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向我們,眼中帶着驚恐:“我這是死了嗎?你們是黑白無常,來收我的?”
我聞言,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自己今天的裝束,這才發現,自己今日穿的,是白色的衣服,而身旁的少白穿的是黑色,怨不得他會有這樣的誤會。
我剛想出聲解釋,他已經抱着自己的頭,驚恐的往外撲去,嘴中大叫着:“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我暗道不好,以他現在的狀態,若是叫他跑了出去,只怕是再也找不回來了,斷不能讓他跑了,我眼色微沉,望向少白。
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飛快的朝着那強子撲去,少白朝着他右邊撲去,而我,朝着他左邊撲去。
終於趕在他飛出窗外之前,將他拉了回來。
長長的舒了口氣之後,少白忍不住在他身上發泄着自己的怒火,擡腳,惡狠狠的踹在他的身上,他捂着自己被踢到的地方,慘叫一聲,我望着他糾結的面色,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看來少白這一腳,委實是沒有留情。
少白泄了火氣,惡狠狠的罵到:“還跑不跑了?我可告訴你,那外面是大太陽,你若是跑出去被照到了,只怕下場比現在要慘千倍不止。
他聞言,嚇得忍不住哆嗦起來,追問道:“你們當真是黑白無常,來收我性命的嘛?”
少白冷哼一聲:“是啊,你做了錯事,殺了人,這是你的報應!”
他登時便面如死灰,比死相還要難看上幾分,我見他被嚇得不輕,決定先放過他,先辦好正事,再同他好好算一算那殺人之事。
我將他扶穩,沉聲道:“行了,我們不是來取你性命的,要你性命的,另有其人,現下咱來好好聊一聊,如何解決這事吧。”
他聽說我們不是來殺他的,膽子登時便大了起來,放下自己抱着頭的手,下意識的出聲問到:“誰要殺我?”
少白冷笑着,陰測測的出聲道:“你仔細想想,你殺了誰,現在,人家來報仇來了!”
少白說着,猛的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嚇的慘叫一聲。
“好了,別鬧了。”我出聲制止少白,但是他似乎玩的意猶未盡,望着他哆嗦的魂魄,譏諷道:“我還是頭一次看見一隻鬼叫活人嚇成這般模樣。”
我瞥了少白一眼,出聲道:“你莫不是在這人界待的久了,忘記自己是個神了吧?”
那強子聽聞少白是神,死灰狀的臉登時便重新浮現出光亮,拉着我們問到:“你們是神仙,那你們快幫幫我,我不想死,我還這麼年輕,還有很多樂子要尋呢!”
我聞言,望着他的眼睛,他眼中沒有絲毫悔意,我感覺自己的心頭涌起陣陣寒意,殺了人,居然還不知悔改,且不說別的,就說他這心理素質,將來,也定然是一個禍害。
我冷聲道:“既然我們是誰,會在乎錢這種身外之物嘛?”
他聞言,登時癱軟在牀邊,抓着自己的腦袋,痛苦的大叫道:“怎麼辦,怎麼辦,我真的不想死啊!”
少白望着他痛苦的樣子,出聲道:“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我沉聲將血屍的事情告知了他:“要殺你的,是那個被你殺死的姑娘,跟你要好的那個東哥,已經死了。”
他身形一僵,擡頭,直楞楞的看向我,顫抖着出聲問到:“你說什麼?東哥死了?”
“對,而且是慘死,死不瞑目,如果你不知悔改,那也就是你的下場!”我冷聲開口。
這句話倒不是在嚇唬他,我說的,本就是實話。
他抖得更加劇烈了,點頭到:“我改,我肯定改!”
我聞言,指着樓下對他說到:“那姑娘,現在在樓下的衛生間裡,你去求得她的原諒,興許還有一絲活路。”
他聞言,面上劃過一絲退縮,似乎很是抗拒。
我強調道:“這是你唯一的活路!”
生路我已經給他指明瞭,現下,他把不把握的住機會,就要看他自己了。
“還不快去!”少白怒目而視,催促着他下樓。
他猶猶豫豫的站起身來,望着下樓的臺階,似乎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洞口。
少白見他站了起來,擡起腳,果斷的在他背上踹了一腳,他滾了下去。
他本就害怕,少白再來這麼一下,,倘若他害怕至極,跑了可怎麼辦?我震驚的看着少白,少白卻淡然的拍了拍手,氣定神閒的出聲道:“送他上西天!”
我心下怒急,出聲提醒道:“你可是拿了他爸爸的錢,若是他兒子出了什麼意外,只怕咱們也不能活着從這出去。”
少白滿臉無謂:“你別忘了,我可是會障眼法的,倘若他那兒子死了,咱們隱身,出去了便是,至於少祺,那便更簡單了,他只需要變成石子,從這裡滾下去不就得了。”
我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但腳到底還是不聽使喚的往樓下走去。
走至樓下,只看見那強子戰戰兢兢的伸手,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他現下是個鬼,他父母看不見他,現下聽到動靜,夫妻二人奇奇擡頭,只瞧見那衛生間的門憑空無人的被打開了。
那婦人驚呼一聲,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少白望着那婦人,搖了搖頭道:“到底還是禁不住事啊,嘖嘖嘖。”
“行了,就別幸災樂禍了,咱們快進去看看。”我說着,朝着衛生間裡走去。
裡面,業火仍然在燃燒着,血屍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強子推門走了進去,望着眼前的一幕,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血屍瞧見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意:“你竟是死了嘛?”
話一出口,面色突然一變,又在強子的身邊仔仔細細的聞了一番,片刻之後,怒吼道:“不對,你這是靈魂出竅!”
她怒吼着,一轉頭,瞧見站在門口的我和少白,眼中帶着怒意,罵到:“臭道士,你們果真是要幫他!”
“我說你這人,不對,你這鬼,怎麼這般不講道理呢?我們分明是來救你的。”少白指着她出聲道。
那血屍顯然是聽不進去,發出淒厲的聲響,動靜很大,道長也聞聲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