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冉你太累了。”朦朧的看到龍錦溪急切的目光,子冉點了點頭,感覺到龍錦溪放下自己的手腕將自己抱起來,聽到他細細得呢喃:“你睡會兒,別擔心”便昏昏沉沉的真的睡過去了。
一覺醒來,子冉聞到房間裡似乎有淡淡的藥香。她從牀上爬起來,頭還有些重,但身體已經輕鬆了許多。她的動靜驚動了趴在牀邊睡覺的龍瑾蘭,睜開眼睛看到子冉醒了,立刻端起旁邊放着的藥碗。
“先吃藥。”
說着把藥碗遞給子冉。
子冉有些莫名其妙的捧着藥碗。搞不清楚爲什麼無緣無故她突然要吃藥了。
看出子冉的迷茫,龍錦溪不禁嘆了口氣:“你都昏睡整整兩天了!我找了大夫來給你看病”說道這裡他認真的盯着子冉:“子冉,你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我是不是?二哥待你也不好是不是?”
“沒有。”子冉本能的立刻反駁:“他,陛下,待我很好。他一直在保護我,讓我在他身邊。”她不知還能說出其他,聲音漸漸微弱。
“然後呢?”龍錦溪苦笑着怒吼:“沒有了是嗎?所以你身體這麼差!大夫告訴我,你根本活不過二十歲。我不相信,我去找別人,把城裡最好的大夫都找到,可是他們告訴我的都是同樣的話!”
“王爺,那是子冉命薄,與陛下無關。”
她不想和龍錦溪爭執,更不想和龍錦溪因爲龍瑾蘭爭執。她現在,不希望自己的記憶裡還那麼深刻得存在着他!
“我把你託付給他,我走的時候你還好好兒的!”龍錦溪氣憤的瞪着子冉,眼見着她對自己的話無力辯駁,也眼見着她的眼眶裡盛滿了淚水:“王爺,別問,真的跟陛下沒有關係,是子冉命薄,陛下已經盡力了,每次,都是陛下救我。如果沒有陛下,子冉早就死了,真的不是他。”
說着子冉輕
咳起來,因爲激動,心口那股血腥的味道正在往上涌,子冉別開頭,勉強把那感覺壓下去。擡起頭,藥碗已經放在她面前,龍錦溪用手託着:“先喝藥吧。”
依命端着藥喝下去,龍錦溪悉心得把兩顆梅子像從前那般強行塞進子冉嘴裡,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回牀邊,自己也跟着坐下來,認真得面對着子冉:“子冉,我知道無論我怎樣做,你心裡那個人永遠都是二哥。”
“王爺,我沒有。”
龍錦溪擡手阻止了子冉繼續說下去:“你不用安慰我,其實我心裡清楚得很。”他說着笑了:“而且,我只有羨慕二哥,只有希望你們幸福。子冉,我試過,試過和二哥爭奪你。你能從暴室出來不是因爲我,是二哥。平叛後他立刻讓錦衣衛找你,但沒人想到你居然被弄到暴室裡,他想去,但是太后不許。然後二哥根本沒有理會太后的反對去死人堆裡把你挖出來,你不知道他找到你抱着你的屍體的時候簡直要瘋了,他吼你,罵你,吼完罵完之後就罵自己,夏言嚇壞了,只好來找我。我帶着御醫衝過去,二哥正準備把他的藥給你喂。那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救命藥,蓬萊仙丹回魂丹,世上至此一枚,當初二哥病得快死的時候蓬萊閣的人給他的。但是御醫說你還有氣息,把你帶回去治療。爲了這個,二哥對太后很愧疚。他把你交給我,我卻沒有告訴你真相,所以子冉……”
“王爺,別說了。”子冉遮住了龍錦溪的口:“我知道,雲翳全部都告訴我了。可是,那並不意味着,我心裡就一定要有誰……”長吸一口氣,子冉挽起笑容平靜得看着龍錦溪:“我只想離開,永遠離開皇宮。”
那是子冉早就說過的話,龍錦溪曾經以爲,等到子冉回到龍瑾蘭的身邊,他們就能順理成章的在一起。現在看來,是他想的太過簡單。
“好,子冉,我們不說這個了!”看着她濃
濃得盛着哀傷的眼睛,龍錦溪的心就疼:“至少,你現在逃出來,以後都是自由的,對不對?”
“對!”子冉笑着點了點頭,捏起一顆青梅對着龍錦溪的手指結乾杯般的磕了一下:“那麼,慶祝我的自由!”
“你的自由!”龍錦溪捻起青梅做迴應,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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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兩天子冉毫無察覺,醒來後倒是神清氣爽,子冉忽略了龍錦溪說的那些她活不過二十歲的話,能活一天,自由得活着,對她來說就是幸福。所以她讓龍錦溪要了熱水,把他攆出去,泡進裡面先洗去身上的污穢。
躺進熱水裡,那些記憶就如同霧般漂浮過來。子冉閉上眼睛,依稀彷彿還能聽到龍瑾蘭的呼喚,然而,她睜開眼睛。忘了吧商子冉,也許等他醒來,他只會以爲,你死了。那是最好的結果。
計劃着未來,子冉把自己洗乾淨出來。原先放着她衣服的架子上突然全部都換了,那身翠綠色的衣裙看起來簇新,顯然是龍錦溪剛剛弄回來的,她想起自己被龍瑾蘭扯開的裙子和被樹林劃破的衣襬,估計那些衣服確實不能穿了,也就順理成章的換上龍錦溪給她準備的那身衣裳。
打開浴室的門,卻不見龍錦溪在屋裡。
子冉只好出去找他。
她想和他告別,然後,她準備去高麗尋找父母,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的餘生能和父母哥哥一起度過。就像爹爹被貶職的時候說的:“全家人一起,無論在哪兒都幸福。”只要能和爹孃哥哥在一起,即使天寒地凍的高麗,也並非那麼可怕。既然上天只給她四年的生命,那麼,她不必再想什麼婚姻。
雖然知道此時此刻離開不好,對龍錦溪也不公平。可是,子冉不想再和皇宮有任何牽扯。不過在離開前,除了告別,她還得告訴龍錦溪最重要的事情,雲翳去找他了,而且看起來,他們顯然沒有相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