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後衆人各自回到了自己房間裡,桑梓也不收拾,也不上牀,反而是站在窗口發呆。
葉懷瑾覺得她今天很反常,因上前去摟住她的腰,道:“怎麼了,還在像那個男人的事情?”
桑梓的目光投入窗外一片黑暗中,她緩緩道:“我總覺得他一定跟蹤我們。”
“可是你到現在還沒有看到他不是嗎?”
桑梓無法否認這件事情,然而她以一個女人的直覺來保證,那個男人一定在這裡,而且他來這裡不是巧合。
“我相信我的判斷。”桑梓動了動身子,轉過頭去看葉懷瑾:“你信不信我?”
葉懷瑾愣了一下,將她打橫抱起,乍然離開地面桑梓嚇了一跳,連忙用雙手環住葉懷瑾的脖子,差點兒驚呼出聲。
“你幹嘛,你嚇死我了!”桑梓不禁嗔怪道。
葉懷瑾將她放到牀上,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個爆栗子:“趕了一天的路,你肯定累了,先睡一覺吧,其他的事情明天再想。”
桑梓不樂意了,雙手撐着牀道:“我跟你說正經事兒呢,你別那麼不正經。”
“我不正經了嗎?”葉懷瑾替她脫了鞋子,自己也脫了鞋上牀去:“我只是覺得你累了,應該要好好兒休息,我沒有動任何壞心思。”
“我纔不相信!”
桑梓撇撇嘴,翻身起來,穿了鞋子。
“你去哪兒?”葉懷瑾拉住她的手。
這一次桑梓並沒有推開他,只是道:“不洗澡就睡嗎?這麼熱的天氣,你抱着我也不舒服吧?你是洗過了能睡好覺了,可是我還一身的汗呢。”
葉懷瑾只得鬆開手,桑梓一手把帷幔拉了下來,一邊過去找衣服:“你不要睡着了,我回來有事跟你說。”
“嗯,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桑梓出了門,卻是空着兩隻手,她下了樓招來店小二問道:“我問你個事兒。”說着拿出了一點錢:“你告訴我,這錢就賞你了。”
那店小二連忙點頭哈腰道:“您問您問,小人聽着的一定都告訴您。”
桑梓道:“我看到馬廄裡有一匹好馬,不知道馬的主人住在哪裡?我想去向他打聽一下這種馬在哪裡可以買到。”
店小二想了想道:“您說的是那匹駿馬?”
桑梓道:“是。”
店小二指了指二樓的一個房間道:
“那個客人也是我招呼的,我親自送他上樓的,現在應該就在裡頭。”
桑梓見那間房黑燈瞎火的,看上去像是沒人似的,難道那男人已經睡着了?
將賞錢給了店小二之後便上樓去了,摸索到房間門口去,敲了敲門,然而並沒有人應聲。
桑梓從身上摸出一把匕首來,偷偷地把門給弄開了,她推門進去,躡手躡腳不想吵到屋子裡的人。
她湊近牀前踮起腳尖看了一眼,的確是有個人睡在牀上,不過看上去睡得很熟的樣子。
既然那人睡着了,那她不就好做事了?
桑梓輕輕地將匕首擱在桌子上,又輕手輕腳地走到櫃前,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但打開櫃子的時候,卻還是被櫃子發出的“吱呀”聲給嚇了一下。
牀上的人翻了個身,桑梓簡直三魂嚇飛了七魄,連忙用手輕撫胸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她伸手進去摸索了一下,然而櫃子空空如也,並沒有任何包袱。
桑梓蹙了蹙眉,心想這個男人不會把包袱放在牀上吧?
她關上了櫃門,又輕悄悄地爬到男人牀邊,在黑暗中實在是不怎麼看得清屋裡的情況,她只得伸出手去牀上摸索。
先是將手搭在牀上,然而緩緩地向裡頭移動,纔剛移動幾步就碰到了男人的身子,她屏息靜氣,緊緊地咬住下脣,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音。
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繞過了男人,然後順着男人的身體摸到裡邊去,果然在男人的枕頭邊上,發現一個包袱。
她再次小心翼翼的將包袱從男人的枕頭邊上拿了出來,然後放到地上還是拆包袱,然而包袱裡頭除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錢之外再沒有任何東西,桑梓這就奇怪了,這個男人難道真的沒有問題,是她小心過頭想多了?
然而就在她將包裹放回男人身邊的時候,她一不小心摸到男人的腰上有一個玉佩,她頓時覺得這個玉佩摸起來手感有點兒熟悉,因而輕輕地取下來這塊玉佩,想走到窗戶邊上藉着月光看個清楚。
只可惜她纔剛取下來,手還沒有縮回來,便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啊!”桑梓嚇得驚叫起來。
只見黑暗中男人坐了起來,對桑梓道:“小姑娘,偷東西可不是好習慣。”
桑梓一時尷尬,手在腰間摸索,打算拿匕首防身,然而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匕首被她擱在了桌
子上。
該死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只得想法子和男人周旋,她緩緩站了起來:“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男人也跟着她站了起來。
男人點亮了燈,拿一雙充滿戾氣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桑梓。
桑梓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在男人什麼話都還沒說之前便大喊起來:“非禮呀!來人呀!”
一邊喊一邊還把衣服給解開了,露出了半邊肩膀。
男人急忙去捂住桑梓的嘴,然而桑梓方纔已經叫出聲了,很快有人聞聲趕來,他的這個動作和姿勢更讓人誤會了。
衆人推開門,只見是一個男人企圖非禮另一個“男人”,登時便有幾人愣在門口,桑梓見狀連忙將手從他的手裡抽回來,退到衆人身後,指着男人的鼻子道:“他不是人,他連男人都不放過,大家一定要小心他!”
桑梓見幾個好心的壯漢上前去和男人講道理,便立刻從一旁偷偷溜走了。
然而還沒有走兩步,便被人擋住了去路,桑梓的心一緊,心想不會是那個男人的同夥吧。
緩緩地擡起頭一看,卻發現是葉懷瑾站在身前,她差點兒嚇死了,連忙一拳砸了過去:“你嚇死我了。”
葉懷瑾一把攢住桑梓的手將她拉回房裡,關上門準備收拾她。
桑梓一看這個陣勢,嚇得連忙往牀上鑽:“你想怎麼樣?”
葉懷瑾湊近她,不僅沒有打她,反而是一把摟住她:“你嚇死我了,我就知道你沒有那麼乖,沒想到你居然一個人跑去他的房裡去。”
桑梓鬆了口氣,道:“我總覺得那個男人有問題,不搞清楚我睡不着覺。”
葉懷瑾鬆開她:“那你搞清楚了嗎?”
“他的確是有問題,”桑梓將手中的玉佩遞給他:“你看着快玉佩,和當年蘇右則身上的那一塊是一樣的。”
葉懷瑾接過玉佩一看,眉目間略有交轉,道:“的確是,這麼說那個男人是他的人。”
他不用挑明桑梓也知道他說的是葉懷德,因爲他的人都帶着這塊玉佩,因道:“還有一件事情,我現在是穿男裝,按理說除了我們幾個人沒人知道我是女人,可是我拿他玉佩的時候,他卻叫我小姑娘,這說明他一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
葉懷瑾的眼神沉了一沉,道:“看來我們要在這裡多住上兩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