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醫生連麻醉藥都沒有打,竟是活生生的就拿着刀子往他肚子上刺去。
看着自己被肢解是什麼滋味?我眯着眼睛,裡面的情景猶如人間烈獄。
蘇文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腳下踩到了什麼,發出一聲巨響,裡面的人聽到動靜,警惕的朝着我和蘇文站着的方向看過來。
我趕緊拉着蘇文蹲下,心裡暗道不好,趕緊拉着蘇文撒腿跑了起來,身後的腳步聲窮追不捨。
正跑着,我腳下一個踉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蘇文看向身後,滿臉焦急:“你他媽快起來啊,他們快追上來了。”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奮力爬起來,往前跑着,突然,暗處伸出來一雙手,將我牢牢抓住。
我跌入黑暗裡,蘇文緊隨我之後,跟了進來。
“別說話。”一個暗沉的聲音響起,我和蘇文趕緊噤聲。
外面響起腳步聲,路過我們,向前跑去了。
腳步聲離開之後,身旁暗沉的聲音又響起:“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會被追殺?”
暗中看不見那人的臉,蘇文哆哆嗦嗦的問到:“你是人是鬼?”
對方愣了一下,有一盞微弱的燭火亮起,我看清那人的臉,是人無疑。
只是那人身上穿着病號服,和吳大勇身上的一模一樣。
“你是精神病人?”我質問到。
“我不是精神病。”他矢口否認。
蘇文趕緊爭辯到:“每個精神病都不會承認自己是精神病。”
那人臉上劃過一絲無奈,緩緩開口:“不管你們信與不信,我真的不是精神病人,我之所以會在這裡,是被他們強行拉過來的。”
“強行?”我心中納悶。
他點點頭,對我們說到,他叫劉守業,原本因爲公司破產,不得已,走上了乞討的這條路,可是沒成想,他在乞討的時候,竟然會被精神病院的人抓了起來。
“你是說,精神病院在外抓流浪漢來冒充精神病人?”蘇文質問着,多一個精神病人,精神病院就能問國家,多要點資金。
劉守業緩緩的搖頭:“不是這樣,他們把我們抓起來,只是想要我們身上的器官而已,而且手段極爲殘忍,脾臟這些臟器,越新鮮,就越值錢,他們爲了最大程度的取得利益,竟然將精神病人活活的開膛破肚,滿足他們的一己私慾。”
我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可能還不止這樣,他們還放幹了那些人的血,值得那些人沒有了利用價值才放過。
先是脾臟,腎器,最後是心臟,那些人是忍受着多大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蘇文很是憤慨:“草,就應該把這些人抓起來,讓他們也嚐嚐這種滋味。”
劉守業緘默,突然,蘇文像是想起來什麼,對着劉守業問到:“那個曲自然,不會也死了吧。”
曲自然就是失蹤的那個精神病人。劉守業聽到曲自然的名字,臉色一變,似乎很是悲慟。
“他是因爲我才死的。”劉守業很是自責。
“爲什麼?”我脫口問道。
劉守業告訴我們,他和曲自然,是一個病房的病友。
爲了不讓外界察覺,那些醫生從來都是隻挑沒有身份的流浪漢來下手。
然而那一天,劉守業剛洗完澡,燥熱難耐,曲自然的牀位正對着電風扇,劉守業滿身橫肉,怕熱。
於是曲自然便與他換了一個牀位,兩個人顛倒了過來。
死的,就變成了曲自然,家人探視的時候,沒看到人,所以選擇了報警。
我聽完,心中憤慨,21世紀,竟然還會有人目無王法,視人命如草芥。
“那你是怎麼跑出來的?”我發問。
劉守業答到:“趁着送飯的點,打暈了看守,藉機摸到了他手裡的鑰匙,逃了出來。”
“我要替曲自然報仇,還要替那麼多無辜的人報仇。”劉守業眼神堅定。
精神病院對於病人以及外來看望的人,紛紛戒備森嚴。
劉守業能逃出來已經實屬不易,很難想象他是如何東躲西藏到現在的。
似乎是看出我的困惑,劉守業開口道:“我逃出來之後,就躲在醫院的食堂裡,晚上纔跟着那些醫生到這來,就想等着哪天能夠替死去的那些人報仇。”
我心中百感交集,突然間,又有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劉守業臉色深沉,對着我們說到:“你們一定要替他們報仇。”
說着,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去。
“你幹什麼?”蘇文趕緊拉住他。
劉守業苦笑:“他們大概發現這裡了,只有我出去,你們才能躲過一劫。”
說着,義無反顧的走了出去,我和蘇文躲在暗處,看着劉守業朝着那些惡魔走去,沒有反抗,順從的被帶走了,眼神一直狂熱的盯着我們。
直到那些人帶着劉守業走遠,蘇文才壓低聲音低低咒罵了一句:“奶奶的。”
我回頭看他,就見他眼眶濡溼,我想,自己現在的臉色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熬到了天亮,趁着交接班,我和蘇文終於逃離了精神病院。
片刻不停的回了警局,將裡面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局長,局長聽完,臉色有些嚴峻。
“我說張非,蘇文,你們有證據嘛?”局長緩緩開口。
蘇文很是憤慨:“死了那麼多人,就是證據。”
局長搖搖頭:“可是他們殺的都是流浪漢,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曲自然,他是本地人,可以從他頭上查起。”我提醒道。
局長嘆了口氣,對着我們說:“這事,你們能不插手就不插手吧。”
蘇文登時不樂意了,開口:“局長,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局長想了想,臉上劃過爲難,半晌,無奈的對我們說到:“你知道這個精神病院的背景是誰嘛?是紀委書記。人家剛剛還打電話給我了。”
我登時氣脈噴張:“紀委書記就能目無王法了?殺了人就不用償命了?”
局長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意難平,可是能有什麼辦法,人家親自給我打的電話,讓我對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和蘇文難壓心頭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