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棍子打完,楚西涼後背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臉色也變得蒼白,雙眸半閉着,人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
玶憂郡主忙將他小心翼翼的扶了起來。
這時,谷總舵主又大聲說道:“罰也罰了,既然你已經不是南教弟子,廣陵分舵自然容不得你的,你下山去吧!”
谷總舵主說完,一些弟子也跟着起鬨道:“叛徒,滾出去。叛徒,滾出去……”
聽着這些刺耳的聲音,楚西涼的心好似被尖刀刺了一下又一下,人差點就要支持不住倒下去。
金蟬公主連忙撲了上去,扶着楚西涼的手,道:“楚公子,我扶你下山吧!”
玶憂郡主見金蟬公主主動接近楚西涼,楚西涼也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由自主的就將手收了回來,站在原地生氣。
金蟬公主扶着楚西涼,慢慢地走出了人羣,陳露瑤正要跟上去,卻被沈舵主一聲令下:“抓住她。”
幾名成州分舵的弟子立刻將陳露瑤拉住。
陳露瑤一邊掙扎,一邊哭喊:“師兄,你不能走,你不能下山去。”
楚西涼被金蟬公主扶着往山下走,卻被玶朝大軍攔住了去路。
李副指揮使正巧就在關口處,見楚西涼和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從上面走下來,帶人將兩人攔了下來。
“楚西涼你這個叛徒,還有臉過來?”李副指揮使一臉不屑的看着他,並朝後面的親信微微使了使眼色。
親信們會意,立馬舉着手喊道:“叛徒!叛徒!”
其他不明所以的人聽了,也跟着高聲呼喊:“叛徒,叛徒……”
喊聲振耳,也引來了玶朝大國師,大國師見是楚西涼,也大聲呵道:“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不但是我玶朝的叛徒,還負了咱們郡主,今天我絕不饒他!”
大國師一邊說着,一邊飛身而起,朝楚西涼撲去。
“住手!”眼看楚西涼就要命喪於此,一聲嬌呵聲起。只見玶憂郡主匆匆從山上下來,大聲喊道:“不得無理!放他們下山去!”
李副指揮使自然心有不甘,朝着玶憂郡主大聲回道:“郡主,此人薄情寡義,存心負您,罪該萬死!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
玶憂郡主柳眉揚起,俏臉一寒,怒聲呵道:“你們都把本郡主的話當耳邊風了是不是!我說了,馬上放他們下山!”
玶憂郡主發怒,其餘人也不敢再攔着楚西涼和金蟬公主了。
大國師眼看刁難楚西涼不成,又將目標轉向那些駐守關口的南教弟子。
大國師此時離那些南教弟子已不是很遠,趁人不注意,便閃身衝到關口,一手解決一個,沒多久的功夫,那些守關口的弟子,都喪了命。
眼見前方關口南教弟子倒了一地,下面的玶朝大軍便直接衝上山去了。
不到半個時辰,玶朝大軍與南教弟子又在山上開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這場戰鬥一直持續了好幾個時辰,南教弟子最終還是敵不過玶朝大軍,再次往山頂退離。
南宮分舵劉舵主此時正對南教弟子大聲道:
“各香主、旗主聽令,立刻帶所有弟子向山頂退離。堂主和壇主,留在各位舵主身邊,聽候差遣。”
南教弟子一邊往山上撤離,一邊拿着武器應敵。玶朝大軍步步緊逼,寸步不讓。
楚西涼和金蟬公主下了山,發現山腳下也同樣在打鬥,似乎比山上的還要激烈。
二人定睛看去,發現一邊是李初蘭在抵抗玶朝大軍。另一邊則是左芳雲在與白狐教糾纏。
左芳雲與白狐教的較量,就一直沒有停歇過。李初蘭則是剛纔又與玶朝大軍交上了手。
楚西涼此時身受重傷,就是想幫忙,也無能爲力了。
李初蘭一邊禦敵,一邊大聲對左芳雲喊道:“賤人,我還以爲你有多厲害呢!沒想到區區幾個鼠輩,打了幾天幾夜都沒有贏。”
左芳雲嗤了一聲,嘴硬的回道:“賤人,你別小看這幾人,他們一個是白狐教教主,另外兩個是白狐教護法,各自都身懷絕技,你要是真有本事,你來試試?”
李初蘭哈哈一笑,幸災樂禍道:“我倒是想試試,可人家偏要糾纏你呀。誰叫你這賤人那麼貪心,一心只想拿到倚霞劍,好當你的教主。”
左芳雲回嘴道:
“彼此彼此啊!莫非你這賤人就不想成爲教主了?自師兄去世後,你就一直盯着這教主寶座。若不是因爲你想搶這教主之位,南教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四分五裂。”
“你血口噴人,南教之所以分裂,是因爲重振和旗鼓他們這一代發生了分歧,跟我有何干系。
當初我還在閉關之中,對教中發生的事,一概不知。倒是你,作爲他們的前輩,不僅不阻止,還往裡邊摻和。還有點師叔的樣子嗎?”
“哼!就你是好人!”左芳雲似是有些理虧,也沒有多辯駁。
楚西涼一直在旁邊看着,見兩人又吵起來了,不僅有些無奈,邊搖頭邊道:
“兩位老前輩,爲了這教主之位,爭鬥一直沒有停過。都鬥了半輩子,還是沒有放下。”
金蟬公主垂眸道:“可能她們爭的,不僅僅只是教主之位,或許還有他們的師兄吧。”
楚西涼嘆息一聲,“也許吧。”
二人停了片刻,金蟬公主見楚西涼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不由勸道:“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你身上都是傷,萬一玶朝的人衝了過來,你我也難以應付。”
雖背後疼痛難忍,楚西涼還是有些猶豫的不願意離開,“可是我擔心兩位老前輩對付不了白狐教的人,還有玶朝大軍。”
“她們的功夫不凡,若真對付不了,想必她們會自己想辦法離開的。反而是我們,說不定會成爲他們的拖累。”
楚西涼一想也是,遂點頭道:“那好吧,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
二人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後面有人喊道:“楚師兄,楚師兄!等等我,等我一下!”
楚西涼轉頭一看,發現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尼姑。小尼姑長得嬌嬌俏俏,一笑,嘴邊有兩個小酒窩。
楚西涼覺得這個小尼姑有些眼熟,便問道:“這位師妹,你是?”
小尼姑嘟了嘟嘴,又笑着道:“我是恆州分舵的弟子羽塵,楚師兄不記得了?”
“哦,原來是羽塵師妹。”楚西涼有些驚喜的笑道:“許久不見,都長這麼大了。”
羽塵小尼姑抿抿嘴,輕輕的笑了。
楚西涼又接着問道:“羽塵師妹,這一路上兵荒馬亂的,你是怎麼下來的?”
羽塵小尼姑道:“是師父送我下來的,她讓我跟着你們一道離開廣陵。”
楚西涼驚訝道:“跟我們離開廣陵?師父她們這是?”
小尼姑看了看金蟬公主,又四處張望了一番,才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等離開了再告訴你。”
楚西涼點頭,“那好吧,我們先且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