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鼎看到我害怕的表情,冷笑一聲說:“毛都沒長齊的丫頭,你以爲我想要你什麼?我上次喝了你的血,覺得對我的身體很有幫助。所以,你每次到這裡來都要抽200cc的血,我會另外給你一筆營養費。”
“不是說鬼怪纔想喝我的血嗎?”我小聲嘀咕着。
沒想到他居然聽見了,對我大聲吼道:“你說什麼?誰是鬼怪?”
他好像特別介意別人把他跟鬼怪排在一起,說翻臉就翻臉。
我看見他陰沉的臉,馬上改口說:“是是是,我一定完成老闆的要求。不就是抽血嗎?我一定做好。”
身爲小白鼠,就應該有小白鼠的自覺。不就是抽點兒血嗎,總比被人睡好!
這樣一比較,我心理又平衡了。
東方鼎盯着我衣服被撕破的半個胸口,一指地上的皮箱,“找件衣服換上。”
說完,他坐到沙發一側,自顧自的看起雜誌來。
我不好意思當着他的面換衣服,就拎着那個皮箱,走進那像白色積木一樣的房間裡去。
打開皮箱,發現這裡面有好多漂亮的衣服,而且大多都是名牌。
我心中奇怪,東方鼎這裡怎麼會有女人的衣服?除了我之外,平常也沒有看到什麼女人在這裡出現?
我看了一下那些衣服,大多是性感的短裙和熱褲,極少有不露肉的。這個女人是誰,品味夠特別的。
我選了半天,只挑出一件稍微保守一點的旗袍,打算穿上。
可是,沒想到這件旗袍是背後拉拉鍊的,拉鍊被我拉到一半時卡在半中央,我費了半天勁也沒拉上去。
我囧得不行,旗袍已經穿上去一大半,就是這個拉鍊沒搞好,脫又脫不下來。我在房間裡面都快急出一身汗。
無奈之下,我從房間裡探出頭對坐在沙發上的東方鼎求救,“老闆,能幫個忙嗎?”
東方鼎擡頭一看,眉毛一挑,“自己走出來。”
我手反在後面,捂着拉鍊,跟個縮頭烏龜一樣走出來,不好意思的把背部給他看。
“拉鍊卡住了。”我弱弱的說。
“笨蛋!”他站起身來,用手在我的腦袋上敲一下,然後手往旗袍上面的拉鍊一拉。
“嗞啦”一聲。
那雙手沒有把拉鍊往上拉,反而順勢往下拉,剛剛拉鍊卡在中間,只露出半個香肩。可他這樣往下面拉,把我的整個後背,包括我纖細的腰身都曝露在他的視線之下。
頓時,我的心跳慢了一拍。
糟糕,該不會是他的另一個分裂人格出現,激起了他的獸性吧。
很快,一雙手馬上撫上我的後背。那雙手很大,很有力,指腹上還帶着些許粗糙的繭,一寸寸的從我的背上撫過。一瞬間,彷彿無數只螞蟻在我後背爬過,讓我心頭驚起一片寒意。
“皮膚很滑啊!”他帶着戲謔的口吻說道。
我心裡面默默罵自己,東方依依,你真該死!怎麼叫這個傢伙來幫忙?他該不會以爲我是故意勾引他?
我的身體瑟縮一下,本能的想要逃走,他卻一隻手用力按住我的肩頭,讓我逃脫不掉他的控制。另一隻手伸出手指,在我的後背玩味的打着轉兒。
“別動,要記住,我們簽了合約,在三年裡你都是我的女人。就算我現在要了你,你也不能反抗。”那聲音充滿男人的磁性,極具魅惑,彷彿天籟之音,可在我聽來,卻如同來自地獄的蠱惑。
我委屈得快要哭,聲音顫抖的說:“可你說過,只要我幫你找東西,不會逼我的!”
他輕笑一聲,“如果我改變主意呢?”
說完,他又用手指輕輕劃過我的臉龐。
我鼻子一酸,眼淚都流下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不算話?”
我那滴晶瑩的淚水滴在他的手指上,他厭嫌的抽回手,把拉鍊往上面一拉,隨手就把我推到對面的沙發上。
怒氣衝衝的對我說:“毛都沒長齊的丫頭,誰會想要碰你?”
說完,他又拿起沙發上的雜誌,若無其事的看起來。
我心裡卻委屈得想罵人,東方鼎,你這個死變態,戲弄我就那麼好玩嗎?
我穿好旗袍,整理好東西,又把那個皮箱從房間裡面拎出來,規規矩矩的在他面前放好。然後,像個謙卑的奴婢一般說道:“老闆,衣服放好了。”
他斜着眼看過來,從上到下打量我一番。
那件粉紅色的旗袍大小剛好,穿在我的身上,將我那身體的曲線襯托得玲瓏有致,讓東方鼎不由也多看了一眼。
我壓低頭,垂下眼眸,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反正我已經明白,跟這個兇巴巴性格的東方鼎打交道,還是越低調的越好。
他似乎看出我對他的順從,點頭說了一句,“很好,快去抽血吧。”
200cc的血對別人來說,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劑量,可對我而言,那可不僅僅是一丁點的血。我身體不好,從小就貧血還有一點低血糖,如果每回都抽這麼多的血,不知道我的身體能不能夠吃得消。
可我欠東方鼎那傢伙一大筆錢,他現在又沒有叫我出賣自己,只是貢獻一點血而已,跟那些職業賣血的人相比,我還算是幸運的。
東方鼎從藥櫃裡取出一支針管,我乖乖聽話的把手臂伸過去,他將尖尖的針頭刺進我的皮膚,很快針管裡面全是鮮紅的血液。
我看見那血紅血紅的顏色,忽然有一種暈眩的感覺,東方鼎也察覺出我的臉色不對,馬上問道:“你有什麼病嗎?”
我虛弱的回答:“我好像有一點低血糖,和貧血。”
“笨蛋!你這個樣子,怎麼不事先告訴我?”他憤怒的朝我吼着。
我傻傻的一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老闆只是要我的血,又不是要我的命。”
我腳步站不穩,他緊張的往後一扶,攔住我的腰身。
極爲不滿的說:“你以爲我是什麼人?吸血鬼,還是食人魔?”
我腦袋暈暈乎乎的,聽不清他說了一些什麼,身體軟綿綿的就倒下去。
等我醒來之後,已經躺在那個像積木的房間裡,而東方鼎就站在我的旁邊,神情有些緊張和不滿,蹙眉對我說:“身體不好爲什麼不說,東方一脈怎麼有你這麼笨的人?”
我躺在牀上微微一笑,“沒事的,老闆,我只要休息一會兒就好。”
“哼,這個樣子還逞強?這次的血我會存着,以後有需要再找你抽,就不用你每回再抽血了。”
我心裡偷笑,早說了東方鼎還不算是個徹底的大壞蛋。
東方鼎在牆上按下一個按鈕,立刻從牆體出現一個移動的手推車。我看見車上有好多好吃的,法式鵝肝、豬肝蛋花湯、西紅柿沙拉、紅豆果仁粥,還有培根三明治,和一些很少見的乾果。
我是學醫的,明白這些都是補血的藥膳。沒想到這個東方鼎看着很兇,心倒是蠻細的。
“快吃吧,這是我叫蛇芯給你做的夜宵,不要事情沒辦完,你人就給我先掛了!”
“謝謝,老闆。”我感激的說。
他卻冷哼一聲,徑直走出去了。
開頭在大樓裡被一羣鬼追着跑,剛剛又抽掉一瓶血,別說我還真的有些餓,在東方鼎離開之後,我就風捲殘雲的吃起來。
吃飽喝足之後,我對東方鼎說:“老闆,我現在精力充沛,可以開始那個實驗。”
他卻冷着臉說:“你以爲那個實驗是想做就能做的嗎?你現在這樣虛弱,又是見到鬼,又是碰到邪門的東西,靈氣碰到邪物就會渙散。想要做實驗,還是等邪物消散再說。”
我不解的問:“那今天……”
“今天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跟你到寢室去看看,是什麼樣厲害的邪物。”
“啊?老闆,你一個男的到我寢室是不是不太方便?”
東方鼎一皺眉,“就說我是你哥,來看你!”
我撇着嘴說,“可是她們都知道我是孤兒。”
東方鼎額上的青筋挑了挑,“那就說,我是你叔。”
我心裡面嘀咕,我叔今年已經四十多,可看到東方鼎那張陰晴不定的臉,我又忍住沒說出來。要是惹得他又暴走,人格分裂,我可怎麼辦?
東方鼎說完走出去,把我一個人留在像積木一樣的房間裡面。
也許是我晚上吃得太飽的關係,躺在牀上的我怎麼也睡不着。爬起來無聊的在房間裡面又探起險來,上次進來的時候還沒有發現裡面有推車,怎麼東方鼎用手一按就出來?
這個房間裡面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
可我在牆上只看到凹凸不齊的花紋,還真沒有找到太多的按鍵。
從房間裡走出來,我又發現門口多了一樣東西,一個白色的棺材。
咦,今天來的時候還沒有發現,怎麼現在又冒出來?東方鼎平時把這個白色的棺材藏在哪裡?他不會又在棺材裡面睡覺吧?
我好奇的走上前,往棺材裡面一看。果然,東方鼎躺在棺材裡睡得正香。
真是夠變態的,好好的大牀不去睡,非要睡在棺材裡面。
我忽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電影,長得好看的吸血鬼都是躺在棺材裡休息的。東方鼎長得也很好看,他會不會也是那個……吸血鬼呢?
據說那些吸血鬼都長着長長的獠牙,哪怕是最小最萌的吸血鬼也不能倖免。聯想他種種奇怪的行爲,不排除這種可能,這可關係到我的人生安全,我忍不住好奇,湊上前想要看一看。
東方鼎躺在棺材裡面一動不動,眼睛緊緊閉着,看樣子睡得很死。
很好,趁這個機會,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輕輕一扯他的下嘴脣,想看看下齒裡面有沒有獠牙。
卻沒想到他突然睜開眼睛,灰黑色的眼眸幽幽的看着我,古怪的問道:“你想我咬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