嫮生易容成了巫若的模樣,繼續行跡在軍營之中。
她摸清了現在軍隊和軒轅琛金國的戰事。
大越這邊,雖然供出的錢不少,可是大越的兵力較弱,戰事方面,做出貢獻的還是魏國。
她站起了身,走向了魏國的軍營。
兩軍雖說是聯合,但是他們自身的軍隊是分散開來的,真正在一起行動的時間也很少。
魏國現在都靠着一個人在支使,這個人就是晏子魚。
嫮生沒讓人通報,直接進了晏子魚的軍帳之中,晏子魚本有些不滿,但一擡頭,發現是一個女子站在自己面前,所有的情緒都給壓了下去。
單看面容,他知道這只是巫若,他認識的那個巫若,可是巫若從來沒有穿過紅色的衣裙出現在他的眼前,這讓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阿依木,可是眼前之人,比阿依木更適合紅色這種張揚的顏色。
因爲她就像一隻火鳳凰,不斷的在燃燒自己,至死方休。
“巫祝怎麼來了?”
晏子魚起身,嫮生看着他一笑,晏子魚覺得這笑中飽含的風情,真是世間難見。難免會有點把持不住,心神盪漾之感。
可是等他還沒品味完這笑中的含義的時候,嫮生已經抓住了他的脖子,輕輕一扭,他就命喪黃泉。
想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死去,對於嫮生來說,不費任何功夫。
晏子魚睜大着眼睛,充滿了疑惑和不安的看着這世間的最後一眼,最後倒了下去。
嫮生瞧了晏子魚躺在地上變成屍體一眼,這才浮出真正的笑容。
軒轅琛最近感覺很不對勁,魏國來侵犯的次數開始變得越來越多了,而且毫無章法,就像領兵的人根本不會打仗一樣,即使將士已經疲憊不堪了,只要他心情好,照樣要打。
這不是晏子魚的做事風格,這樣打下去,金國只要再多恢復一些體力,就可以將這羣人打退回去。
但是嫮生好像意識到自己這樣的做法,太過便宜軒轅琛了,而且魏國士兵近期的意見也很大,在軍隊裡面已經爆發了好幾次的小型叛亂,但好在都被她武力鎮壓住了。
嫮生也不懂如何打仗,她只堅持自己心目中唯一的目的——得到軒轅琛。
她讓軍隊集齊了將近十萬的兵力,傾巢而出,全都對軒轅琛實施碾壓式的襲擊,本來那幾個將軍是不同意的,因爲這樣很有可能敵人會來個攻擊他們的大後方。
可是嫮生拿出了幾樣東西,是和軒轅琛他們擁有的那些武器一模一樣的東西。
有了這些,至少不會太困難。
而那些將領以爲嫮生真的是爲魏國和大越着想,但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嫮生可以利用的東西,她只想藉此機會見到軒轅琛而已。
數十萬的軍隊拿着自己的武器,兵壓城下,而且對方的武器還比自身要高出一截,軒轅琛只能帶着人死守着城門,不讓他們進來。
慕容夕站在軒轅琛的身旁,對着他道:“這場戰役,你有把握嗎?”
軒轅琛搖了搖頭,這是他第一次搖頭,他甚至都覺得是最後一次,這樣大規模的襲擊,是金國和他都從來沒有預料過的,情況根本不宜樂觀。
正在此時,薛深從他的身後走了出來,對着軒轅琛道:“是嫮生。”
慕容夕轉過頭:“你說什麼?”
“是嫮生。”
薛深再次重複了一遍。
薛深望向了正坐在戰車上的晏子魚,儘管是個男人的皮相,可是瞞不了薛深,他知道是嫮生。
慕容夕也隨着他的眼睛向前望去。
慕容夕想了想道:“軒轅琛,先不要開戰,或許我們可以想一想其他的辦法來週轉。”
軒轅琛疑惑的看着慕容夕,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敵人都已經打到家門口了,而且各種裝備都要強過於他們。
正因爲這樣,慕容夕才認爲沒必要去開戰,畢竟嫮生的目的定然是軒轅琛,如果他們能談一談,和平解決,或許就不用打仗了。
雖然她現在不是很清楚爲什麼嫮生會做上那個位置,但是想一想嫮生的能力,也不是太難。
慕容夕對着軒轅琛道:“你在這裡坐鎮,我去會會她。”
慕容夕走上前去,護衛攔住了他,嫮生覺得有趣,便道:“放開她。”
慕容夕得到允許上前,她對着嫮生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這仗打下去也是傷和氣,不如我們一起來談談吧。”
嫮生笑看着她道:“打完仗,我們依舊可以談和,說不定,到時候你們還得給我跪着。”
慕容夕擡頭看向她:“打仗錢的籌碼和打仗後的籌碼可不一樣,你要想好。”
嫮生望向慕容夕,想了想道:“好,我跟你去。”
其他人紛紛攔住她:“軍師,萬萬不可啊。”
“有什麼不可?”
“他們會對你不利。”
嫮生大笑:“如果他們對我做些什麼,你們不用管我,只管將這座寒城,給我踏成平底。”
有了這句話,那些將領就放心了。
慕容夕帶着嫮生走進了軒轅琛的視野範圍內,嫮生看了一眼軒轅琛道:“攝政王不請我去寒城裡面坐坐嗎?”
軒轅琛看向慕容夕,慕容夕點點頭,軒轅琛調轉了馬頭,回到了寒城之內。
慕容夕將嫮生請進了軍營之中,嫮生換回了女子的容貌,她一襲紅衣在軍中招搖,惹得軍中的士兵議論紛紛。
軒轅琛直接點明瞭問她道:“說吧,如果要撤兵,有什麼條件。”
嫮生一笑:“難道你們不好奇,我爲什麼可以執掌大越和魏國的士兵嗎?”
軒轅琛冷漠的道:“我沒有興趣知道。”
慕容夕見着,補充道:“巫嫮自然是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嫮生見着倆人的回答都平平淡淡,毫無樂趣,有些睏乏的眨了眨眼道:“我的要求很簡單,你什麼時候娶我,我就什麼時候撤兵。”
軒轅琛皺起了眉,下意識的拒絕道:“不可能。”
嫮生的歹毒心腸一直都是他所不喜歡的,就算他的生命之中沒有出現慕容夕,他也不會喜歡上嫮生。
嫮生對着他搖了搖手指道:“話不要說的太早,有些事情,是需要深思熟慮之後才能回答的,我給你時間,你不要急。”
她雖這樣說着,但又忍不住加上了一句道:“可我的耐心很有限,你自己要有度。反正你沒答應期間,戰事照打的。”
她這樣就是拿着金國的安危在逼迫軒轅琛了,如果他現在不答應,那魏國的火炮一下來,只怕寒城真的是屍骨無存。
但是他不能娶嫮生,他已經有了慕容夕了,這已經足夠了。
慕容夕看着緊縮着眉頭的軒轅琛,對着嫮生道:“嫮生,你看看他,他現在的神情,是怎麼樣的?”
嫮生沒想到慕容夕會問她這樣的問題,先是一怔,最後才道:“心中有事,所以面堂發黑。”
慕容夕點了點頭:“這些都是因爲你,嫮生,我不知道你爲何這般執着於軒轅琛,但是,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再給她他三天時間,讓他好好想想。這期間不要有任何的戰事來打擾了。”
不管結局如何,都有三天的時間供他們喘息,這就夠了。
嫮生看了一眼慕容夕,本想張口說什麼,最後卻忍下了,她對着軒轅琛道:“好,我現在就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後的答覆,不是我想要的,那,我們只有戰場上相見。”
嫮生起身到離開,軒轅琛都沒再給她一個眼神。
軒轅琛看着慕容夕道:“三天之後,我的答案如初。”
慕容夕搖搖頭:“軒轅琛,這次涉及的事情很複雜,我們要想清楚。”
“沒有什麼好想的,我說過,三天之後,我還是那個答案。”
是,對於軒轅琛來說,天下是很重要,可是現在的他,心裡不僅僅有天下,還有另一個人住在心裡,如果沒有了慕容夕,他拿了天下也不會開心。
慕容夕有時候真覺得軒轅琛就像一個小孩兒一樣,永遠在乞求自己想要的糖果,倔強的根本不聽人言。
“我也不想你娶她,可是這次關係的人實在太多了。齊鬆,伶蕖,禹旨,他們都不能白白死去,如果到最後我們都不能戰勝魏國和大越,我們有什麼顏面去面對他們。”
軒轅琛抿了抿脣,薛深從外面走進來,看了他們二人一眼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除掉嫮生。”
“怎麼除?”
慕容夕覺得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嫮生連巫若和晏子魚殺起來都毫不手軟,而且沒被人發現,他們要是想除掉她,可能比戰勝魏國還要難。
薛深蒼白着臉色,對着慕容夕道:“我有辦法的。”
慕容夕皺着眉望向他:“你能有什麼辦法?”
“殺了我,取出我的心頭血,就知道了。”
慕容夕驚詫的看着薛深:“不知不知道你現在再說什麼,取出心頭血,你還能活嗎?”
薛深搖搖頭:“我不能,可是我這就是我生來的使命。”
軒轅琛這次纔看向他,對着他道:“坐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