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之後,蘇文開車送我回家。
在路上,我又提起失蹤的那個女人。
“我說,她不會真的像她丈夫說的那樣,不守婦道吧。”我開口問到。
看那個男人先去咬牙切齒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啊。
蘇文聳聳肩:“誰知道呢。”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在路邊停了車,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到我面前,開口:“你猜她多大了。”
我看着照片裡的人,是一個女人,長臉,面相有些刻薄,我端詳着,猜測到:“大概二十五六。”
蘇文收起手機,繼續開車,衝着我嘿嘿笑到:“想不到吧,這女的,已經快四十了。”
我心下詫異:“不會吧,看她的樣子,很年輕啊。”
蘇文嘖嘖開口:“這就是失蹤的那個方慧琴啊,看她保養的這麼好,搞不好真的像她老公說的那樣,水性楊花也不一定呢,被滋潤的,自然是年輕啊。”
蘇文說着,嘴裡發出猥瑣的笑聲,我心中一陣惡寒,開口:“不會吧,人家被保養的好也不一定呢。”
蘇文搖搖頭:“不然不然,你不知道吧,這女人啊,只有被男人滋潤了,滋陽補陰,才能這麼年輕。”蘇文說着,嘴裡發出嘿嘿的笑聲。
“就你猥瑣。”我白了他一眼,不欲再理會他,閉目養神起來。
突然,蘇文一個急剎車,車子停住了,我睜開眼睛,責怪的說:“你幹嘛?不能好好開車嘛?”
蘇文臉色慘白,看向前方,表情就像是活見了鬼一般。
“怎麼了?”我見勢不對,他這樣子,顯然是看到什麼了。
蘇文嚥了咽口水,看向我:“張非,你看到什麼沒有?我剛剛,我剛剛…”
見他吞吞吐吐的,我急了,張口問到:“剛剛怎麼?”
他提高了音量:“我剛剛見到鬼了。”
聽他這麼說,我向窗外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見,我蹙眉:“哪有鬼,看花眼了吧。”
蘇文急了:“真的,就剛剛,路邊上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
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對我說謊,我警覺起來。
“怎麼辦啊?”他哆哆嗦嗦的抓住我的手。
“沒事,開車,有我呢,大不了,把你送回家我再打車回去。”我寬慰到。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打車錢你給我報銷。”
蘇文忙不迭的點頭:“別說打車錢了,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嗬,這麼大方?”我震驚了,這小子看樣子真的被嚇到了,平日裡他可都是一毛不拔的。
蘇文哭喪着臉:“別廢話了,這鬼地方陰森森的,咱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路上只有幾盞路燈還亮着,我們走的還是一條僻靜的路,看起來還真的有幾分嚇人,這時,風吹起一張紙,蘇文嚇的一聲尖叫。
我被他逗樂了:“大哥,那是紙啊,瞧瞧你那慫包樣。”
蘇文擦了把自己頭上的汗,難得的沒有和我吵上幾句,而是默默地打了火,掛了一檔往前開去。
我不敢再睡覺了,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前方,蘇文戰戰兢兢的往前開。
經過第二個路口的時候,果然有一個白影一晃而過,蘇文嚇的,又是一個急剎車。
“你也看到了吧。”蘇文哭喪着臉。
我點點頭,這次我也看的真切了,確確實實是一個穿着白裙子的鬼。
蘇文哆哆嗦嗦的對着我說到:“現在怎麼辦?”
我趕緊說到:“我下去看看。”
“好。”蘇文忙不迭的點頭,我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幾盞路燈佇立在街道上,路上沒有行人,我四顧張望着。
一股風撲面而來,颳起地上的落葉,我被風沙迷了眼睛,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再睜眼,風已經停了,四周什麼都沒有,我正疑惑着,車裡傳來蘇文痛苦的聲音。
我趕緊跑過去,就看見那個穿着白衣服的女鬼死死的抓住蘇文的脖子,將他拖到了警車外面。
看見我,蘇文趕緊對着我伸手,:“張…張非,救我。”
我趕緊跑上前,拿着法繩抽到了女鬼的身上,女鬼怒吼一聲,放開了蘇文,朝我撲過來。
我正打算將驅鬼散朝着女鬼撒過去,女鬼卻堪堪的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停住了身形。
“沒你的事,滾。”女鬼惡狠狠的開口。
她面目猙獰,已經顯了死相,看不出原來的樣貌,我卻莫名覺得她有些眼熟。
女鬼轉身,又朝着蘇文撲過去,蘇文嚇的死死的低着自己的頭,結結巴巴的開口:“大姐,不是我害得你,我什麼壞事都沒做過,你別找我啊。”
說着,對着女鬼的方向不住的磕頭,女鬼看着他的舉動,止住了腳步,我見勢,趕緊從包裹裡拿出一張空白符紙,咬破手指在符紙上化了幾筆,眼明手快的貼在了女鬼的背上。
女鬼身形一震,捂住自己的臉,片刻後,符紙發揮了效力,她已經顯出原本的樣子,竟是蘇文拿給我看的那個方慧琴。
蘇文看清她的臉,更是嚇的臉色慘白。
“大姐,我真的不是故意說你壞話的,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蘇文哭喪着臉,身子嚇的不住的顫抖。
女鬼深深的看着他,對着我冷冷的開口:“給我解開。”
我將她背上的符紙撕開,她深深的看着蘇文,倒是沒有再變作面目猙獰的樣子。
“小子,下次說話小心一點。”方慧琴冷冷的開口。
蘇文忙點頭,聲音帶上了哭腔:“不敢了大姐,再也不敢了。”
方慧琴聞言,轉身正打算離開,我趕緊叫住她:“你是怎麼死的?”
她回過頭,看了我一眼,隨即又轉身離開了,不發一言。
我心中困惑,她不是個病死鬼,也不像是自殺死的,可是身上卻沒有一點怨氣,這就奇怪了。
蘇文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滿頭虛汗,眼看着腳下一軟,又要倒下去,我趕緊上前把他扶起來。
“看你還敢不敢背後說別人壞話了。”我開口道。
蘇文哭喪着臉:“有你這樣的嘛,落井下石。”
我撇撇嘴,將他扶上車,蘇文重新發動起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