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章走到若寧身邊,開口笑道:“若寧,太后要宣你入宮,你去準備一下。”“什麼?入宮!”若寧疑惑,至今爲止她只見過慈禧一次,爲何會宣她入宮?
看出了她的疑惑,李鴻章解釋道:“,太后知道上次京城百姓動亂,你獨自鎮壓亂民。勇氣可嘉,太后十分欣賞。聽說你受了傷,特地派人接你入宮,說是要看看你。”“我鎮壓亂民?呵呵,阿瑪你還真會邀功!”若寧算算的說。
熙寧捅了她一下,示意她閉嘴,又對李鴻章說:“知道了阿瑪,這件事我會安排,你忙了一天了,進屋歇着吧。”李鴻章這段時間也是習慣了若寧帶刺的反抗,只是點了點頭,便進去了。
待李鴻章走遠,若寧也甩甩袖子離開了。熙寧一把拉住了她,“你去哪?”若寧甩開他的手,無奈地說:“去換衣服入宮。”“這還差不多。”看着若寧離開的背影,熙寧滿意的說。
黃昏十分皇宮的馬車準時的到了李府的門口,小芙進來通報時,若寧正無聊的把玩着一幫的盆栽。“小姐,宮裡來人了,我們出去吧。”若寧只好不情願的起身,登上了不算高的花盆底鞋。
她對去見那個老太婆毫無興趣,可是誰讓人家是太后呢?一不高興隨時砍了自己。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到了門口,熙寧正與來接她的侍衛交談。若寧走到馬車前,一個宮女上前扶住了她,“李小姐,請上車。”
這時熙寧走了過來,叮囑道:“若寧,在太后面前要謹慎,凡事三思後行。就算你不在乎,也要顧及咱們家,知不知道?”若寧點點頭,“大哥放心,若寧都明白,不然今天,我也不會去。”
聽了若寧的話,熙寧也放下心來。他扶若寧上了馬車,看着馬車絕塵而去,才走進李府。聰敏如若寧,怎麼會不懂這些。
馬車晃晃悠悠的前行着,若寧坐在車中百無聊賴,便與一旁的宮女搭起話來。“你叫什麼名字?”“回李小姐,奴婢叫蓉兒。”“哦。你是太后身邊的宮女?”蓉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對了,你覺得慈禧那人怎麼樣?”若寧此話一出,蓉兒瞪着大眼睛吃驚的看着她,“李小姐,在宮中可不能直呼太后的封號,這可是大不敬,要殺頭的。”
看着蓉兒驚恐的樣子,若寧才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她換了個稍微恭敬的語氣,又問:“那你覺得太后人怎麼樣呢?”
“主子怎麼樣,哪裡輪得到我們這些奴婢評論。”蓉兒低着頭,小心翼翼的回答。若寧吐了吐舌頭,得。這姑娘如此提防她,是把她當成那種狠心虐待下人的主兒了。
若寧自知無趣,也不再說話。她掀起車簾,映入眼簾的是高高的圍牆,華麗的建築。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入宮了。
馬車在進入宮門口後的一個大門前停了下來,若寧下車一看,這正是上次她隨李鴻章入宮時的地方。若寧知道,他們要從這裡走去慈寧宮。
由侍衛和宮女領着,若寧走進了慈寧宮。慈禧正端坐在大堂上,若寧上前,下跪道:“若寧參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
“起來吧。”慈禧語氣溫柔的說,她伸出手,又道:“來,過來讓哀家看看。”若寧微笑的走過去,牽着慈禧的手,順勢坐到了她身邊。
慈禧捧着若寧的臉,擔憂的說道:“幾日不見,瘦了好多。”若寧搖搖頭,答道:“若寧沒事,太后不必擔心。”慈禧愛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心疼的說:“哀家聽說,你前幾日因爲北京城內動亂的事情受了傷,怎麼樣嚴不嚴重?”
“託太后的福,若寧沒事。若寧一介女流,幫不上什麼忙,一切都是阿瑪和大哥處理,好在現在都平定下來。我們李家,也算沒有辜負太后您的信任。”
“好,好。”若寧的話讓太后喜笑顏開,雖然不齒這種謊言,但是身爲李家女兒的她,也只得如此。
“對了,哀家還沒用晚膳,不如若寧陪哀家一起吃如何?”慈禧是越來越喜歡若寧了。“能陪太后您用膳,若寧當然開心了。”若寧無害的笑容是她最好的*。
這時,慈禧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一旁的嬤嬤說:“去,把皇上叫來一同用膳。”嬤嬤領命離開,慈禧又笑着對若寧說:“哀家記得,你和皇上見面還是年幼時,如今你們都長大了,估計是認不出來了。”
若寧笑而不語,她可算明白慈禧爲何讓她入宮了。
晚膳一盤一盤端上了餐桌,宮中的膳食就是細緻美味,杯盤之間相互碰撞的聲音,都是十分悅耳。看着玲琅滿目的佳餚,若寧的眼睛都在放光。
好吧,李小姐也就這點出息了……
若寧扶着慈禧坐下,二人入座。只見一個嬤嬤從外邊走了進來,跪在慈禧面前,吞吞吐吐的說道:“啓稟太后,皇上……他不在養心殿。”
“什麼?不在?他去哪了?”慈禧面有不悅的問道,“皇上他……”嬤嬤欲言又止,“說。”慈禧陰沉着臉,她的話不容忤逆。
“皇上他去了景平苑。”嬤嬤低着頭回答道。
一聽到景平苑三個字,慈禧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她冷冷的說:“立刻叫皇上過來,就說若寧來了,讓他過來見見。”
若寧就知道慈禧會拿她出來做文章,看來,她是打算把自己安插在光緒身邊,替她監視光緒。
她記得歷史書上有講過,皇后就是慈禧安排在光緒身邊爲她辦事的人,那她豈不是成了第二個皇后?
“太后……”若寧剛要開口,慈禧便打住了她,“若寧啊,哀家今日叫你來,就是打算讓你們見一面,你不會怪哀家自作主張吧。”若寧沒料到慈禧這麼快就和她攤牌。
“怎麼會,若寧一切聽從太后的。”若寧乖巧的回答。心裡卻把慈禧罵了上千遍,這個老妖婆,休想把自己變成她的傀儡。
望着滿桌的佳餚,若寧的肚子止不住的叫了起來,若寧此刻也是極其不爽。該死,每次來宮中都要餓肚子。
過了些時候,一個小太監匆匆走了進來,慈禧望了望門外,問道:“皇上呢?”“回太后,珍嬪娘娘患了風寒。皇上正在景平苑陪着,說今天不過來了。”小太監如實回答。
“哼,人家若寧好不容易進宮一次,他卻只顧陪着那個狐媚子!”慈禧拍案而起,嚇得旁邊的奴才瑟瑟發抖。
若寧這才明白,原來景平苑住的是珍嬪,想來就是那個慈禧恨之入骨的珍妃。既然光緒同珍妃兩情相悅,若是自己日後進了宮,一定被他們百般刁難。
想到這裡,若寧更加清楚,自己絕對不能入宮。
若寧見慈禧發怒,急忙拉她坐下,規勸道:“太后,珍嬪娘娘身體不適,皇上陪在她身邊是應該的。您也不要因此動氣,傷了身子。”
聽了若寧的話,慈禧長舒了一口氣,又恢復了慈祥的模樣。拍了拍若寧的手,皺眉道:“這次真是哀家對不住你,害你白跑一趟。”
“若寧沒有白跑一趟,能入宮陪太后用膳,若寧已經很高興了。”說着,若寧便爲慈禧盛了一碗湯,“來太后,我們吃吧。”若寧及時岔開話題。
餐桌上,她同慈禧有說有笑,氣氛漸漸被若寧緩和。
原本慈禧想留若寧在慈寧宮過夜,可若寧婉拒了,她可真怕自己一覺醒來便再也出不來了。
從皇宮回來天已經黑了,馬車到了李府,由管家扶着若寧進了大堂。李鴻章和李熙寧還坐在大堂等她。
“阿瑪,大哥,我回來了。”若寧把斗篷遞給小芙,坐到了一旁。“怎麼樣?沒惹什麼禍吧?”李鴻章放下書,問道。“哪有惹禍!我可是一直對太后畢恭畢敬,一點也不敢怠慢。”若寧反駁。
“對了,太后都跟你說什麼了?”熙寧坐到若寧身邊,好奇的問。“你放心,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一句也沒說。”若寧沒好氣的說。
“見到皇上了嗎?”李鴻章的一句話,讓正拿起杯子喝水的若寧愣了一下,“見什麼啊,人家忙着照顧珍嬪娘娘,哪裡會來見我。”若寧語氣酸溜溜的,這個光緒也卻是太不給她面子了。
“什麼?皇上不願意見你!”熙寧氣憤的說,“熙寧!”李鴻章看出了若寧的失落,制止了熙寧的話。“我累了,先去睡了。”若寧扔下茶杯,轉身回到了房間。
在房間裡,若寧甩掉了花盆底鞋,把頭上的髮飾都揪了下來,隨便扔在了梳妝檯上。她光着腳走到牀邊,撲通一聲倒在了牀上。
望着牀上的簾布,若寧心中更是煩躁,“該死的光緒!”
雖然若寧明白光緒對珍妃的愛,可如今的她對這個光緒完全沒有了好印象。就算他是皇帝又如何,還從來沒人這麼不待見自己!
“該死的光緒!”在反覆的罵聲中,若寧的眼皮漸漸鬆弛,緩緩閉上眼睛,她也進入了夢鄉。
立夏之後,天氣便逐漸熱了起來。烈日當空,陽光如焦炭般灑下來,灼得大地陣陣劇痛。棲息在樹葉上的知了也是不耐煩的鳴叫。
此刻若寧正躲在房間裡,如今的她簡直要蒸發了。在現代夏天可以穿短衣短裙,還有空調冷飲降溫。可是到了清朝,這裡的炎炎夏日讓她好是不習慣。
清朝大戶人家的房子都是水泥砌成的,窗戶很小,院落又只有一層,被樹木圍牆遮擋,通風條件極其不好。再加那該死的清朝旗袍,又厚又長還不透氣,若寧簡直是要休克了。
她慵懶的躺在太師椅上,不停地搖着手中的扇子。小芙端着盤子走了進來,盤中放的是些許冰塊。小芙將冰塊放到屋內四角,又對若寧道:“小姐怕熱,要不要小芙再取一些冰塊來?”
若寧望了望牆角可憐的冰塊,不出一會,它們就化成一癱水,這些小小的冰塊,根本沒辦法驅熱。“算了算了,放多少也沒用。”若寧擺擺手,示意小芙拿走它們。
“對了小芙。”就在小芙收好冰塊準備離開時,若寧叫住了她。“你知道避暑山莊嗎?”若寧知道,承德避暑山莊是個避暑聖地,以前她和老爸偶爾也會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