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倒是很快回到了東宮,今天的心情倍兒好,不過在進宮門的時候卻看到了朝陽。
桑梓一時倒是被嚇到了,沒想到朝陽居然會主動來找自己,而且這個情況下,桑梓其實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朝陽來着。
畢竟是她放棄了葉懷瑾,而且也許是爲了自己。
“朝陽,你怎麼在這裡?”
桑梓看着面前的朝陽,勉強扯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尷尬。
“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朝陽還是顯得很從容不迫,她看向葉懷瑾:“瑾哥哥,能不能把姐姐借給我一會兒,我很快就換給你。”
葉懷瑾點頭表示同意。
朝陽便伸出一隻手牽住了桑梓的手,帶着她出去走了走。
桑梓跟在朝陽的身後,覺得自己和她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老人牽着自己養的小狗狗去公園遛彎兒一樣,十分的滑稽。
不過桑梓卻沒有絲毫抗拒,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心裡反而有些享受這種過程。
“姐姐,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爲什麼不願意嫁給瑾哥哥。”
說實話,桑梓的確是很想知道的。
不過桑梓很奇怪,爲什麼要水池邊停下來,桑梓一看到水池,就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朝陽的時候,被她推下水去,險些丟了性命,雖然朝陽也是無心的吧,不過桑梓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心有餘悸。
因往裡頭縮了縮,道:“我的確很想知道,因爲據我所知,你也是很喜歡葉懷瑾的。”
朝陽轉過頭來,輕輕地瞥了一眼桑梓,道:“其實我直到前幾日都還是很想嫁給瑾哥哥的。”
“那爲什麼?”
“因爲你!”
朝陽的回答很讓桑梓驚訝,但又顯得那麼在情理之中。
“因爲我?”
朝陽微微低下了頭:“前幾日,你不是被陛下賞了二十個耳光嗎?”
桑梓當然記得這件事情因爲這是在太丟人了。
因道:“就因爲這個?”
朝陽點了點頭:“你知不知道爲很麼陛下突然對你態度大變了?”
桑梓搖了搖頭。
朝陽道:“因爲父王去找了陛下,而且這件事情並沒有告訴你。”
桑梓不太明白,因道:“他爲什麼要去找陛下?”
“自然是爲了你。”
朝陽看着她,但是眼神很奇怪,很陌生。
“父王一直是一個很強硬的人,他從來不向任何人低頭,可是爲了你,他卻去找不陛下了,雖然我不知道父王和陛下說了什麼,但我知道對於父王來說,陛下一定說了很多對於他來說很恥辱的話,否則,他不可能會這樣不高興。”
她說少城王不高興,但桑梓今天卻一點兒都沒有發覺,應該是少城王怕自己注意到擔心他,所以才裝得這麼若無其事。
桑梓的心裡微微有些觸動,有這樣的家人,實在是無法不感動。
“我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我就知道,其實父王心裡一直有你,也許在他心裡你比我還要重要。”
“所以這就是你放棄的原因嗎?”
“也不全是,”朝陽轉過頭來看着她:“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我覺得我應該讓給你。”
桑梓皺眉道:“爲什麼?”
朝陽道:“很簡單。第一,瑾哥哥喜歡你;第二,你喜歡瑾哥哥;第三點,我們雖然是姐妹,但是這麼多年以來,我卻比你的日子過得好太多了,所以我覺得我應該補償你;而第四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頓了頓,看着桑梓的眼睛,一字一句:“因爲你是我姐姐。”
桑梓只覺得心下某個地方流出的一陣暖意,簡直快要從眼底迸發出來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乖張跋扈的朝陽,居然會這樣對自己好。
“朝陽……”
“你不應該叫我朝陽,”她伸出手抓住桑梓肩膀:“我的名字叫葉念笙。”
桑梓微微一動,笑中帶淚,顫抖着嘴脣道:“念笙,我叫桑梓,我是你姐姐。”
等桑梓回到東宮之後,葉懷瑾就在房中等着自己,他一個人在品茶,座子上還有些點心,桑梓心下微微一動,湊上去道:“你都不關心我嗎?你就不怕我會有危險?”
也滑稽擡頭看了她一眼,道:“朝陽的確是任性了一點兒,不過還不至於對親姐姐下手,而且你臉帶春光,一點兒都不想是有危險的人,也不像被欺負了。”
桑梓撇一撇嘴,道:“你怎麼這樣說話,”她坐了下來,拿過葉懷瑾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不過我還真的沒有被欺負,”她笑道:“原來朝陽叫念笙啊,名字很好聽呀!”
葉懷瑾道:“她告訴你她的名字了?”
桑梓道:“有什麼不可以嗎?我覺得很好聽啊。”
葉懷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在人前你不要叫她的名字,因爲她的名字是她的父王取得,但封號卻是父皇取得,孰輕孰重你心裡應該清楚。”
桑梓心裡自然明白等級分明的後宮裡,叫對名字也是很重要的,因道:“我知道了,我不會亂叫的。”
她想了想,又道:“不過沒想到父王看起來這樣不苟言笑的人,取得名字倒是真好聽,”她一邊吃茶一邊道:“說起來,金庸老爺子的小說裡也有一個叫念笙的,是個武林名宿呢,還是個當之無愧的大俠,淡泊名利不說,還視金錢如糞土,心懷天下,情繫蒼生。”
“只可惜,他沒有識人之明,誤收了三個泯滅天良的徒弟,而且還心慈手軟,最後慘敗在徒弟手中,”說着說着她就有點兒擔心起來了:“希望朝陽千萬不要像他這樣,朝陽一定要慧眼識人吶!”
葉懷瑾說着瞥了他一眼,道:“你放心,有你這種姐姐,你還怕她認識壞人嗎?”
桑梓愣愣的瞥了他一眼,嘟着嘴道:“什麼啊,你的意思是說我很兇嗎?”
“你覺得不兇嗎?”
桑梓道:“我這叫做真性情,你懂什麼?”
葉懷瑾一把抱住了桑梓的腰:“你懂什麼?我要是不懂,又怎麼會喜歡你。”
“你喜歡我那是因爲我是個獨立女性,有思想有見解,能幫到你。”
“你少來,”葉懷瑾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就是想太多了,我哪裡就喜歡你這些了。”
葉懷瑾的手伸到桑梓的肚子上一個勁兒的撓她,弄得她連連告饒:“別、別這樣,你在這樣我就惱了!”
可是葉懷瑾纔不聽她的話,反而是一個勁兒的將她摟在懷裡,死活也不肯鬆手,就像是,這輩子也不肯鬆手一般。
沈君堂和荊四娘面對面地坐在
一起,沈君堂一個勁兒地盯着荊四娘,但荊四娘卻躲開了他的視線。
“其實我覺得我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了。”
沈君堂伸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將荊四孃的臉撥正,強迫她看着自己:“怎麼樣,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探探婚事了?”
“婚事?”
荊四娘一下子愣住了:“你在說笑吧?我們才認識多久。”
“可是我覺得已經足夠了,這些時間,”沈君堂握住她的手:“我以前的夫人,我甚至都沒有見過她們就娶她們進門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我覺得你就是我心裡要娶的那個女人。”
荊四娘卻沒辦法這麼草率,畢竟無名追了她十年都沒娶到她,更不要說是才認識幾個月的沈君堂了,儘管沈君堂比無名優秀太多,荊四娘對他也並不反感。
“我覺得我們還是再等等。”
“你想等到什麼時候?”
荊四娘道:“怎麼也要等到太子踐祚。”
沈君堂道:“我總覺得你是在誆我,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是爲了太子才接近我的?”
答案是肯定的,但荊四娘還不太瞭解沈君堂,她不知道自己如果說出來會不會影響到他和葉懷瑾之間的關係,因道:“不是,我只是覺得你並沒有那麼討厭。”
沈君堂道:“只是因爲因爲不討厭?”
荊四娘點了點頭:“是。這世上討厭的男人太多了,對我來說,不討厭和喜歡沒有區別。”
“那麼你對竟成是什麼感覺?對太子呢?”
荊四娘毫無保留:“太子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值得爲他肝腦塗地的人。”
她頓了一下,道:“葉竟成……我說不上來我對他是什麼感覺。”
沈君堂捏住了荊四孃的下巴:“我覺得你和他的關係很不一般,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和他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該說,還是不該說?
荊四娘有些舉棋不定,因道:“你能保證你不會生氣嗎?”
沈君堂吃怔了一下,荊四娘竟然問出這個問題,就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
因道:“我絕不生氣!”
荊四娘深吸了一口,道:“他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沈君堂聽完,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但是拳頭緊緊握着,手背上青筋爆出,簡直是憤怒極了。
荊四娘見到他這個樣子就知道自己不應該說出來的,於是,握住他的手:“你答應過我不會生氣的。”
“我不生氣。”
沈君堂咬牙切齒,一把將荊四娘抱了起來甩向牀榻,荊四娘一時被他這個樣子嚇了一跳,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他狠狠地吻住了脣,並且咬出了血。
荊四娘連忙推開他:“你說過……”
“我沒有辦法不生氣,”沈君堂打斷她的話,準備扒她的衣服,卻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只是道:“我只是想看一眼,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荊四娘相信沈君堂,因爲他不是葉竟成,所以荊四娘緩緩地鬆開了手。
沈君堂只是看了一眼,便將荊四孃的衣服穿上了,並且一把抱住了荊四娘。
他是個正人君子,果然沒有對荊四娘動手,他只是說:“如果不是現在你在我身邊,我真的想殺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