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堂和荊四娘找了半個時辰,纔在一個山澗處,找到了一點點兒水源,不過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的,裝水費時間不說,也沒有東西裝水,實在是醉了。
沈君堂看了看四周,道:“我去找找有沒有大一點兒的葉子,把水裝起來。”
荊四娘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沈君堂想了想,並沒有拒絕。
兩人走在一起,格外顯得有些尷尬,荊四娘平常是一個挺活潑的人,可是這個時候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沈君堂看得出來,故而也不勉強她。
只是道:“有一件事情我昨夜想了很久,覺得還是想告訴你。”
荊四娘道:“你說吧,什麼事情。”
沈君堂看着荊四娘俊俏的面容,道:“我想娶你。”
荊四娘並不覺得很驚訝,沈君堂喜歡她她一直都知道,故而這時候也只是儘量讓自己表現的更平靜一點兒罷了。
她道:“我知道你一直想娶我。”
沈君堂點了點頭:“我想這次如果能出的去的話,就和你成親。”
荊四娘擡頭看了她一眼,雖然說這一次出去的機會挺渺茫的,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可是荊四娘心裡卻莫名的希望,乾脆不要出去好了,就在這裡也挺好的。
沈君堂道:“如果這次出去之後天下太平的話,我想娶你,如果不太平,那就等太平之後再娶你。”
他是個男人,心繫天下,荊四娘正正好就是欣賞他這一點,因道:“那極好,我也想等天下太平之後再嫁人。”
荊四娘也不明白自己這樣說是不是在逃避什麼。
但她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現在並不想嫁給沈君堂,至少現在不想。
而沈君堂也看得出來。
雖然荊四娘總是跟葉竟成鬥嘴,但其實,她的心裡一直裝着這個人。不過沈君堂知道葉竟成的心裡只有葉懷瑾,他不會輕易愛上別的人,故而心裡稍稍有些放心,只是心裡總是有些不稱意。
因道:“你到時候會嫁
給我吧。”
他並沒有用疑問的語氣,這就說明荊四娘沒有拒絕的機會。
荊四娘雖然不是沒有逃婚過,不過這一次她心裡卻有點兒虛,畢竟無名是因爲對不起自己,所以她才覺得逃婚的,可是沈君堂不但沒有對不起自己,反而對自己很好很好,這麼好的男人自己要是還辜負了,那不就實在太沒良心了嗎?不說別人會不會戳自己的脊樑骨,就是自己也過不去良心上這一關呀。
“四娘,你怎麼不回答我?”
荊四娘一臉尷尬的看着他,道:“我是在杏白會不會不喜歡我。”
沈君堂輕輕一握她的手,道:“怎麼會,杏白多麼喜歡你。”
荊四娘微微一笑,道:“但願如此。”
沈君堂突然停下了腳步,握住了荊四孃的雙肩,深深地將她吻住,荊四娘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掙扎了兩下,很快便順從他了。
不過沈君堂似乎並不喜歡她這樣順從,沒過一會兒就鬆開了她,衝她笑道:“我真想現在就娶了你。”
荊四娘微微一笑:“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沈君堂拉着她的手繼續向前走,荊四娘突然道:“你和柳兒是不是也有過那種關係?”
沈君堂知道她的問題是什麼意思,因道:“怎麼,捧醋罈子麼?”
荊四娘微微撇嘴:“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不是,”沈君堂大喘氣:“那誰是?”
荊四娘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曉得爲什麼這一次柳兒沒有跟過來嗎?”
沈君堂道:“怎麼,你想他?”
“那倒不是,”荊四娘道:“就是想勸勸他,他覺得他很可憐。”
沈君堂轉過頭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道:“他的確是可憐,可憐愛錯了人。”說罷輕輕一嘆,也不曉得是在嘆柳兒,還是嘆自己。
畢竟愛錯了人的,也不是隻有柳兒一個。
荊四娘道:“有時候我瞧葉懷志的樣子,真想揍他一會,他也是真討厭,偏偏柳兒對他這樣癡迷。
”
沈君堂道:“他這個樣子,很容易因愛生恨的。”
荊四娘倒是不太相信他的話,因道:“我不覺得他那樣的人會因愛生恨。”
沈君堂道:“我瞧前些日子要殺你那個無名也很喜歡你的樣子,不是一樣對你因愛生恨了,”他看着荊四娘,道:“我倒是奇怪,他那樣的一個大糙漢子,怎麼會因愛生恨走上這一步的?”
荊四娘道:“你想知道?”
沈君堂點了點頭:“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荊四娘道:“其實我嫁給他過,不過成婚的那一天我逃婚了,他大概是覺得面子受損,所以性格就大變了吧。”
“逃婚?”沈君堂看上去很有興趣:“你既然都答應嫁給他了,爲什麼還要逃婚呢?”
荊四娘揉了揉手腕:“我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嫁給他,之所以答應他,不過是想要羞辱他罷了,誰讓他對不起我的。”
“他怎麼對不起你了?”
沈君堂的臉上不大好看了。
荊四娘道:“他害死我爹,害得我見不到我孃的最後一面,害得我被夫家退婚,害得我嫁不出去,我這樣做都便宜他了。”
沈君堂聽了這話,便知道荊四娘和無名沒有什麼親密的接觸,因而便展顏道:“那我倒是要謝謝他了,如果不是他,我還娶不到你呢。”
荊四娘瞥他一眼,轉過頭去,猛地發現前頭有些粉白粉白的東西,因道:“那邊是什麼東西?”
沈君堂順勢望了一眼,道:“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着便拉着荊四娘向前走去。
沒成想,前頭竟然是一片荷花池!
“我的天!”
荊四娘像是得了寶貝似的,連忙蹲了下去,將手伸到水中來回戲耍,就像個孩子似的:“居然讓我們找到了水源!”
沈君堂也很高興,於是道:“我們去找桑梓他們吧,把他們帶到這裡來。”
荊四娘點了點頭,一把抓住沈君堂遞過來的手,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