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狀,心知他是有什麼線索了,便跟着衝了回去。
只見葉懷瑾拼命地翻着被褥和枕頭,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你再找什麼?”
葉竟成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葉懷瑾正要甩開,眼睛一撇突然像發現了寶藏一般,將他的手甩開,撿起了地上的一張紙箋。
衆人連忙湊了上去。
“這字兒和那藥方子上的一模一樣。”葉竟成一時也吃了一驚。
葉懷瑾一句話沒說,連忙又跑下樓去,見店小二過來,連忙一把抓住他的領子,道:“這張紙箋是誰給你的?”
他將手中的紙箋遞到店小二眼前。
店小二哭喪着臉道:“客官您先放我下來。”
葉懷瑾不情不願地鬆開了手。
店小二將紙箋拿過來一看,想了想道:“這是十九房的客官拿來的。”
葉竟成再三確認道:“你肯定是十九房?”
店小二用力點了點頭:“小人肯定自己沒記錯,他做了兩次,第一次沒做好,他後來又回來了一次,紙箋上寫了材料和步驟,這才做出來了。”他撓了撓頭,道:“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這些菜名兒。”
其實葉懷瑾一早就應該想到,什麼‘荷塘素炒’,什麼‘清風送爽’,除了桑梓那個鬼靈精誰還能想得出這樣的名字。
葉懷瑾握緊了拳頭。
葉懷志道:“十九房住着誰?”
葉懷瑾頭也不擡,冷冷道:“李雲!”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難怪方纔葉懷瑾跟蹤李紂的時候,卻被李雲給打斷了,一開始還以爲只是偶然,現在想來,恐怕是他一直都跟着他們,爲的就是不讓他們跟上李紂。
“這件事情恐怕是他們一起做的。”
葉竟成眉目間略有光色,拿出一點兒銀子遞給店小二,道:“今日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店小二接過銀子,樂呵着點頭:“客官放心,小人的嘴緊着呢。”
葉懷瑾見他離開,便又道:“你打算怎麼辦?”
葉懷瑾道:“主動問他一定問不住什麼,只能背地裡跟着他了。”
葉竟成道:“萬一他不會來了怎麼辦?”
“那就去武林大會等他!”
桑梓咳嗽了幾聲,看着面前的兩個男人,託着手,想去拿杯水喝,可是想了想,又將手退了回來。
李紂轉頭看她,大剌剌地張開雙腿坐着,桑梓皺了皺眉頭,李雲道:“大哥,今日你那一劍可真是驚險,若不是你反應快,可能就是地方贏了。”
李紂笑了起來:“天註定的,我輸不掉。”
突然又轉頭看向桑梓:“我問你,小白臉兒,你那‘辟邪劍譜’怎麼沒什麼用,我找你說的練,只練出了幾個招式,都沒什麼攻擊力。”
桑梓訝然道:“沒有攻擊力嗎?”
李紂喝了口酒,道:“你不會是故意念錯了想讓我被人殺吧?”
桑梓的確希望他被人殺了,不過桑梓並沒有故意念錯,因爲她知道這什麼“辟邪劍
譜”根本就沒有用。
因道:“我已經把口訣告訴你了,我沒有唸錯!”
李紂又道:“還有葵花寶典,我總覺得練了之後身體不太舒服。”
不舒服就對了!
桑梓低着頭,突然佯裝出爲難的樣子。
李紂踢她一腳,道:“你說,你是不是在耍我?”
桑梓連忙道:“我怎麼敢!”她像是爲難:“其實這兩種武功,都要求練習者做一件事情,否則的確是沒什麼用。”
“那你不早說!”
李紂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差點兒沒將滾燙的茶水潑到她身上。
桑梓一副害怕的樣子,爲難道:“我不敢說,我怕你們……你們殺了我。”
“你如果不說,我們纔會殺了你。”
李紂手中的長劍已經指向桑梓的脖子,桑梓動也不敢動一下,只得道:“說就說,不過你們要保證聽了之後不會對我怎麼樣!”
李紂正要罵娘,李雲連忙攔着他,對桑梓道:“你說就是。”
桑梓緩了緩,這才道:“《葵花寶典》的先決寫了‘欲練神功,引刀自宮。若不自宮,功起熱生。熱從身起,身燃而生。慾火燃起,自爆而亡。方圓千里,灰飛煙滅。’,《辟邪劍譜》和《葵花寶典》是同出一脈,所以要練……都要自宮。”
李紂氣急敗壞,一個耳光打了過去,桑梓的臉瞬間腫了起來。
“去你孃的!你要老子自宮?你有幾個膽子!”
李雲見他下手沒輕沒重的,連忙抓住他,道:“大哥,你別衝動!”
說罷又問桑梓:“有什麼法子沒有?”
桑梓搖搖頭,道:“沒有,我看書上寫的就是‘欲練神功,引刀自宮。煉丹服藥,內外齊通’。”
“當真沒有?”
李雲似乎話中有話,桑梓知道他想幹什麼,然而現在他壓根兒不用幫他騙李紂,因爲事實就是這樣的:“沒有!書上寫‘修煉此功,當先養心,令心不起雜念,超然於物外方可,若心存雜念,不但無功,反而有性命之憂’。若不想死,就一定要自宮!”
李紂掙脫開來,一腳揣向桑梓的肚子:“你這個娘娘腔,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將這種武功傳給我,就是爲了讓我們自宮,你這個……”他說着就要拔劍捅向桑梓,情急之下,李雲只能從後面將他打暈!
桑梓眼見有驚無險,心裡連忙鬆了口氣,她還不想這麼窩囊的死在這種男人的手上。
只恨葉懷瑾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找來,要不是李雲有二心,恐怕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你沒事吧?”
李雲趨前幾步扶起了桑梓,道:“方纔若不是我手快,你恐怕現在已經死了。”
桑梓仍在大喘氣道:“你爲什麼要救我,你就不覺得我是故意害你們的?”
“你是不是有心要害我們我不知道,但是你昨日背誦的《九陰真經》卻真的有用。”
桑梓見他的樣子,便知道這個男人可以利用,因而往他身上蹭了蹭,道:“我不喜歡你哥哥,所以
故意教他練《葵花寶典》。”
她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李雲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從前不知道桑梓是女人的時候仍對她有些情愫,更不要提如今知道了她是女人。
“你想怎麼樣?”
他雖然這樣問,卻將桑梓扶了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
桑梓蹙了蹙眉,心裡泛起一層膩味,要是能選,她真不想坐在李雲的腿上,雖然這個男人長得還可以,但是桑梓真的覺得不想和她接觸。
“你知道的。”
桑梓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李雲笑道:“我要是解開了你的手,你又逃跑的話怎麼辦?”
桑梓道:“我可以不逃跑,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李雲道:“你想要我答應你什麼?”
桑梓坐正了身子,看着李雲,恢復了女聲,柔聲道:“殺了你哥哥。”
李雲顯然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桑梓要求的事情這樣狠毒,因道:“爲了你?”
桑梓當然不會回答是爲了自己,因爲她很清楚自己還沒有這麼大的魅力,如果是幼萱的話,李雲說不定會動心,可是自己那便基本沒什麼希望了,因道:“是爲了武林盟主之位。”
李雲輕輕蹙眉,突然用手捏住桑梓的下巴:“你真是個狠毒的女人。”
桑梓將頭向後一縮,道:“我只對想要殺我的男人狠毒。”
“他是我親哥哥。”
桑梓早就看出來這種人,根本就不會爲親情所牽絆的,這幅樣子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
因道:“一將功成萬骨枯,你要做武林盟主又怎麼可以被區區親情連累?你究竟是希望來日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還是反過來?”
李雲並不是一個難以說服的人,桑梓是知道這一點兒的。
李雲鬆開了桑梓,轉過身看了一眼地上正暈着的李紂,一隻手緊握着一把匕首,正猶豫着要不要刺下去。
桑梓趁機道:“現在還有時間,你殺了他,處理好他的屍體,我可以教你剩下的《九陰真經》。”
對於李雲來說,這恐怕是最吸引他的地方了。於是握着匕首的手緊了幾分。
桑梓見他遲遲下不去手,害怕李紂醒過來之後她會死的很慘,因而連忙握住了李雲的手,將匕首抵在了李紂的胸前,道:“殺了他,武林盟主之位就是你的了!”
李雲還是遲疑着,不肯動手。
“你若不殺他,他便會殺了我,若沒有我,你還想怎麼贏得比試?”
她說的很對。
李雲的武功不算很高,比之李紂或許還差了一點兒,就算他贏了所有人,到最後還是要殺了李紂的,否則萬一李紂將他們今日的所作所爲透露出來,不管他是否贏了比試,他都輸了人心,這個武林盟主做與不做都沒有半分差別了。
“你殺了他吧,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李雲一咬牙,終於狠下了心。
他的手已經在用力了。
然而就在他要將匕首刺下去的一瞬間,李紂醒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