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日後,楚西涼終於緩緩的醒過來。
楚西涼發現自己在馬車裡,身邊還跟着羽塵小尼姑,駕駛馬車的人是九宮主,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羽塵小尼姑見楚西涼沉默着不說話,就結結巴巴將之前的情況同他說了一遍。
楚西涼聽完之後,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幽幽問道:“金蟬公主她……她知道我們離開嗎?”
羽塵小尼姑頓了頓,半響才道:“金蟬公主她,好像還不知道。”
楚西涼又沉默了好一陣,才嘆了口氣,道:
“這樣也好,一來可以擺脫西域王,二來也能讓李老前輩安心。只是我們這樣走得不明不白,倒是讓人家看輕了我們。”
羽塵小尼姑覺得有些對不起金蟬姐姐,沉默着沒有說話。
九櫻雪見氣氛有些低沉,連忙道:“西涼哥哥,既然都出來了,就別顧及那麼多了。”
九櫻雪話音纔剛落,馬車猛然間停了下來。
“怎麼突然停下來了?”羽塵小尼姑差點撞到頭,邊說邊撩起門簾。這一看,卻嚇了一跳。又連忙將頭縮了回來。
楚西涼驚訝的問道:“怎麼了?”
羽塵小尼姑拉住楚西涼想要撩起車簾的手,小聲說道:“來了好多玶朝大軍,攔住了去路。”
“我看看。”楚西涼一邊說着,一邊伸頭出去。
九櫻雪攔在外面,對楚西涼道:“西涼哥哥,你剛醒過來,還是不要出去了,這些人就交給我吧!”
楚西涼看着前方玶朝將領,有些擔憂,“你能行嗎?這位領頭的將領是秦將軍,秦將軍武藝高超,能征善戰,你能對付得了他嗎?”
“看我的。”九櫻雪說着,彈身飛了出去,一人獨挑千軍萬馬。
楚西涼和羽塵小尼姑坐在馬車上,看着九櫻雪獨自一人闖陣,卻絲毫不落下風。
望着望着,楚西涼突然笑道:
“這個九宮主還真不簡單,功夫十分了得。之前我只聽說過少林寺的‘童子功’,沒想到今日,還能見到一個會‘童女功’的。”
沒多久,秦將軍就被九櫻雪給打敗了,並且身受重傷。玶朝大軍見大軍將領重傷,急急鳴金收兵,落荒而逃。
九櫻雪回到馬車上,楚西涼對她稱讚不已:“你的武功真好,想不到你竟然會有這麼高的功夫,那個將軍都被你打敗了。”
楚西涼見九櫻雪似有些力竭,又道:“你到馬車裡休息一陣,我來駕馭馬車。”
九櫻雪卻道:“你的身子還沒好,還是我來吧。”
“不就是被打暈了嘛!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來吧!”
楚西涼說着,將九櫻雪推進馬車中,抓起繮繩,便坐在車轅上駕駛着馬車飛快的奔馳起來。
楚西涼三人走在回中原的路上,西域的王宮裡,侍女們已經替金蟬公主梳好了新娘妝,準備踏上和親之路。
和親的隊伍擡着轎子,吹吹打打離開了王宮。
金蟬公主怔怔的坐在轎子裡,眼睛沒有焦距的目視着前方。誰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麼,只臉上哀傷的表情,能讓人知道些東西。
幾個時辰後,轎子旁邊走着的媒婆似乎聽見轎子裡有什麼倒下的聲音,下意識掀開轎簾一看,隨即驚叫着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快停下來!公主服毒自盡了!”
媒婆尖銳細的聲音傳出很遠,隊伍很快騷動起來。
轎伕聽了媒婆的話,嚇得立馬放下了轎子。只見轎子中的金蟬公主,歪靠在轎壁上,嘴裡流出的血液已經泛黑。
盛裝的金蟬公主安詳的閉着雙眼,好像睡着了一樣,但其實,早在一個時辰前,她,就已經去世了。
而這些,楚西涼一無所知,此時的他還在趕往廣陵分舵的路上。
廣陵分舵裡,因爲公孫左鵬練成了倚霞神功,玶朝大軍也佔不到便宜,便沒有再被圍攻了。
廣陵分舵也因此,有了片刻的安寧。
因爲谷總舵主的久久未歸,光州分舵衆弟子也越來越不安起來。
這日夜裡,光州分舵中一名叫洪世凡的堂主,將之前尋來的一件狐皮大衣命僕從拿來,並用一個托盤收好。
屬下見他如此,便問起:“堂主這狐皮大衣,是有其它打算嗎?”
洪堂主小聲對屬下說道:“我打算明日將它贈送與公孫教主。”
屬下回道:“若是讓旁人知道了,那還不說我們‘慶風堂’有意巴結教主?”
洪堂主輕聲道:
“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看看咱們這光州分舵,谷總舵主如今算是喪家之犬了。而戚堂主、桂堂主和崔堂主,都已經被斬首。
算起來,現在各分堂,就只剩下我跟汪堂主了。如今這光州分舵,誰能成爲舵主,就得看自個的表現了。”
洪堂主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料到這番話,居然被一人給聽個正着。
第二天一大早,南教弟子跪拜完公孫左鵬後,洪堂主就上前一步,對公孫左鵬道:
“啓稟教主,屬下去年獵了幾隻狐狸,將皮毛製成大衣。現在想贈與教主,還請教主不要嫌棄屬下的一片心意,望教主笑納。”
公孫左鵬一聽,笑呵呵的說道:“喔!洪堂主誠心一片,本教主怎會嫌棄呢!打開看看,是什麼樣的狐皮大衣?”
洪堂主應了一聲,立刻就讓屬下將昨夜準備好的東西呈了上來。
公孫左鵬和衆人見狐皮大衣上蓋着的布匹倒是十分精緻,卻不知道里面的物品怎麼樣。
洪堂主輕輕將托盤上的布匹揭開,眼前的東西卻讓他大吃一驚。
大家伸脖子一看,原本期待的眼神都變成了失望,“不就是一件普通的袍子嘛!那是什麼狐皮製成的大衣。”
就在這時,旁邊南宮分舵的一位趙堂主感覺眼前的物品有些不對勁,就立刻抓在手上,打開仔細端詳。
趙堂主看過之後,大驚失色,擡頭看向洪堂主的眼神也是一言難盡。
衆人一看他的神情,就知其中有異,廣陵分舵的徐堂主見此便開口道:
“趙堂主,這衣服是否有哪裡不對勁?”
南宮分舵趙堂主朝公孫左鵬拱手道:“啓稟教主,這並不是什麼狐皮製成的大衣……”
公孫左鵬有些不悅道:“那是什麼?”
趙堂主頓了頓,才支吾道:“這是一件……皇宮大內總管的制服。”
公孫左鵬俊臉霎時氣得雪白,手中握着的椅子扶手被他捏得粉碎。
廣陵分舵徐堂主頓時氣得跳腳,怒氣衝衝地指着洪堂主道:
“放你爺爺的屁!咱們教主玉樹臨風,堂堂男兒之身,你竟然拿皇宮大內總管的制服來羞辱教主,你以爲教主跟谷賊一樣!”
洪堂主自然嚇得半死,急得跪在地上,大聲說道:
“教主,事情不是這樣的。昨夜屬下準備的明明是狐皮大衣,不知道爲何會變成了現在這樣。還望教主明查!”
公孫左鵬氣得快說不出話來,半響才咬着牙厲聲道:“查,當然要查!本教主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公孫左鵬說完,便下令讓教徒將洪堂主和他的屬下一併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