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緩緩說着,最終,上官洵將主意打到了當時在朝中頗有名望的易先生身上。
於是在某個深夜,潛入他家府中,預備偷幾本道書,只是他未料到,易先生不僅精通道法,對於暗器,也頗有研究。
於是那個晚上,上官洵不僅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反倒丟了一根手指在易先生家中。
那根手指也被易先生保存下來,而當他後來知曉這根手指是上官洵的之後,便更加謹慎的保管了,於是便完好的留存至今。
我心下感慨,想那上官洵,不過也是個可憐人,一心只盼着他那妹妹能醒,但是可憐之人,必定有可恨之處。
少白看着不遠處漆黑的天空,臉色微沉,隨即出聲道:“我們該出發了。”
“還要去哪?”我出聲問到。
“這地方怨氣太重,咱們去超度這些亡魂。”少白沉聲道。
這些靈魂都是上了年頭的魂魄,想要超度他們的話,就得去極淨之地,那地方,豈非是……
少白點點頭,對着我說到:“不錯,正是西藏雪山。”
從我們身處的地方去雪山,即便是坐火車,也要些時日。
“我們得快些了,不然,這些魂魄要是跑了出去,後果,我們可承擔不起。”少白沉聲道。
我問到:“那我們要怎麼去?”
少白愣住,看向我,說到:“那片,是魔王的領域,靈力用不得,你們人類是怎麼去的?”
“那就坐火車。”我說着,將自己的家當都拿了出來,數了數,一共一千多一點,我再看向少白,卻發現他一直在直直的盯着我,並沒有下一步動作,我有些詫異,問道:“你怎麼不拿啊?”
他有些茫然:“拿什麼?”
“拿錢啊,沒錢怎麼坐車?”
他搖了搖頭,臉上還帶着坦然:“我沒錢。”
我一時語塞,沒錢?那要怎麼去?還有,他既然沒錢,那麼平時都是靠什麼吃飯的?
少白坦然的聳肩,說道:“你這般盯着我做什麼?沒錢就是沒錢,變也變不出來。”
“你平時靠什麼吃飯出行的?”我問到。
少白略加思索一番,開口道:“出行嘛,我駕雲就走了,至於吃飯嘛,反正每處都有龍王廟,我去吃些貢品不就好了。”
我有些無語,果然做神就是好。
我嘆了口氣,我手上的錢,怕是隻能夠我們二人去的,那麼回來呢?該如何是好?
我正在思索着,突然肚子叫了起來,已經在地底待了好些時日,一直沒有進食,此番重見天日,自然是餓了。
不管怎麼樣,總得先吃飽再說,我咬咬牙,從錢包裡抽出一張紙幣,對着少白說到:“我們先拿這個填飽肚子,走。”
這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前後百餘里沒有人煙,少白騰雲駕霧,帶着我來到一處集市,可能是恰逢趕集的日子,街上人很多。
我們找了個人略微少些的地方,坐了下來,我拿着菜單,點了碗最便宜的素面,就看着少白拿着菜單,大手一揮,點了一堆菜。
我目瞪口呆,問到:“你吃的掉嘛?”
少白撓頭:“我也沒點什麼啊。”
不多時,菜上來了,我仔細一看,少白點的全都是大葷,什麼豬肘子,雞腿,幾乎店裡的葷菜,都被他點了一遍,我心中氣結,對着他說到:“你有錢嘛?”
不料這貨卻心安理得的拿着筷子吃了起來,坦然的應到:“我沒錢,你不是有嘛。”
我心下氣結,他卻越吃越歡,我見狀,趕緊拿着筷子同他爭搶起來:“我還沒吃呢,給我留一點。”
出光了飯菜之後,我撫着肚子,攤在桌邊,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見我們吃完了,便有服務員笑眯眯的拿着個清單走了過來,將清單放在我們桌邊,說到:“二位支付寶還是現金?”
“現金,多少錢。”我翻出錢包,已經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一面拿着錢,一面對着少白沒好氣的說到:“要是錢不夠,我就回去了,你一個人去西藏吧。”
突然聽見服務員說到:“一共一萬一。”
我心下一驚,此處也不是什麼旅遊景區旁邊,怎麼這麼貴,縱使少白點的再多,撐死一千已經算多了,這一萬,是如何算的?
我低頭看向桌上的清單,發現一盆豬肘子居然賣到了兩千,再看向方纔點菜的菜單,上面寫的是五十。
我指着那個五十的標價,問到:“這個你怎麼解釋?”
服務員卻換了一副凶神惡煞的神情,朝着我威脅道:“小子,你就說給不給錢吧,你要是不給啊,我就把你殺了做成菜賣出去。”
我聞言,看向四周,發現店裡除了我和少白,就沒有人了,感情是個黑店啊。
我冷哼一聲:“大爺今天就是不給了,怎麼樣?”
“嘿!我說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服務員說着,腳往板凳上一架,卷着自己的袖子,朝着房內吹了口口哨,不多時,便有幾個鏢旗大漢走了出來,大漢個個凶神惡煞,體態彪悍。
少白悠閒的駕着腿,緩緩開口:“怎麼着?過兩招?”
那人冷哼一聲:“你們要是乖乖把錢交出來,大爺我就大發慈悲,放過你們。”
我心下氣結,對着那人吼道:“你怎麼不掛個牌子去搶劫呢?”
“少廢話,快給錢!”他頗爲不耐煩的打斷我。
少白站起身,吐掉自己嘴裡的牙籤,扭了扭脖子,說到:“大爺我就陪你們玩玩。”
我見他作勢要化成原型,趕緊上前制止他:“少白,你去一邊待着吧。”
“爲什麼?”他不解的看着我。
我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化爲原型,這不是叫別人來抓他嘛。
我將他拉到一旁,出聲道:“你能不能長點腦子。”
正在說話間,那人不耐煩的催促着:“少他媽廢話,快給錢。”
說着,那些個鏢旗大漢便走上前來,我臉色微沉,回過頭,反手拉住他們的手,用力折去。
聽得一聲清脆的骨節錯位的聲音,下一秒,大漢皆哀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