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真相

十日後,三皇子府。

“啓稟三皇子殿下,上次三皇子交代屬下去辦的事情,屬下都已經查明瞭。”書房的地上跪着的人說道。

“哦,小七,你查了些什麼?快說來聽聽。”朱常洵聽了小七說查到有些眉目了,神情之間不禁有些動容,趕緊急切地催促他道。

“回三皇子的話,景家莊被滅,說是夫人和小姐都死了,跟着他們的大少爺回來了,然後就讓‘三鷹三蝶’去滅了凌家莊,只不過並未曾殺莊裡的那些下人們,只是遣散了他們,據說是凌家莊害的景家莊,他們還抓了凌家莊的凌夫人去祭奠了景夫人和景小姐,只是被淩小姐走脫了。”小七回答道。

“那、景小姐是死在何處,可有、可有屍首?”朱常洵問及此話時,身軀竟不由得抖了一抖。

小七很快地就回答道:“生未見人,死未見屍,不過,據鄞城的人講,景小姐是不甘受辱跳下了‘無憂崖’,被崖下的野狼分屍,死得很慘烈,後來景少爺將崖下的野狼都殺了祭奠景小姐。”

“什麼?他將崖下的野狼都殺了?”朱常洵問道。

“是的,三皇子,據鄞城的人講,景少爺去的時候一身白衣,回來的時候全部被血染紅了,也不知道是狼血還是他自己的血,回景家莊的時候,人都有些癡了,鄞城的人都說啊,沒想到那麼溫潤的大公子竟然殺了一羣狼,鄞城的人都贊大公子有仁有義,有勇有謀呢。”小七應道。

“他爲了要給他的妹妹報仇,竟然不顧自己的生死麼?”朱常洵喃喃地說道。

“這……,三皇子,有件事小七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是關於景小姐和景少爺的。”小七說道。

“講!”朱常洵說道。

“屬下打聽到,這景家大公子景莫並非景小姐的親哥哥,而是、而是景小姐的爹爹在臨終前認下的義子。”

“啊?什麼?你說那景莫不是景莊主的親生兒子?”朱常洵驀地一呆。

“是的,三皇子,鄞城的人都說,這景少爺和景小姐雖然不是親兄妹,可是感情好得卻勝似親兄妹,那景家大少爺本姓蕭,本名是叫做蕭莫,經過屬下打探,他們處理完景家莊的事務後,一行八人便離開了鄞城不知所蹤,屬下在想,既然那晚他們的人找上了三皇子,那麼他們另外的人必定也都在京都,三皇子,您可得小心在意,他們的武功都不弱。”小七又說道。

可是,小七剩下的話朱常洵都沒有放在心上,他心裡一直盤旋着一句話,那就是:這景少爺和景小姐雖然不是親兄妹,可是感情好得卻勝似親兄妹啊。蘭漪啊蘭漪,當日我在景家莊時,你談得最多的就是你的哥哥,我還一直以爲是你的親哥哥,可是、若是那景莫並非你的親哥哥,你一再地提起他,是否意味着你的心裡……,不、不、不會的,朱常洵搖了搖頭,揮去腦中紛紛擾擾的思緒,蘭漪,當日,你喜歡的是我,一直以來,你喜歡的一直是我一個人,只是可惜,紅顏薄命,你、竟然就這樣死無葬身之地,想到這裡,朱常洵的胸口有些疼,他情不自禁地抓緊了胸口的衣服,好半晌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

看到他臉色煞白,小七趕緊問道:“三皇子,你、您沒事吧,要不要喊御醫來?”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朱常洵說道。

“是,屬下告退。”小七說着,慢慢地退出書房,正要關門,朱常洵忽然又叫住了他,“小七,那個、那個淩小姐查過沒?她是不是、是不是府裡的……”

話沒有說完,但小七已經明白他的意思,點頭說道:“是的,屬下拿了玉小姐的畫像給以前凌家莊的下人看過,他們都一致說那就是凌家莊的小姐,也是凌莊主唯一的子嗣凌玉鈴。”

“凌玉鈴?”朱常洵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個女人,倒是瞞得我好苦!”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一晃,一隻瓷杯跌落在地,“叭”地一聲響碎開了。

小七知道主子動了怒氣,不敢做聲。

“你還查到些什麼?都一五一十地講出來聽聽。”朱常洵問道。

“說是凌夫人和淩小姐暗中訓練了死士,兩母女不合,淩小姐悄悄帶了死士走了,害得凌夫人無人保護,被景家莊的人抓去了,屬下還打聽到了關於那塊蘭佩的事。”小七說道。

朱常洵的手指撫過腰間的那塊玉佩,問小七道:“這塊?”

“是的,三殿下,據鄞城的幾個老掌櫃的說,景小姐尤其喜歡這塊蘭佩,因爲她的閨名裡面就有一個‘蘭’字,所以常年都系在腰間不離身的,後來沒見她戴,才知道說是她姐姐喜歡,所以就送給她姐姐了。”

“呵、呵、呵。”朱常洵竟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之中充滿了蒼涼,也充滿着憤怒,他在笑着,可是一張俊臉卻扭曲得厲害,小七不由得害怕了起來,這麼多年跟着三皇子,從不曾見過他這樣的神情,“三皇子殿下,三殿下,您怎麼啦?”小七問道。

“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許泄露分毫。”朱常洵忽然間冷冷地出了聲。

“是,屬下明白,屬下告退。”朱常洵的話無端端讓小七打了個寒噤,於是趕緊告退了。

小七走後,獨留朱常洵一個人呆坐在書房內,他從腰間取下那塊蘭佩,放在手中拿好,然後輕輕地摩挲着玉佩,嘴裡喃喃說道:“蘭漪,對不起,是我錯了,我竟然被那個女人給瞞騙了,蘭漪,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是我辜負了你,你在天上,就好好地看看我如何地來爲你報仇吧。”

朱常洵的嘴角邊溢出一比笑意,“來人啦。”他揚聲喚道。

馬上有人推門而入,“三皇子。”

“你讓人喚玉小姐去前廳。”丫環應了一聲,轉身欲走,朱常洵又道:“不管她問你什麼,你都說不知道,明白嗎?”

“奴婢明白。”丫環答應着,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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