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夕腳踢向他踝骨就這樣將他按在了地上,那個訓練有素的士兵,簡直不敢相信慕容夕竟然有這般大的力氣,直接就能把他按在地上半跪着,不能動彈,他的眼裡除了不服,還帶着一絲絲的屈辱。
慕容夕死死按壓住動彈不已的士兵,問着他道:“你是哪個營下的?”
那人嘴硬,轉頭對這着慕容夕道:“你一個女人,我憑什麼告訴你我是哪個營的。”
但是對面的北戟軍卻幫着他回答道:“他是羽林軍,屬於元曹司馬的麾下。”
慕容夕點點頭,好像剛剛站在慕容恪旁邊的那個士兵就叫元曹,他的司馬位置也只是統領一營,但是卻能夠站在慕容恪的身邊,想必也很是得慕容恪的喜歡。
慕容夕拍了拍那人的臉:“你知道在軍中要想欺負和你同等級的軍人,你只有怎麼做嗎?”
那人把頭一仰:“要殺要剮隨你,反正司馬是不會放過你的。”
慕容夕將他的頭往下一按:“出了事就知道搬出自己的上級名諱,孬種!讓我來跟你說,要想在軍中欺負與自己同級的,你就得打得過他們,怎麼樣,你敢比嗎?”
那人眼珠子一轉,隨即道:“那你得先讓我起來,不然我怎麼打?”
慕容夕鬆開了那人,那人立即起身,揉了揉肩膀,對着北戟軍道:“你們敢和我比試嗎?”
北戟軍是被軒轅琛親自訓練出來的,當然是有血性的男兒:“老子早就想和你們羽林軍比試一番了。”
北戟軍的一員吐了口唾沫在地上,發狠的看着羽林軍。
因爲軍中不允許私自鬥毆,所以這件事就向監軍稟報,監軍同意之後,倆人方纔比武。
慕容夕走到軒轅琛的身邊道:“往往這種事情,要他們自己解決才能平息對方的怒怨,誰幫他們,他們都會覺得心有不甘。”
軒轅琛笑着點頭:“你倒是對軍中之事多有了解。”
事實上慕容夕處理的方式很對,在這軍中雖然在外人看來都叫做金軍,可是每個軍隊都有屬於自己的旗號,都有自己不同的上級,他們在一致對外方面是沒有問題,但很多時候也會有些小的摩擦,因爲人都是區域者,只要對方不屬於自己的區域,不管這個區域有多小,都不會真正的同心。
北戟軍和羽林軍各自脫掉了盔甲,其他人圍成半圓,看着他們對戰。
羽林軍率先出拳攻向北戟軍的面部,北戟軍往後一仰,腳沒有停歇的打向羽林軍的腿部,,羽林軍收回自己的拳倒退了一步。
倆人互相試探,端着對方的手臂,想用蠻力將對方壓倒在地上,北戟軍稍勝一籌,他由軒轅琛訓練,故下盤很穩,不容易搬動,但是羽林軍長期在京城維護周邊的安全,忽視了一些訓練,北戟軍一笑,直接就把他掀翻在地。
旁邊的北戟軍大喊:“贏了,贏了。”
羽林軍開始心生不滿,他們出自京城,裡面多富貴之人,一般人給不了他們氣受,可是現在這樣光天化日之下,看着對方打贏了自己,那口氣就是咽不下。
在地上的羽林軍亦然,他明明已經輸了,卻趁着北戟軍沉浸在獲勝的喜悅中無法自拔之時,撿起地上的沙石一下子扔向北戟軍的眼睛,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北戟軍的眼裡卻一片模糊,大叫着疼。
羽林軍看着那人眼睛受傷,這時從地上爬起來對着北戟軍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北戟軍怎麼能夠容忍自己的兄弟被這樣欺負,趕緊衝上前去,羽林軍的衆人也不甘落後。
眼見着兩方要發生衝突之時,一隻手卻突然伸出來,將使暗招的羽林軍一手作刃打向他的脖頸,羽林軍一時吃痛,放開了受傷的北戟軍,往前撲着走了幾步,兩邊的隊伍看着夾在他們中間的女子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他們只見着慕容夕飛身上前,抵着地上的沙石,一個轉身就打向逃跑不及的羽林軍,羽林軍脊椎受損,被打趴在了地上,慕容夕卻還是沒有放過他,掄起他的整個身體,又是一個前摔,讓他重重的親吻了一次大地,那人開始有點承受不住了,他本來脊椎就被慕容夕重傷,現在整個身體又是狠狠一摔,已經有了快散架的趨勢。
慕容夕讓他面部朝下,踩着他的背部,抓起他的頭道:“你知不知道剛剛的行爲就做什麼,你對自己的戰友用陰招,爲人不義,爲臣不忠。”
她說完又看向羽林軍道:“我問你們羽林軍,你們現在還願意和這種會在你背後捅刀子的人一起並肩作戰嗎?”
羽林軍開始啞口無言,說願意好像他們整體都成了卑鄙小人似的,但要說不願意,豈不是就是自然而然的和北戟軍成了一條線,和剛開始慕容恪交給他們的任務不怎麼一樣啊。
但是羽林軍之內也不乏忠義之事,對着這個隊友的小人行徑表示不恥,站出來道:“我不願意。”
他一人站出,原本心裡說着不願意的也跟着站出來,心裡動搖的也很快劃分了界限,要麼就站出去,要麼就堅守原地,這樣一來,沒有站出來的居然少於站出去的。
元曹很塊聽到了風聲,聞風趕來,看着自己的兵被慕容夕壓在腳下,怒道:“你這是做什麼?”
慕容夕鬆開了那個兵,提着他起來道:“他與士兵比武,卻在比武結束後,暗傷士兵,敢問元司馬,按照軍法這該如何處置?”
元曹沒想到慕容夕剛來這裡不久,居然這麼快就摸清了自己的性命和官職,實在不易小瞧,而且她一個女子居然能夠毫髮無損的就打倒一個將士,看來身手也不簡單。
可悲慕容夕提着的羽林軍看着元曹來了,卻大喊冤屈:“將軍別信這個妖女,此人是在妖言惑衆,明明是我用的是“兵不厭詐”的計策,她卻反過來栽贓我。”
此時軒轅琛推着輪椅過來,淡然的語氣裡包含着威嚴道:“軍隊裡教你“兵不厭詐”是爲了對付敵人,不是用在自己人的身上,你公然對自己的同伴做出這樣的事,按照軍規理當處以二十軍棍的刑法。”
元曹看了一眼軒轅琛,他沒想到軒轅琛看似孱弱,宛若一個書生一般,竟然對軍隊裡面的規定如此熟悉,難道是真的應了慕容恪所說,他真的就是之前的戰神攝政王,可是,元曹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軒轅琛,露出輕蔑的笑容,難道所謂的戰神都是坐在輪椅上打天下的嗎?
慕容夕怕軒轅琛說多了容易引起懷疑,轉頭對着受傷的北戟軍拿出一個瓶子道:“這是可以治療你眼睛的藥水,你回去每日都拿着這個對眼睛進行沖洗,再讓軍醫給你拿一服消炎的草藥,就好了。”
北戟軍點點頭,他現在緊閉雙眼,看不到慕容夕的面容,卻知道這就是剛剛在羽林軍欺負他們的時候,挺身而出的女子。
元曹看着受傷的北戟軍,又看着羽林軍離心離德的架勢,對着身旁喊着冤屈的人,反手就是一巴掌,怒斥道:“私自冒犯軍規,來人,帶下去,重打二十軍棍。”
元曹其實也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刻處罰羽林軍的人,畢竟這是慕容恪想收復北戟軍的時機,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難免會讓羽林軍以後在軍中擡不起頭,可是眼下的這個局面,他若一味袒護羽林軍,只怕會引起大亂,到時候更加麻煩。
可是元曹的士兵被打臉,自己的臉上也無光,他看了一眼慕容夕:“既是女子,又是平民,軍中事務就不應該參與,且看在你初來的份上饒過你一會兒,下次,哼。”
他冷厲的眼光將北戟軍和慕容夕都一一掃視了一遍。
慕容夕確是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轉過身走到軒轅琛的身邊:“我們走吧。”
軒轅琛卻道:“等等,我和他們說幾句話。”
慕容夕知道軒轅琛愛護自己的將士,不願意讓他們受委屈,但是也不能讓他們都肆意妄爲,還是要提醒一番,讓他們有點危機意識。
“即使你們的主帥不在,你們也應該牢守軍規,剛剛自己的人受了委屈,衝上去較勁,就是一種很不理智的行爲,你們作爲軍人,腦子裡想的應該是如何保家衛國,卻不是一時的意氣之爭,明白了嗎。”
北戟軍感到面前陌生男子嚴厲的話語似曾相識,想都沒想男子的身份,立即腳踏地,挺直身,對着男子回道:“明白。”
軒轅琛滿意的點點頭,讓慕容夕推着自己離開,北戟軍屏氣凝神的看着軒轅琛走後,不禁議論紛紛道:“剛剛那人的語氣好像王爺。”
“我也有這樣的錯覺,感覺就是王爺在訓我們一樣。”
慕容夕推這個軒轅琛向前走去,笑道:“你的這些兵還是不錯,也是進退有度,至於剛剛的羽林軍,我也看到不少的好苗子。”
軒轅琛搖頭:“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齊鬆又被囚禁,他們都是受了不少苦,對於他們今日的表現,我也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