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腦子都裝的什麼
紀安言不想向他服軟,只好輕手輕腳地到廚房取藥。客廳的白燈關了,留下一盞淺淺的昏黃色壁燈。
吃完藥只覺得渾身乏力,看着那緊閉的客房門,突然就覺得落寞不已。
不知是不是人生病時特別脆弱,紀安言爬**時特別想哭。她傻傻地抱着枕頭看着天花板,等了好半晌才還沒等到人,才知道他是真的氣了,這次是真的打定主意不理她了。
她渾渾噩噩地,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半夜醒來渾身外冷內熱,她在被子裡抖得不像話。無意識地呢喃了一下。
“向東,我想喝水… …”
“向東… …”
“…………”
迎接她的是無止盡的黑暗和安靜。
紀安言微睜眼睛,一室清冷,那旁邊慣有的溫度突然不見了。她突然鼻子一酸,很想哭,卻久久沒有哭出來。
第二天早上睜眼時才知道已經早上十點了。
紀安言虛虛地起身,周圍都是靜的。昨天各種藥吃了一通後,身子恢復了一些元氣,還行。她緩緩地走去打開客房的門,果然是空的。
被子整齊地摺疊在牀上,平靜得彷彿昨夜沒人到訪過一般。
她自嘲地坐在沙發中,心裡澀澀地,說不出的難受。慕向東就是要讓她知道不照顧自己自食其果的下場是吧。
紀安言打個電話給彭羽喵想請假。
喵喵一接電話就緊張兮兮地說:“喂紀安言,你怎麼了?人事部說你請假兩天,沒事吧?”
紀安言咦了一聲。她都沒請假,難不成是慕向東幫她請了?
“餵你說話呀?”
“哦,”她有氣無力道:“病了,我星期一回去。”
“哎,你自己顧着點啊。”
紀安言剛想點點頭,那邊突然傳來一把沉重的男聲。
“跟誰通電話?”
彭羽喵嚇得手裡的電話差點飛了出去,靠在牆上,氣喘吁吁地對紀安言說:“不跟你說了,拜拜。”
封煥從十五樓下來,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就不滿。
“我有那麼可怕嗎?喘成這樣?”他瞄了眼她手中的手機,孤疑地問:“誰的電話?男的女的?”
看他問得這麼彆扭,彭羽喵老實回答:“是紀安言。”
封煥眼底躥過一點兒忽明忽暗的光芒,卻沒有繼續說話。
“你怎麼在這?”
“明天有空麼?”
“有啊… …怎麼了?”
封煥說:“去營地接南南。”
她纔想起封小同志快回來了,不禁有些開心。不對。她怎麼接啊。彭羽喵看着他,難以啓齒地說:“呃,可是… …我沒有車… …”
“你腦袋裝的全是漿糊麼?”封煥氣急地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一起接!”
呃?
他開車,她陪同。
似乎也是她嫁過來的目的和責任… …
她好半晌才愣愣點頭,“哦,知道了。”
封煥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邊走開邊自言自語,“腦子都裝的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