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不理我,只是用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急了,就要上前,面前像是有無數阻礙,就是不能上前。
我越急,就越不能上前,打了個激靈,從夢中醒了過來。
門外又傳來敲門聲,我媽的聲音隨即傳來:“兒子,你醒了沒有?”
“馬上好。”我應着,趕緊從牀上爬起來。
天色還早,出來的時候,我媽突然一臉焦急:“你二姑不行了。”
“什麼?”我瞪大眼睛。
一家三口趕緊火急火燎的趕去了二姑家裡,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二姑已經被表哥他們放進了冰棺裡,一時間屋裡哭聲一片。
我爸媽眼睛也有些紅紅的,尤其是我爸,嘴裡不停唸叨着:“二姐啊,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我四下打量着面前的靈堂,越發覺得他熟悉,漸漸和夢中的情景重合,就連棺材板,都和夢裡的一模一樣。
難不成是二姑想要暗示我什麼?靈堂裡哭聲一片:“我的媽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
我趁着人聲喧鬧,擡腳往裡間走去,裡間也和我昨夜夢裡的情景分毫不差。
我心中猜疑越來越重了,回到外面,看着二姑那口黑漆漆的棺材板出神。
思慮了片刻,我還是走上前,作勢就要掀開二姑的棺材板。
“張非,你幹什麼?”我爸一聲驚呼。
管不得許多,我手上的動作不停,加重了力道想要掀開厚重的棺材板。
我媽撲過來,一巴掌呼在我的臉上:“張非,你幹什麼?二姑平日怎麼對你的?你現在要讓她死了也不得安生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只能低着頭費力的搬着棺材板。
我的一個表哥衝上來按住棺材板的另一端,周圍的人嘈雜紛紛。
“你這個不孝子,我就不應該帶你來。”我爸有些怒不可遏。
另外兩個表哥忍不住衝上來對我拳打腳踢,嘴裡也咒罵連連。
我默默忍受着,心裡暗自慶幸現在的這幅軀體比較皮實。
有個人按在另一邊,我根本按不起來,索性使出內力,一掌震碎了棺材板,周圍人議論更重了。
拳頭落在我的身上更是毫不留情,管不了許多,我趕緊湊到二姑的身邊,將她從棺材裡扶起,死死掐着她的人中。
無奈半晌過去,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有些懵,難不成真的是我想多了。
我爸的怒吼聲又傳來:“不孝子,你還不收手,你到底想要幹嘛?”
我手上動作一頓,隨即放棄了,想要把二姑重新放進棺材裡,讓她老人家入土爲安。
不料下一秒,懷中的二姑突然有了鼻息,均勻的呼吸起來。
我心下大喜過望,激動的叫出聲:“二姑。”
她緩緩睜開眼睛,眼神混沌,卻也沒有昨晚那麼恐怖了。
兩個表哥見狀,停止了對我的拳打腳踢,一臉欣喜的跑過來:“媽,你沒死啊?”
“混小子,你才死了呢。”二姑蒼老卻又不失威嚴的聲音緩緩想起。
我站起身,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痠痛,我咬咬牙,表哥們下手可真狠啊。
二姑這一醒,可把大夥嚇的不輕,紛紛稱讚起我,咒罵起二姑的兩個兒子。
要說這兩個表哥也是糊塗,見二姑沒了鼻息就以爲她死了,將她放進冰棺裡,草草下葬。
此時二姑也已經緩了過來,我走上前,試探的問到:“二姑,是不是你讓我來救你的啊?”
二姑對我一瞪眼,一臉迷糊:“救我?”
我趕緊揮手:“沒什麼。”
一場葬禮被鬧成了這樣,大家啼笑皆非,回家的路上,我媽有些心疼的看着我身上的傷痕。
我爸卻很是奇怪,納悶的問:“你是怎麼知道你二姑沒死的呢?”
我心想,說出實情來還不得給你嚇死,想了想,我開口說道:“我怎麼會知道,可能是因爲對二姑感情太深了,捨不得她走唄。”
我媽聽完,擡手在我腦袋上狠狠砸了一下:“你這孩子,冒冒失失的,這次是誤打誤撞的救了你二姑,要是你二姑她老人家真死了呢?”
我咂嘴,不知道如何作答,我爸登時加入進來,和我們一起開始數落我。
我正煩不勝煩,不遠處徐九川的身影一閃而過。
“爸媽,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啊。”我撥開他們二老,跑了出去。
“哎,你這孩子,我還沒說完呢,又冒冒失失的……”
我尋着徐九川剛纔出現的地方跑過去,是一片空曠的廢棄工廠。
周圍散落着無數小零件,我小心的繞開,剛走出沒幾步,一雙手拍住我的肩膀。
“小徒孫。”徐九川的聲音在背後傳來。
我回過頭,皺眉:“您老不是喜歡託夢嘛?怎麼今天找上門來了?”
冥界都無事可做的嘛?
徐九川故作深沉的摸了摸自己的鬍鬚:“今天不一樣,我是有事要請你幫忙的。”
“什麼事?”我皺眉。
他將手心攤開,是那個仕女像。我警惕起來:“師祖,你既然拿走了就沒有再還給我的道理,難不成你還想反悔?”
他皺了皺眉頭,沉聲開口:“想什麼呢,我是想告訴你,這東西,其實另有奧秘。”
徐九川對我說,這東西本是墓裡的,天上有個女官,愛上了魔界的太子,天帝不同意,拆散了他們二人,那女官不甘心,於是想了個辦法。
她已自己爲原型,造了個仕女像,隨着成吉思汗一起下葬,隨之一起入葬的,還有七個仕女。
成吉思汗一生馳騁沙場,身上煞氣很重,這些仕女像隨着他在墓裡待了那麼久,吸收了成吉思汗的煞氣。
等那女官集齊了這八個仕女像,就能顛覆三界,與那太子長相廝守。
“這也太可惡了吧,爲了一己私慾,置天下蒼生於不顧。”我有些氣氛。
徐九川點點頭:“她上次是想通過這個仕女像除掉你,解決掉對自己有關的隱患。”
“我能對她造成什麼隱患?”我有些不解,她一個女仙還能怕我不成。
徐九川臉上露出笑意:“這你就不知道了,你那肉身,可是所向披靡的,刀槍不入,無人能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