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
龍瑾蘭回頭,賢妃卻只是捂着胳膊對他搖了搖,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子冉身上。
子冉已經爬起來,不解得看向龍瑾蘭,卻收到他憤怒冰冷的注視,突然轉身,竟生生將箭拔出,受傷的右手揮舞着剛剛搶奪的劍迎上衝上來的敵人。
子冉明白了,龍瑾蘭以爲是她害得賢妃受傷所以才,她沒工夫想,一柄寒光穿過夏言而來,子冉閃開護住賢妃:“娘娘小心!”熟料賢妃竟一把甩開她,突破林清夜而出,迎上衝着龍瑾蘭而來的人,順勢扯動,巨大的力氣下那人手中的劍落地,賢妃腳踩劍柄讓劍彈起進入自己手中,揮劍舞動,英姿颯爽。
那瞬間子冉不禁苦笑,原來是她多餘了!
進攻的人越來越少,子冉在裡面看得出他們已經有漸漸退卻之意,突然撲上來的人羣中發出哀嚎,七八個人如同被風颳過似的齊齊倒在地上,外層的黑衣人似乎發覺情勢不對紛紛掉頭逃跑。龍瑾蘭一聲吩咐:“要活的!”錦衣衛立刻收住動作,向那幾個倒下的人而來,然而他們還未靠近,地上得人便發出痛苦的輕吟,瞳孔驟然放大,渾身抽搐,接着腳徒勞得蹬幾下,口中冒出黑血。
子冉強忍着涌上來的噁心,別開臉。
空氣中有片刻的凝滯,“可兒!”驟然龍瑾蘭低聲驚呼中,賢妃倒在他懷裡,龍瑾蘭不顧胳膊受傷將賢妃整個抱起,命令道:“清夜,夏言,隨我回客棧,其他人警戒,留一個人立刻去請大夫!”
“麟兒麟兒。”
“可兒,朕在。”緊緊握住賢妃受
傷的手,龍瑾蘭的急切顯而易見。
子冉默默在一側站着,同夏言等待大夫到來。林清夜在客棧外警戒、清理現場和進行調查。所有人滿心都在賢妃身上,子冉沒有例外,即使在當時發生過許多,此時賢妃受傷失血過多的時刻,她還是本能得擔心她。
“麟兒對不起!”
躺在牀上臉色慘白的賢妃含淚搖着頭:“我我不是,故意的沒看到,對不起麟兒,我,沒保護好子冉。”
“可兒,別說了。”龍瑾蘭搖了搖頭:“朕知道,全部都知道。”更緊得握住賢妃的手,龍瑾蘭讓那受傷後無論如何處理都在流血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全然不顧自己的右臂也在不停的流着鮮血。
子冉心疼的指甲已經在不自覺間陷入手心裡,卻無法突破他們間溫暖的結界阻止龍瑾蘭繼續無視自己的傷情。
就連夏言也不能,所以他也是那樣肅穆得站在那裡,靜靜凝視着躺在牀上的女人,奇異的空氣在他周圍旋轉着,他手指比子冉握得更緊,緊到已經有鮮血從裡面滲出。
“麟兒!”賢妃閉上眼睛:“我,要說只怕以後,就再也不能……”
“可兒!”龍瑾蘭怒吼得阻止了賢妃繼續說下去:“不會,你只是受了輕傷,不會有事朕守着你,朕不會讓你出事!”
“麟兒。”蒼白的臉上溢出的淚水滑過臉頰落在賢妃笑着的酒窩裡:“可兒無悔了!”隨着嘆息賢妃沒能撐下去暈倒,龍瑾蘭緊張得握緊她的手擡頭盯着夏言,雙眸中從未有過的慌亂令子冉心口一陣窒息,上前想要扶住晃晃悠悠
都無法站穩的龍瑾蘭,卻被他狠狠的撥開,子冉腳下趔趄勉強站穩,卻從他目光裡讀到了嫌棄。本已經不堪重負的心愈發沉重,沉重到她幾乎不能呼吸了。
“大夫!”
龍瑾蘭沉着得對夏言發出疑問,夏言擡起頭剛要回答,門砰得打開,一個藍布衫的老頭跌跌撞撞得闖進來,身後跟着名年輕人,對着龍瑾蘭利索的低頭行禮後,扯着老頭走到她們面前:“病人在這兒!”
老頭忙不迭的點了點頭,眼睛卻一直在看龍瑾蘭的右臂:“這位官人的傷似乎……”
“我沒事!”龍瑾蘭粗暴得打斷了老者的話,用完好的左臂指着牀上的賢妃:“給她診治,她左手受傷。”
或者是龍瑾蘭的表情太過恐怖,老者竟然沒有爭執立刻俯身查看賢妃的傷勢,又略加診脈後起身回覆:“這位夫人的傷倒是不要緊,只是中了血毒。”看龍瑾蘭沒有立刻明白的意思,老者解釋:“血毒是從桂雲地區的吸血蟲身上提取的,中毒的人會血流不止,直至死亡”老者瞥了眼龍瑾蘭的臉色:“這位官人中的,恐怕也是血毒。”
周圍的氣息在瞬間凝滯起來,龍瑾蘭緊迫得盯着老者:“我不想知道是什麼毒,只想知道,你能不能治!”
“能!”老者明確的回答:“血毒不會隨着血液流入體內,所以只要有人把毒吸乾就沒問題。但,吸血的人十有八九會染上某種怪異的病,導致身體虛寒,輕者十幾日可痊癒,重者終身不治。”說着老者看了眼龍瑾蘭:“依這位官人的身體,只怕不行。”
“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