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回了東宮,葉懷志和葉竟成也入宮裡,見衆人回來,連忙向幾人問起情況來,桑梓微微嘆一口氣,將事情的結果告訴了他們。
葉懷志雖不是皇后親生的,可是對皇后的養育之恩卻也十分感激,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心裡到底也不舒服。
“沒想到朝陽不過才嫁給葉懷德幾個月,便已經全幫着他了。”葉懷志心裡不禁有些失望。
桑梓道:“這事兒到底也不能怪朝陽,她實在是太年輕了,被人這樣利用,只怕她還矇在鼓裡。”
葉懷瑾卻由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葉竟成見狀,便道:“你在想什麼?”
桑梓也轉過頭去看着葉懷瑾,輕輕地將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道:“事已至此,想要救皇后娘娘恐怕是沒有法子了。”
葉懷瑾道:“葉懷德近來似乎是有預謀的對付我們,他不主動碰我,卻對我身邊的人下手,先是幼萱,再是母后,我總覺得他的手法和以前不一樣了。”
桑梓也覺得奇怪,他向來是直截了當地害人,何曾這樣旁敲側擊過,會不會是他身邊有別的人在幫他出主意呢?
葉懷瑾道:“知道幼萱真實身份的人並不多,他卻能派人到蒔花館找來老鴇,讓她指證幼萱是罪臣之女,我不相信這些主意都是他想出來的,他若要動手,必然也不會從幼萱下手。”
桑梓道:“知道幼萱身份的除了我們,便只有她自己,到底是從哪裡走漏了風聲呢?”
葉竟成道:“會不會是她自己說漏了嘴。”
“絕不可能,”桑梓道:“幼萱行事向來小心,絕對不可能說漏了嘴。”
葉竟成道:“那有沒有什麼人最近與葉懷德走得很近呢?”
自然也沒有。桑梓心煩意亂的,只覺得小腹又開始疼痛,她一手撫着小腹,緩緩地坐了下來,又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生怕葉懷瑾會因爲這件事情而分心。
葉懷志瞧她這樣隱忍,心裡只覺得心疼,因道:“你開點兒藥吃吧。”
葉懷瑾也轉過身去看着桑
梓,憐惜道:“其實你身子未好,不必要這樣操勞,我會解決的。”
桑梓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如何解決呢?你不是也一籌莫展嗎?我的身子不打緊,左不過偶爾痛一痛,很快便好了,眼下當務之急是儘快抓到葉懷德的把柄,咱們不能一味地任人宰割,不管是誣陷也好,怎麼樣都好,總要讓他吃個虧纔是。”
她說的確是最要緊的。
“說起來,上次段文清的案子怎麼樣了?如今有進展了嗎?”
葉懷志道:“已經派人去搜過了,沒有找到賬簿,想來應該是段文清在石禮恭死後,便將賬簿移位了。”
好不容易跟出的線索又斷了,桑梓心裡更是覺得着急了。
“那麼就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嗎?”
葉懷志搖了搖頭:“暫時沒有,經過石禮恭的事情之後,段文清學精了,我們的人沒有探一點兒消息。”
桑梓道:“我有一個法子,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葉懷瑾道:“說來聽聽。”
桑梓道:“聽說段文清的夫人溺愛家中幼子,咱們找人綁了那孩子,再叫人送封信給段夫人,從段夫人的身上入手,不必經過段文清。你們想法子讓段文清一日都不能回府,叫段夫人與他斷了聯繫,段夫人女流之輩,遇到這種事情必然十分驚慌,兼之母親舐犢情深,想來不會不從,一天之內,若能將賬簿套到手算咱們走運,若不成,咱們再想別的法子,雖然費些力氣,卻總比什麼也不做好。”
葉懷瑾頷首:“事到如今,什麼法子都得試一試了。”
葉懷志道:“那這綁架的事情叫誰去做?這件事情容不得半點兒閃失,總得叫個信得過的人去。”
葉竟成笑道:“交給荊四娘不就成了,她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我就不信沒綁過人。”
桑梓道:“我去與四娘談談。”
“那倒不必,這件事情交給我就是,”說罷,喝一口香茗便轉身:“你們且等我的好消息。”
葉竟成回了王府,荊四
娘正與兩個孩子再院子裡玩耍,他起了壞心,上前從身後拍了拍她,她一驚,連忙轉過身來,見是葉竟成站在身前,擡手便要打他,卻被他一把鉗制住手腕,道:“你先別打我,我是有正緊事兒。”
荊四娘雖放下了手,卻踢了他一腳:“說!”
她走到石桌前坐了下來,葉竟成叫下人把兩個孩子趕到別處去了,便坐下問:“怎麼今日沒有與沈君堂在一起?”
荊四娘瞪他一眼,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趁老孃還沒發火之前,趕緊說完走人。”
她態度縱然這般惡劣,可葉竟成卻並不上心,只是道:“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幫忙。”
“正經事兒?”
葉竟成笑道:“不是正緊事兒那能找你嗎?”
荊四娘輕嗤一聲,不再說話。
葉竟成便將桑梓的計劃告訴了荊四娘,荊四娘聽後倒也沒有具體的反應,葉竟成便道:“你覺得這個法子可行嗎?”
荊四娘:“爲什麼不可行?哪個母親對孩子是不寵愛的,我只是奇怪,你爲什麼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我?”
葉竟成嘿嘿一笑,湊了過去給她端茶遞水:“倒不瞞你,我想你幫忙綁架這個孩子。”
荊四娘一口香茗全噴他身上:“合着就爲這事兒?”
葉竟成賠笑道:“這事兒說簡單也不簡單,若不是信得過的人,那斷然是不放心的,你的武功高,人品又好,我們自然多信任你些,更何況你是老江湖了,這種事情多多少少應該也經歷過的,你有經驗嘛。”
“放你孃的屁!你當我荊四娘是什麼人,我就算要綁也不會綁小孩子。”
“這不是形勢所逼,”葉竟成用肩膀撞了撞她:“老實說,若是我能自己去,也不會麻煩你的。”
“你怎麼就不能自己去?”
葉竟成道:“如今桑梓失了孩子,皇后又被禁足,宮裡正是亂的時候,我自然要保護太子啦。”
荊四娘神色未變,心卻一顫,皺了皺眉道:“我去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