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貓臉上沒有一根皮毛,看起來叫人頭皮發麻,燈只亮了一瞬,隨即便暗了下去。
眼前又是一片昏暗,笑聲又遠了。
道長冷聲道:“何不現行?爲何在這裡裝神弄鬼?”
話音未落,突然,我們身下的凳子飛快的移動起來,將我們往一個方向帶去。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感到身子逐漸平穩,不再往下沉,眼前由昏暗重又變得燈火通明起來。
我睜開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場景,早已不是那酒店裡面的樣子了。
我們身上坐着的凳子,卻還是酒店裡面的。
“這是哪啊?”少白嘴角沾着油光,萬分不解的出聲問到。
“只怕身處那貓臉老太太的結界裡面。”道長沉聲開口。
耳畔又響起那陣詭異的聲響。
我煩不勝煩,大叫到:“媽的,別吵了行不行,煩死了!”
那聲音戛然而止,下一秒,憑空有一張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頸,我臉色憋的通紅,眼看着就要喘不過氣來。
我拼命掙扎着,可那力氣出奇的大,任由我怎麼掙扎,也掙扎不出來。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我腰間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那雙手一頓,緊接着,道長的怒吼聲在耳邊響起,緊接着,那雙手的力道消失了,我大口的喘着粗氣,總算是活了過來。
身邊陰氣沉沉,頭頂的燈突然炸開,玻璃渣直朝着我們面門而來。
我下意識的抱住頭,道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怕它,便不會被傷到了。”
我聞言,有些將信將疑,到底是不敢將自己的眼睛睜開,道長又厲聲催促着:“快啊,不然就要被它得逞了。”
我聞言,深吸一口氣,猛的將自己的眼睛睜開,只看見那碎片直奔着我眼睛裡而來,雖然仍是膽怯,但是想着道長的話,我強撐着,不讓自己的眼睛閉上。
那碎片飛快的朝着我撲來,終究是在離我眼睛一寸處停下,不再移動,緊接着,彭的一聲 分崩離析了。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到底是奇怪,問道長到:“道長,它爲何不再移動了?”
“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想來應該是那貓臉老太太的大本營,方纔你若是有膽怯的意思,只怕她就要得逞,傷了你了。”道長沉聲解釋道。
正在這時,少白髮出一陣呻吟聲,道長緊張的問到:“太子,你怎麼了?”
“臉好像被那玻璃劃傷了。”少白哼出聲。
我急忙點亮了手機屏幕,藉着光,往他臉上照去,果不其然,上面有一道口子,正緩緩的往下滴着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想來,他方纔該是膽怯了。
道長嘆了口氣道:“現下這傷口,只怕是助長了那老太太的威風。”
“她抓我們過來,到底是要幹什麼?”少祺好奇的問到。
我玩心漸起,嚇唬他到:“那老太太專吃小孩,想來,是把你抓來,要吃你呢!”
少祺切了一聲,不屑的出聲道:“只怕她想傷我,都傷不得呢。”
經過方纔那番事之後,現下這房間委實安靜了不少,除了暗無天日,其他的,倒是還可以忍受。
我點開手機,想要看看,方纔是誰找我,是江雪打來的。
我立馬回撥了過去,電話一瞬間便被接通了,江雪的聲音響起。
“張非,你剛剛,爲什麼不接電話。”她出聲責備道。
“剛剛出了事,我沒來的及。”我急忙解釋。
她卻像是聽不到一般,在那頭喂喂叫了起來,我心下詫異,拿起手機看了眼信號,是4g。
按說,不會出現這種問題纔是,怎的她現在的反應,就像是聽不見我說話一般,我正詫異着,突然,電話那頭又響起一個聲音,是徐麗的。
“喂,張非,你聽得見嘛?”
我大喜過望,連聲應着:“聽得到。”
然而對面卻沉默了,我聽見她們在電話那頭談論起來。
“電話哪有賣沒有人說話。”徐麗對着江雪說到。
江雪登時焦急不已,忙出聲問到:“那怎麼辦,他會不會是出事了,這可怎麼辦啊?”
緊接着,便嚶嚶的哭了起來,我心中登時不是個滋味,想要安慰她,說話她們卻又聽不見。
徐麗出聲安慰道:“別哭了,想來那龍族太子現在跟着他在一起,即便是出事了,也壞不到那裡去。”
我聞言,環顧了一圈四周,黑咕隆咚的,愣是什麼都看不清,嘆了口氣道,徐麗啊,這次你怕是猜錯了。
我現下被困在不知什麼地方,說話你們也聽不見,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啊。
突然,電話那頭二人說話的聲音陡然升高。
“聽,有聲音!”是江雪帶着興奮的聲音。
我登時愣住,自己方纔,明明沒有講話,而且我身旁的少白與道長,他們同樣是沒有講話,那聲音,是從何而來呢?
“是老太太的聲音。”徐麗沉聲開口。
我心下陡然一沉,老太太的聲音?
只怕那老太太,現在就在我們身邊!我猛的睜大了眼睛,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忙線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朝着右邊看去,只看見一雙瞪得如銅鈴一樣的眼睛,在黑暗之中,發出詭異的光芒!
我猝不及防,嚇得將手上的手機扔了出去。
那張臉又消散離去了,似乎我剛剛看到的,就只是個幻覺。
只是方纔江雪和徐麗的話讓我知道,這不是幻境,方纔,分明就是現實!
我嚥了咽口水,到底還是不能不要手機,顫顫巍巍的蹲下身子,想要將掉在地上的手機給撿起來,然而摸了許久,都沒有摸到手機在哪,正在這時,突然有一雙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將我的手機遞了過來,我下意識的接過,指尖與那人的交織在一起,我登時打了個哆嗦,那雙手上滿是皺紋,粗糙無比,分明是個老人的手。
我嚇得大叫一聲,少白被我嚇了一跳,出聲罵到:“你他媽的咋咋呼呼什麼,嚇老子一跳!”
我戰戰兢兢的坐回到凳子上,心下思索着,那老太太一定就潛伏在暗處,觀察着我們的一舉一動,那也委實太可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