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露瑤見師兄不願意回去相國府,心裡也很高興,說什麼也要跟着楚西涼一起走。
楚西涼感懷她一直都在尋找自己,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流浪江湖,就答應了她留在身邊。打算等經過成州分舵的時候,讓她回師父身邊。
兩人連夜離開了洛陽,卻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裡。“師兄,我們現在去哪兒?”
楚西涼也是一臉迷茫,“我也不知道去哪,師妹你想去哪兒?”
陳露瑤抿嘴一笑,似有些羞澀,“我想找個沒有江湖紛爭的地方,然後男耕女織,安居樂業。”
楚西涼哈哈一笑,朗道:“師妹,這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師兄還有許多事要做,沒有辦法陪着你。”
陳露瑤嬌羞的看了楚西涼一眼,忙道:“也不急,等你辦完該辦的事,再過我們想要的生活也不遲。”
楚西涼正色的搖搖頭,“恐怕要讓師妹失望了。”
陳露瑤臉一白,道:“難道師兄還要回相國府?”
“我只是有些事情沒有想通,等我想通了,還是要回去的。”楚西涼見陳露瑤一臉難過的樣子,又安慰她:
“放心吧!師兄要是真的回了相國府,也絕對不會拋下師妹你不管的。師兄給你一些銀子,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然後我再安排好你的去處。”
“我不要你的銀子,我自己有銀子。”陳露瑤抿嘴,不看楚西涼。
“傻瓜。你又沒像師兄一樣替別人當差,哪來的銀子。”楚西涼只顧着趕路,沒發現陳露瑤的不對勁,“哎,師妹!你看前面好像有個草屋,我們去看看,興許還能住上幾日,過一過你說的隱居生活。”
草屋看起來有些破,裡面也沒有什麼傢俱,只一個土磚砌的牀,上面放着一個破席子。
天已經快黑了,兩人之前在鎮上帶了一些乾糧,也不用出去找東西吃,“今晚就先將就一下,明日再把茅屋補一下,我先去找一些柴火。”
楚西涼將手中的包袱放下,一邊說着一邊出去找乾柴。
夜裡,二人圍坐在小茅屋裡,升了一堆火,各找了個角落睡了。
第二天天亮。
楚西涼先醒來,他撐了下懶腰,再前前後後的將這間茅草屋打量了一遍。
陳露瑤這時候走了出來,楚西涼轉頭看過來,“師妹,我去山裡弄些茅草回來補一下屋頂,順便帶些野物回來。”
陳露瑤點頭答應了,見師兄走遠了,便也動手收拾起房子裡面。
楚西涼進了山,割了一大捆的茅草,正準備抓幾隻山雞回去,隱隱約約就聽見前方好像有打鬥聲。
楚西涼頓了下,還是順着打鬥聲尋了過去。
等到走近後,便看到一羣匪徒正圍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雖然有武功,但匪徒人多勢衆,女子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女子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還是因爲匪徒們看女子勢單力薄,在貓逗老鼠呢。
楚西涼匆匆幾步走了過去,大聲喊道:“住手!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名弱女子,算什麼好漢!”
其中一匪徒轉過頭來,看向楚西涼,見只他一人,便玩味的說道:“嘿!我說臭小子,想英雄救美是嗎,有本事就過來呀!”
人羣中的女子聽到有人說話,不由心生希望,一邊應付着匪徒,一邊朝來人的方向看過來。
女子一見來人居然是楚西涼,眼中喜悅迸發,大聲喊道:“楚公子……”
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與楚西涼分離了一段時間的金蟬公主。
楚西涼聽見是金蟬公主的聲音,一驚,立刻拔劍上前,將匪徒打退,落在了金蟬公主的身邊。
楚西涼的武功又豈是這些匪徒對付得了的,不用金蟬公主再出手,這羣匪徒便被楚西涼打得鼻青臉腫。
匪徒們看是來了一位高手,全都嚇得屁滾尿流,狼狽逃竄。
等匪徒幾乎都跑光了,楚西涼回頭看金蟬公主,發現金蟬公主看起來很是狼狽,身邊的侍女也不見了,不由問道:“公主,你的侍女呢!”
“她……”金蟬公主眼角含淚,“前些日子,被玶朝的人給殺害了。”
楚西涼卻是奇怪,玶朝的人怎麼會追殺金蟬公主?“那你知不知道,殺害她的人是誰的部下?”
金蟬公主傷心的搖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的部下,我只知道他們是玶朝的人。”
“你不要難過,這件事情我會幫你查清楚,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金蟬公主問道:“去哪兒?”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師妹也在。”
“陳姑娘?”
楚西涼點頭,又把之前扔在地上的茅草和野雞背起來,帶着金蟬公主一道回來。
快到小茅屋時,楚西涼老遠就喊:“師妹,你快出來看看,我帶誰回來了!”
小茅屋裡的陳露瑤聽到楚西涼的喊聲,立刻跑了出來。
見到和他回來的人是金蟬公主,心裡十分高興,上次就是金蟬公主救了師兄,陳露瑤還是十分感激她的。
陳露瑤歡快的迎了上來,“金蟬公主!”
金蟬公主有些不好意思,感覺自己好像打擾了他們,“陳姑娘。”
金蟬公主的衣服被匪徒劃破,陳露瑤給她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楚西涼帶着茅草上房頂修葺屋頂,陳露瑤帶着師兄打來的野雞到小溪邊清洗,再生火烤來吃。
山雞還沒有烤好,就聽見遠處有馬匹嘶鳴的聲音,楚西涼也從茅草屋上下來了。
不到一會兒功夫,便有一羣人騎着馬在小茅屋前停了下來。
陳露瑤和金蟬公主,剛從小茅屋裡走出來,便見馬背上的人指着楚西涼,大聲說道:
“楚西涼,大夥還以爲你失蹤了,都在到處找你。沒想到你卻躲在這裡與兩個小妮子尋歡作樂,你把郡主當成什麼了。”
金蟬公主一聽,很不高興的說道:“我們什麼都沒有做,你說話注意一點!”
“那是不是要親眼看見你們抱在一起,纔算做過!”
楚西涼的臉瞬間冷得結冰,大聲斥道:“李副指揮使,說話小心點,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李副指揮使一臉倨傲的看着楚西涼,嗤聲道:“若是相爺知道此事,怕是你想回,也回不去了。”
“師兄,他們是什麼人?”
楚西涼冷冷的看着李副指揮使,回道:“相國府的人。”
李副指揮使似是一點都不怕楚西涼,又用馬鞭指着他,對身後的其他人說道:
“我說什麼來的,楚西涼與禰朝勾結,沒錯吧!都看到了嗎?旁邊那姑娘叫他師兄!他不僅和南教逆賊暗中勾結,還和他南教的師妹勾勾纏纏……”
陳露瑤微微有些不安,但還是嚴肅着臉回道:
“我和我師兄一樣,已經不是南教的弟子了,我和南教也沒有關係了。你說我師兄與南教勾結,你有真憑實據嗎?”
陳露瑤話音剛落,樹林中便傳來一名老者的聲音:
“楚西涼,你說你沒有與南教勾結,那你之前,大半夜出來和李初蘭在樹林裡習武,又是怎麼一回事!”
衆人一驚,齊齊往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楚西涼眼神一厲,大聲說道:“這位前輩,能否現身一見,也讓大家看看您的廬山真面目,好當面同你對質。”
然而林子裡一片寂靜,久久都沒有迴音。
楚西涼有些心驚,自己和李前輩習武的事情,知道的也只不過四人。到底是誰,居然連這種隱蔽的事情都知道,並且還知道李前輩的名字。
此人一直不肯露面,陳露瑤卻似聽出了端倪,趁着王相國的人去林子裡尋人了,靠到楚西涼身邊,小聲說道:
“師兄,我怎麼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與廣陵分舵的公孫總舵主有些相似。”
“怎麼會是他?”楚西涼驚訝皺眉,又低聲道:“這個事情有些蹊蹺,先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