的黑眼圈,臉色也有點青白,看起來不像是個人,到是像個女鬼一樣。
我顫抖的摸向了自己的臉,官月不屑的笑道:“你繼續讓他吸你的陽氣,你就會越慘,最後耗幹精血而死。”
官月走之前沒有說晚上讓我跟着一起做法,我失魂落魄的回了家,見到方牧溪的瞬間,就忍不住道:“方牧溪我是不是很快就會死了。”
方牧溪扶住了我的肩膀,輕輕的拍了拍我的後背道:“有我在,你不會死的。”
我一個勁的搖頭道:“我在官月的八卦鏡裡面看到了,我臉色白得跟鬼一樣,整個人一點精神都沒有。”
方牧溪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扳開了我的眼睛看了看,然後臉色難看道:“胡說,你體內被我的避水珠修復過,身體比一般的女人還好,不然你跟了我這麼久,怎麼一點感冒發燒都沒有?你自己感覺不到嗎?別人說什麼你就相信,官月不過是純心挑撥離間而已。”
原來是這樣嗎?避水珠又是什麼東西?
他道:“避水珠就是官月一直想要,但他一輩子也得不到的東西。”
我假裝聽懂似的點了點頭,頓時覺得自己的身體又沒有問題了,那個官月可真惡劣,隨時隨地的挑撥離間,不過我將今天在方怡家裡面聽到的事情告訴了方牧溪,他聽完之後許久沒有說話。
我問道:“你說方怡到底想要幹什麼?那口封你的井不是還在那裡嗎?如果要開發的話,恐怕是要填上你的那口井了。”
方牧溪臉色卻異常的難看道:“他們要壞事了,必須阻止他們填井!”
我道:“怎麼阻止?”
方牧溪將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被他這眼神看的打了一個寒顫,趕忙擺手道:“你別看我,咱們之前說好了的,危險的事情我可不做哈!”
他道:“不讓你做危險的事情,要阻止方怡,還有一個辦法。”
我道:“什麼辦法?”
方牧溪冷笑道:“入夢,今晚就去看看我那個好妹妹,讓她別那麼操心。”
他笑容有點陰險,不知道又會怎麼整治方怡,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會讓方怡填了那口井的,畢竟那是他寄身的地方,還有那口井下面的神秘莫測的亮光,之前官月說的避水珠,水龍王,不知道和那口井有沒有關係?但這些事情我還沒有辦法問方牧溪。
入了夜,方牧溪的精神更好了,而我則是跑到窗戶邊上打望方家的那個方向,發現那家此刻燈火通明,看來是官月在給他們家做法事,這個時候方牧溪選擇去入方怡的夢,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亂子?但願官月和我們達成了協議,不會搗亂吧。
晚上的時候我沒去方家,官月似乎是有心避開我一樣,我樂得清閒,看了一會覺得沒趣便下了樓,結果剛剛下樓便看到方牧溪在大廳裡面點滿了幾十只蠟燭,燈又不開,他站在那些蠟燭中間映得身影重重疊疊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見我下了樓,他便站在那裡對我招手示意我過去,於是我不情不願的過去,他卻一把搭着我的肩膀將我按在了沙發上,我瞪着眼睛問他幹嘛?
他卻想了想道:“等會我要去入方怡的夢,看看當年到底是誰設下的局害死的我,你去找官月要一根方怡的頭髮,我要借你的眼睛去看她的夢境。”
我詫異道:“你爲什麼不自己去?現在這麼晚了,我要是跑過去,很容易讓人起疑的?而且,你難道不知道殺害你的人是誰嗎?”
這是我第一次問方牧溪這個問題,據別人說千萬不要問死鬼是怎麼死的,或者是誰害了他,這是鬼魂的禁忌,當然我也沒有想過方牧溪會告訴我。
可是今晚不知道怎麼了,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在燭光的照耀下留下一片剪影,他低着頭看着我,半響才幽幽的說道:“我只記得自己被吊死在那口井裡,可是爲什麼我會回到那個家裡面去?又是誰害死了我?我卻一直都想不起來,我的魂魄墜入了那口井之後就再也出不去,直到方怡擔心我作亂找到那個妖婆子來給尋替死鬼,我這才脫身,但是死前的那些事情我卻是想不起來。”
我覺得這事到是奇怪,自己生前的名字房子都記得,偏偏怎麼死的卻記不得?不過難得他和我說這些,我咳嗽了兩聲道:“那你……想怎麼辦?從方怡的口中找線索?入夢是不是就鑽進方怡的夢裡面去?危險嗎?”
方牧溪搖了搖頭道:“沒有那麼簡單,我待會進入她的夢中去,重現當年我死前的場景,但我畢竟死了這麼多年,如果她執念太深,將我的魂魄吸入進去,那麼我就沒有辦法出來了,所以你必須在我無法脫身的時候幫我一把。”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吃驚道:“我怎麼幫你?”
別說我怕死,這事看起來挺危險的,方牧溪都有可能出不來,我怎麼出得來?不過看他一臉難色,我咬了咬牙還是打算幫他一把,畢竟他也救了我好幾次,我要是一點忙都不肯幫,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說做就做,方家離家也不遠,我事先就給官月打了個電話,結果他估計看到是我,直接給我的電話掛了,氣得我直接跑到了方家門口去,結果剛好遇到準備出門的楊晟,他看到我出現在這裡還覺得有點詫異,問我怎麼在這裡?
我腦筋一轉,只說是官月打電話讓我來的,說需要我的陰陽眼幫忙,楊晟之前就知道我能夠看到鬼,也沒有懷疑什麼,只說他臨時有事要出去一趟,不過見到我眼睛頓時一亮道。
“我怎麼沒有想到,正好有你,這事你得幫幫我。”
我頓時懵了,我幫幫他?我幫他幹什麼,我還得去偷方怡的頭髮呢,結果楊晟直接拉着我就上了一輛車,我問他做什麼,他卻道:“我這裡有一件急事需要幫忙,官月哪裡我待會給他打招呼,很快送你回來,你務必幫我跑這一趟啊。”
我也急了,直接就這樣走了,把挑子給方牧溪撂下,等我回去他不收拾我纔怪呢!
我趕忙皺眉道:“這不行啊,楊經理,你要是不給我說是什麼事情的話我是不會去的,你靠邊停一下吧。”
結果楊晟這才說道:“我一個朋友出了車禍,正在醫院躺着,本來已經渡過危險期了,可是不知道怎麼了,這兩天醒過來之後,見人就咬,神志不清,也不認識人,眼神兇惡得很,我懷疑他是被野鬼撞了身子,所以想說讓官月幫忙看看,結果他說今晚必須要送保姆的魂魄走,只給了我這張符,說泡水喝掉就會好,可我哪裡會對付鬼啊,你正好有陰陽眼,可以幫我看看我朋友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我點了點頭,這下不好拒絕了,我哪裡能對付鬼啊,只能敷衍他說道:“看一眼就走,其他的我可幫不了。”
我的眼皮不知道怎麼的撲通撲通的跳,胸口有點悶,感覺今晚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一樣,方牧溪一個人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我想了想摸出手機給方牧溪打電話,可是一摸出手機,我懵了,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號碼啊!這下完了,我想了想決定給官月發了一條信息,希望他能夠通知一下方牧溪我的去向。
當時的我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半夜九十點鐘,醫院都要關門了,楊晟還一個勁的拉着我往醫院跑有什麼不對勁的,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一個早就被算計好了的陰謀,而我和方牧溪卻被矇在鼓裡,毫不知情。
楊晟並沒有把我拉到所謂的醫院,車子在高速上飛快行駛,很快他在一棟民房的旁邊停了車,他打開車門,笑着對我說到了。
我奇怪的看了周圍一眼,總覺得好像是有點不對勁,我沒下車,只是盯着他道:“楊經理,不是去醫院嗎?怎麼來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