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章 看誰怕誰
再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陽光象昨天一下,懶懶的灑在窗櫺之上,看上去很是明媚,阮依依的心裡可一點都不明媚。
她的腳已經包紮好,早已止住血,不用拆紗布,阮依依也知道,那傷口應該好得七七八八。那個冷冰冰的顏卿,別的本事有多大阮依依不知道,但他看病製藥的本事,阮依依心裡還是清楚的。
這點小傷,在他眼裡只是小兒科。
不過,可能是因爲失血過多的原因,阮依依覺得頭暈。她半躺在牀上緩了許久才慢慢的回神,撐起身體往外瞧,竹窗沒有小簾子,整天這樣打開着,但無論外面是颳風下雨下雪下冰雹,都不會淋進來。今天因爲晴天,竹窗外掛起了五道彩虹,每一道,都又長又彎,阮依依怎麼瞅着都覺得象樓蘭少女的眉毛,彎彎的,又象笑彎的眼睛,明明只是彩虹,卻總覺得,它們有表情,它們在笑,好象是在笑她,昨天逃跑未遂還傷了自己的腳,又笨又自不量力。
“呸,笑什麼笑!”阮依依小聲的低罵了一聲,然後衝着那彩虹吐了吐舌頭。只見那五道彩虹竟然會動,它們糾集在一起,變幻着形狀,然後成形時,竟是一張嘴,吐着舌頭的嘴!
更可怕的是,那舌頭,還帶着彩虹七色,好象一個調皮的孩子吃了太多帶色素的糖果,舌頭上沾滿了顏色都不自知。
阮依依嚇得趕緊的縮回身來,她怕那彩虹生氣,萬一變成一隻大手把她從竹窗裡抓走,扔到懸崖下去,那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這鬼地方……阮依依啊阮依依,你真是沒有本事,別人穿越,不是王妃就是皇后,再不濟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哪怕就了廢柴,到後面也能屌絲逆襲!你丫的前世做了什麼孽啊!怎麼穿越到這鬼地方,真是沒有天理!”阮依依不敢把這些話說出來,儘管她每天醒來,都會在心底重複這句話。
來到佛牙山三個多月,她對佛牙山以及顏卿的瞭解,全部都是從靈鵲嘴裡知道的。
阮依依能感覺到,靈鵲對她的態度是中立的,不冷不熱,不卑不亢。不過,做爲一隻會說話的鳥,對待凡人能有這樣的態度,阮依依覺得,他已經算是客氣了。
顏卿是仙醫,佛牙山是自盤古開天地之前就存在的一座山,不是仙境勝似仙境。這裡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都是集天地之精華所成的,有着自己的生命和原則。這裡所有的生命,都和平共處了幾千年,靈鵲再三警告她,要小心處事,別破壞了這裡的寧靜與和諧。
一想到這裡,阮依依隱約有些不安。她剛纔那麼做,是不是得罪了彩虹?
“誰知道這裡的彩虹也有生命啊……”阮依依小聲的爲自己辯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從竹窗那探出頭去,只見那五道彩虹又懶洋洋的掛在對面,剛纔的事,好象就沒發生過。
“你們叫什麼名字?”阮依依覺得自己是神經病,竟然會想着跟彩虹溝通。不過,她在這裡待了三個月,隱忍着本性,假裝低調的觀察了這麼久,最後發現,自己就算是再神經病,跟這裡的所有一切相比,她已經是很正常不過了。
彩虹晃動着,好象發了地震似的,不停的搖晃着。阮依依好奇的看着,看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些彩虹在笑話她。假如它們有手有腳的,肯定是捧腹大笑,或者是笑得前俯後仰。
阮依依分明看見,離她最近的一道彩虹,笑得是花枝亂顫,顫得那些顏色都混和在一起了,變得了一道怪怪的,說不清是什麼顏色的彩虹。
阮依依縮回身去,氣呼呼的說道:“不說就算,我也不稀罕知道!”
“你真是小氣!”那花枝亂顫的彩虹終於停了下來,挪到竹窗邊,笑道:“我們不過是太久沒有見過活人,看着你覺得有意思而已。”
“顏卿不是活人嗎?”阮依依隱約看到顏卿在屋外面來回走動着,便指着他問彩虹。
那彩虹還真得很認真的搖了搖頭,說:“不算活人!”
“難道是鬼?”阮依依對顏卿的身份一直很好奇,顏卿的手雖然一直象他這個人一樣,冷冰冰的,但他不是吸血鬼,也不是木乃伊,更加不象妖魔,而且,他有影子,這些都證明了,他是活人。
不過,彩虹非說他不是,阮依依也沒堅持。她不停的在心裡警告自己,她在這裡是弱勢羣體,不會有工會也不會有律師來幫她,她的家人也不知道她的生死,她孤立無援,除了表面順從暗地裡裡留個心眼外,她真得沒有別人辦法。
也許是因爲想到了家人,阮依依剛剛堆在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她有氣無力的靠在竹窗邊,眼底,全是憂傷。
那彩虹在這裡掛了也不知道有幾千幾萬年,好不容易碰到個好玩的小東西,突然的看見她沒了靈氣,不禁着急。它幻化成一隻小手,輕輕的摸着阮依依的臉,溫溫的,上面,掛着冰冰的淚。
“哎!你別哭啊!我們只是想逗你玩!”彩虹着急了,急忙解釋道:“這佛牙山,幾千年也見不到一個陌生人,難得你來了,我們覺得稀奇,這纔跟你開玩笑的。”
阮依依收住眼淚,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她到這裡三個多月了,還第一次哪彩虹交流。儘管每次晴天都能看見它們,但它們表現得都很正常,除了數量多點,和自己以前在現代社會看到的彩虹,真得沒有兩樣。
如今聽它這麼一說,阮依依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些彩虹也是強作鎮定的每天在觀察她。也虧它們能耐住寂寞,裝了三個多月的正常。今天如果她不是衝着它們吐舌頭,這些彩虹覺得有意思跟着學,只怕三百年後也不會跟她說上一句話。
彩虹見她笑了,也跟着晃動着身體。阮依依知道,它這是在笑。
“你的腳,好點了嗎?”彩虹很關心的問她。
阮依依擡起來給它看,兩隻腳都包紮着紗布,每一層都細細的包裹着,一看就知道,包紮的人心很細緻,也很認真,特別的小心,也特別的謹慎。
“顏卿的手藝就是好,他大概有一百多年沒有做過包紮的活了,沒想到包紮得還是這麼漂亮。”彩虹又晃了兩下,大概是在點頭稱讚吧。
阮依依抿着嘴,沒有說話。其實,她的心,在突突亂跳。
彩虹自己說漏了嘴,它沒注意到,但阮依依還是細心的發現,彩虹說顏卿有一百多年沒有幫別人包紮過。也就是說,顏卿少說也有一百多歲,可是他看上去,最多就是三十多歲的成年男人。
阮依依很驚訝,但她在這裡待了三個月,最大的收穫就是,知道該如何假裝鎮定。
靈鵲會說人話,彩虹會笑,雪狼吃人還要看關係,這裡一天四季隨機模式,隨便吃幾根樹枝就不會餓的。在現代社會,所有的一切法則在這裡都被顛覆了。這些,還只是她被關在竹屋所觀察到的,假如真得能在佛牙山四處走動走動,只怕,還有更多驚世駭俗的事情發生。
所以,顏卿有一百多歲,應該不是值得驚訝的。
就象靈鵲說的,這裡和平共處了幾千年,或許,這靈鵲便是活了幾千年的鳥。在靈鵲出生之前的事,靈鵲不得而知,阮依依就更不清楚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值得驚訝的事,在後頭。
阮依依放下腿,假裝不在意的說:“包紮得好又怎麼樣!昨天故意拿針來挑,存心是讓我痛死過去!”
“哎呀,你也別這樣說。顏卿很不錯的,你是他的試藥人偶,他可以隨便把你毀了的。他留下你來,還拿這麼多珍貴的藥養着你,真的是很好的呢。”彩虹心直口快,寂寞了太多年,突然能找到人說話,恨不得立刻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阮依依。
阮依依就知道,別看它們很神奇,要比心計,肯定不如人類。她假裝沒在聽,實際上,每一個字她都聽到心裡去了,就連彩虹的每一個語調,她都認認真真的在心底分析着,想通過這些隻字片語的,來了解神秘的顏卿。
可是,彩虹沒有再給她機會。
另外四條彩虹隨即也來到了竹窗邊,它們之間沒有溝通,但阮依依還是細心的發現,那剛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彩虹,立刻轉了話題,打着哈哈,不再說顏卿的事。
阮依依也不強求,她相信,這些彩虹總有一天自己憋不住,會來找她說話解悶,到時候她再想辦法套話,一樣有用。
彩虹見阮依依又沉默的重新躺回竹牀上,大有不說話的意思,意猶未盡,徘徊在竹窗邊不走。其它彩虹大概是聽見他們聊得開心,也想來摻和,可是阮依依遲遲不開口,它們也只能乾着急。
“我……”阮依依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拖着尾音,欲言又止的樣子。
所有的彩虹都擠在竹窗那裡,等着阮依依下一句話,應該說,是下一個字。可是,阮依依哎了一聲,又不說了。
彩虹們面面相覷,假如它們有臉的話。
“哎……我……哎……”阮依依這胃口吊得真是好,彩虹們眼巴巴的看着她說完這三個字,然後,又躺回去了。
當然,假如彩虹有眼睛,才能看到她這樣賣力的演戲。
終於,其中一道彩虹終於憋不住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阮依依眼珠子一轉,坐了起來,說:“我們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叫阮依依,你們可以叫我依依。你們叫什麼?”
彩虹們又面面相覷,許久,才說:“我們沒有名字……”
“那你們平時怎麼互相稱呼?”阮依依問。
“我們心靈相通,不需要稱呼,都知道這些話是要對誰說的。”彩虹一點都不覺得,這有多麼值得驕傲。太過有靈犀,以至於連說話都懶了,不用說,想一想,大家就知道了。然後,無聊的佛牙山也沒什麼事發生,它們無聊的,到最後連想都懶得去想了。
阮依依很同情它們:“要不要我給你們取個名字?這樣方便我稱呼你們……”
“好啊!”五道彩虹又興奮的跳了起來。實在太無聊了,連取個名字,都開心成這樣。
“就叫……清影,落影,貝影,豔影,魂影……怎麼樣?”幸虧在現代社會沒事就看言情小說,取這些名字,真心容易。
但彩虹從未聽過,見阮依依這樣輕巧的就替它們想出了五個這麼美的名字,高興的抱成一團,五道彩虹變成了一道麻花辮似的彩虹,從竹窗一直翻騰到雲彩之下,再從懸崖底下又飛身而上,直衝雲霄。
阮依依的耳朵裡不停的迴盪着它們的笑聲:“我們有名字啦!我們有名字啦!”
彩虹的喊驚動了顏卿,他停下手往這邊看來。阮依依趕緊的躺平,假裝還在休息,害怕顏卿會生氣。
讓清心寡慾的彩虹突然的瘋狂,阮依依在想,這算不算破壞了寧靜和諧。
靈鵲飛了過去,與彩虹攀談起來。彩虹沒有出賣阮依依,只說做了個夢,夢到這個五個名字好聽,便要了這些名字。靈鵲也不起疑,重新飛回到顏卿的肩上,不屑的說道:“這些彩虹又犯病了,神經質了。”
顏卿並不多問,佛牙山有時候會象墓地似的安靜整整一千年。有時候,一天之內便會天翻地覆。他謹守着自己的修行,不悲不喜,不嗔不怒,朝着他既定的目標,前行。
彩虹興奮完了,便又重新趴在竹窗上,開始自我介紹。
這五道彩虹在阮依依眼裡是一模一樣的,阮依依費了很大的勁,才勉強分清楚,每個名字所對應的彩虹。
“你別再裝睡了,顏卿很聰明的。你幾時能醒,他心知肚明。”大概是給彩虹取了好聽的名字的原因,彩虹們明顯對阮依依親熱了許多,其中一個叫貝影的勸她:“反正吧,你和顏卿有緣……你呢,也別想太多,安心在佛牙山待着,總不會錯的。”
阮依依抿着嘴沒有應話。她想離開這裡,但她也很清楚的知道,她對這個世界根本不瞭解。下了山,該如何謀生,該如何自保,該如何適應這個陌生的社會,這些,都不會象言情小說裡寫的那樣簡單。
佛牙山看似奇幻複雜,但這裡無論哪種生命,都是極其的簡單的。它們太久沒有見過陌生人,甚至沒有見過人類,所以,對於凡人來說,他們可怕,但又是最好相處的。
如果自己不能在這裡適應下去,或者,不能學到一技之長,下山後,面對這個未知的社會,她只有死路一條。
“是啊,你知道天下有多少人想跟着顏卿學醫?”落影見阮依依沉默,也擠了過來,小聲說道:“顏卿傲得很,也不肯收徒的。假如你能做他徒弟,還怕他對你不好?”
阮依依這才輕輕的應了一聲,等了會,才說:“你們也說了,他不收徒弟的。你們也看到了,他對我的態度……我沒辦法讓他收我爲徒啊!”
“說你笨,你還真笨!”豔影扭動着她苗條的身體,在阮依依面前幻化出許多眩止的圖案,看得阮依依眼花繚亂,頭都是暈的。
豔影顯擺完了,才說:“我教你!你們凡人不是有個詞嘛,叫什麼……什麼誘?啊!對了!瑟佑!”
豔影一說完,其它四道彩虹都紛紛點頭。
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觀,五道彩虹都這麼認爲的話,阮依依很自信的認爲,自己是美人!
只要是美人,還有收服不了的男人?管你是人是鬼還是天上的神仙,沒有不喜歡美人的!
阮依依覺得,這些彩虹終於給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意見。
“可是,我沒會。”阮依依空有自信,沒有手段。
她真得不會!
“笨啊!”豔影罵道:“這竹屋裡只有一張牀,現在整晚都給你睡,顏卿一個人睡在外面的地上,你不會想辦法,讓他睡到牀上來!”
“就是就是,不過這個辦法需要時間,當務之急,你得逼他收你爲徒!”清影提醒他們。
“我看啊,你唱歌吧!聽說會唱歌的美人最有魅力!”
“萬一嗓子不好呢?一破鑼嗓把顏卿嚇得不敢回來,怎麼辦?”
“那就跳舞!”
“沒看到她腳受傷了嘛!怎麼跳?”
“那怎麼辦?凡人不是就會這些東西嘛!總不能讓她到天上飛吧!”
五道彩虹真得不亞於三百隻鴨子,吵得阮依依的頭都痛了。他們你一句我一言的,沒有吵出個結果來,反而把顏卿給引了過來。
彩虹在顏卿掀簾進來的那一瞬間,全都溜了。
只剩下阮依依,傻兮兮的坐在牀上。
顏卿掀簾進來後,也沒往竹牀上看。他把剛剛練好的丹藥拿進屋裡,正準備找瓷瓶子裝好,突然感到袍裾被扯動,低頭一看,阮依依正性感的坐在地上,翹着腳,巧笑倩兮的看着他。
阮依依趁着顏卿進來的時候,從牀上爬了下來。沒辦法,她腳受傷,不能受力,只能爬。
顏卿低頭看時,阮依依已經擺出最明媚最妖嬈的坐姿,小夾襖的盤襟全部扯開,露出半邊香肩,細細的肚兜繫帶若隱若現。裙襬全部往上撈起盤在腰間象朵盛開的非洲菊,褻褲也被她挽起,露出白希嬌嫩如藕般的小腿。
儘管腳底受傷包紮,但阮依依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將結頭拆了重新綁了兩個漂亮的蝴蝶結,正俏生生的縛在腳踝處,迎風擺動。
鑑於上次穿越時她全身果體的躺在牀上發春,顏卿都沒有動心的殘酷事實,阮依依決定以柔克剛,用半抱琵琶半遮面這招來勾引他。
只要他這個仙醫能動半點凡心,她的未來就會有保障。
顏卿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坐在地上搔首弄姿,眼神冰冷,扭過頭去繼續沉着冷靜的給丹藥裝瓶,連踢她的慾望都沒有。
靈鵲嘰嘰喳喳的笑了起來,阮依依惱羞成怒,正想爬回竹牀上再想辦法時,一條白絲帶突然從顏卿的手裡竄出,猶如他的手般靈活的,將阮依依的衣襟攏好,扯下褻褲的褲腿,順便把裙襬扯下來理好,確保不再惷光外泄後,才重新收回到他的手裡。
阮依依呆在原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突然,她想起自己剛剛穿越過來時,因爲顏卿拿她試了春藥,結果,她全身赤luo。她醒來時,發現自己是穿着衣裳的,這竹屋沒有別人,一定是顏卿所爲。
後來,有幾次,阮依依因爲不熟悉這裡的衣服穿法,經常不是衣襟開了就是把袖子擼起來了,有時候裙子也沒穿好,會掉下來。每次,顏卿看見,都會很自覺的背過身去,然後,他腰間的白絲帶,就象他的手一樣,靈活的,幫她整理好,直到工工整整,沒有惷光外露,顏卿纔會轉過身來。
儘管他一天也不會正視她一眼,但只要她的穿着稍微有點紕漏,顏卿都能發現。然後,不厭其煩的,用白絲帶幫她整理。
原來,顏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惷光外露。
假如他是在試藥,他會很鎮定。除此之外,她都不能露出半點。
阮依依靈機一動,咬着牙,眼睛一閉,將自己脫了個精光。
顏卿立刻背過身去,他手中的白絲帶也隨之飛了出去。阮依依眼疾手快,迅速抓住了白絲帶,然後忍着痛,勉強站了起來,在顏卿的身後,威脅道:“教我學醫,否則我天天脫衣服!”
顏卿不理她,要掀簾子出去。阮依依突然扯着嗓子大叫起來:“快來人啊!非禮啊!仙醫動了凡心啊!把我全都脫光了!”
靈鵲趕緊的過來替阮依依解圍:“你少胡說,分明是你自己脫的!”
阮依依指着在外面躲着看熱鬧的彩虹說道:“我有證人!清影,落影,貝影,豔影,魂影,你們全都給我出來!”
五道彩虹扭扭捏捏的出現在窗外,他們抱成一團,不說話。
阮依依也顧不上痛,立刻爬上牀,趴在窗戶上說:“你們不幫我,我就告訴顏卿,是你們教我用這招的!”
“我們沒有!”彩虹們小聲辯解,但又實在過於老實,糾結了半天,才又支支吾吾的解釋道:“我們只是給了點小小的建議……沒叫你脫衣服……你先穿上,好不好?”
“哈哈,原來你們也會不好意思!”阮依依順手從牀上拿起被子將自己裹住,然後繼續威脅:“幫不幫?”
彩虹無奈,只能對着顏卿和靈鵲說道:“真的……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