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雅拉我走到淇淇面前。“一切都是誤會!姑姑你們誤闖了她樹族的禁地,是要受到詛咒的。淇淇是在爲你們解咒語呢。”
“解咒語要把我們扔進開水鍋裡煮嗎?下面還架着火燒!”我有些憤怒。
“姑姑!”達雅叫着我。“你要相信我!”相信你?你值得相信嗎?你不也是爲了那半張白駱駝皮地圖,才接近我的嗎?“淇淇她只是想幫你們解開咒語。我看到你們被往鍋裡擡,我也以爲她要煮了你們呢。其實咱們都誤會淇淇了。”
“誤會?解咒語需要綁着我們的手嗎?還要把我們綁在木樁上嗎?”我對達雅的說詞感到生氣。
“你們聽不懂她們樹族的語言,她又怕你們害怕跑掉,纔會捆綁你們的。”達雅解釋着。可是怎麼聽都不像是真的。“現在好了!我跟淇淇說了,你們不怕禁地的詛咒,可以不用解咒語了。”達雅笑着對我說。
淇淇問着達雅什麼,達雅轉向我們問:“淇淇問‘誤會解除了嗎?’諸位說算解除了嗎?”
我望着木紫軒問他的意思,他點點頭,忙說:“請你轉告淇淇,我們謝謝她的好意。以後不會闖進她們樹族的禁地了。”
達雅對淇淇轉述着木紫軒的意思。淇淇很高興,又對達雅講着什麼。“淇淇說‘爲了表示歉意,給幾位壓驚,今晚要設宴款待幾位。’幾位意下如何呀?”達雅成了我們和淇淇之間的翻譯。
一大早被他們抓來,折騰了一小天了,早已經又餓又乏了。我們既然迷了路,供給也接不上了,淇淇她願意招待我們表示歉意,而我們接受既可以顯示我們的大度,還可以解決我們的溫飽,何樂而不爲呢?
當然我自己不能做決定的,我望着他們三個問:“你們看……”
“人家淇淇姑娘一番美意,怎麼好拒絕呢?”木紫軒的兩隻小眼睛就沒離開淇淇的臉。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剛纔淇淇綁着他,要把他往火上的大鍋裡扔時,他可不是這樣的,我都不好意思說,真是個‘變形金鋼’。
“那今天就留下,明天在啓程?”達雅徵求我的意見。
我指了他們三個一下說:“他們說了算。”
淇淇迷惑不解的望着我們,人長的好看,一臉茫然的樣子都好看。“那就留下來了。好了,就這麼決定了。”木紫軒不等凌厲峰和木梓清說話就做了決定。然後一雙小眼睛眯眯的,滿臉堆笑的望着淇淇說:“我叫木紫軒!”他的手在自己胸前拍了拍,“木、紫、軒!”
淇淇指着他學着:“木、紫、軒!”雖然每個字的音都離準音遠着呢,但仔細聽還能聽出是木紫軒的名字。
木紫軒急忙上前抓着淇淇的手握了握,“認識你很高興!”
淇淇看着達雅,兩隻大眼睛尋着答案,聽達雅翻譯完,淇淇雙手合十,曲了一下膝,嘴裡回了一句。達雅說:“淇淇說‘她也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你在樹族過得愉快。”
“一定會愉快的。”木紫軒興奮的說。
“那大家先去休息吧!呆會兒晚宴的時候叫大家。”達雅說。
我們被那羣年青的姑娘,帶領着向樹屋走。樹屋都建在粗壯的樹叉上,有樹藤結成的梯子可以爬上去。我和木梓清先後爬上一座樹屋,雖然恐高症使我頭暈目眩,心驚肉跳,可我還是抓着藤條結成的軟梯爬了上去。站在樹屋裡我明白了,人不是不能戰勝自己,而是沒被逼到絕處。
樹屋不是很大,除了一張牀和一個櫃子外,就沒有其它東西了。樹屋的四面牆的木板都很光滑,排列得也很整齊,這麼原始的部落,能把粗壯的原木,剖得薄厚一致,表面光滑,這倒是我沒想到的。哪都有能工巧匠啊!
四面都開着窗,屋內很是明亮,從窗向外望去,就像站在樹尖上,腳下一片綠樹蔭蔭,直到天際與藍天相接。白白的雲朵也離我近了很多,在瓦瓦藍的天空下飄着,隨時都會飄進樹屋裡的感覺。
我躺到了牀上,木梓清擠過來。也許是被折騰得太累了,我們倆誰都沒說話就閉上眼睛睡起來。
日落西山時,我醒過來。飯還沒好嗎?我的肚子已經在抗議了。我拿掉木梓清搭在我身上的手,轉過身,“姑姑!你醒啦?”
“達雅!”我驚叫着。“你怎麼在這?木梓清呢?”我坐起來靠在牆板上,雙手揪着自己的衣領。又來這一招,還想利用我做什麼?
“木梓清下去準備參加晚宴了。”說着達雅笑着來拉我,“姑姑!我們也去參加晚宴吧?”
“別碰我!”我打開他向我伸來的手。
“你怎麼了?”達雅坐在牀上凝望着我,很迷惑,很委屈。
“三藩已經得到另一半地圖了,你還來找我有什麼目?”我質問着達雅。
達雅驚詫的站了起來,“你把手臂上的另一半地圖給了三藩?”
“啊!是呀!”我好像做錯了事一樣。“哎!你怎麼知道我手臂上有另一半地圖?”我跪立起來,直視着眼前的達雅。三藩告訴他的還是……
“他們真是煞費苦心啊!”達雅嘆着。
“你也沒少費心機呀!”我剜了他一眼。“爲了我手臂上的另一半地圖,在你曾祖母葬禮的當天就跟着我們走了。”
“我是爲了保護你!”達雅叫着。
“你的保護就是利用我,向使丹要那顆阿地牙的鎮城之寶夜明珠?你保護我就是把我騙到塔樓,讓人皮書嚇得我眼迸鮮血,聲息全無?然後你與飄雪去鬼混!”我這是說什麼呢?我的手在嘴前掃了一下,接着說:“你的私事我說它幹嘛?”達雅偷笑着。“笑什麼笑?”我很生氣。
“你是不是吃醋了?”達雅很開心笑着。
“吃醋?!”我的臉漲紅起來。“別岔開話題!”我怒斥着達雅。“你已經把夜明珠獻給三藩了,三藩也得到我手臂上的地圖了,你還來找我想幹什麼?說!”
達雅從枕旁拿起錦盒遞給我,好熟悉呀!“什麼?”他沒說話,默默的坐到門前,雙腿搭拉在空中,望着黃昏的天空,天變得灰藍,雲兒都擠到天邊去了。我打開錦盒,夜明珠的光耀得我的臉金燦燦的。“夜明珠!”
“是呀!爲
什麼把夜明珠留給我?”達雅輕輕的問着。
“你不是爲了它纔跟着我的嗎?那我就把三藩還給我的夜明珠留給你,想要的東西得到了。我想你就會離開三藩,回達雅村,好好的過你自己的日子。那樣不好嗎?”我坐到達雅旁邊把錦盒遞到他面前。
“你不恨我嗎?”達雅沒有接錦盒,只是側頭看着我。
我點點頭後又搖搖頭,“浪子回頭金不換!拿着夜明珠回家吧?你這麼年輕將來一定會大有作爲的。”我勸着達雅。
“我走了,誰來保護你呢?”達雅神情凝重。
“我自己可以保護好自己的。”我拍拍他說。“你還小,將來的日子還長着呢。別來趟這混水了。”我越來越感到,我們不只來尋寶這麼簡單。
“你在心裡是不相信我會做那些事的對嗎?”達雅望着我的臉,我也扭過臉來望着他。“你只是心裡有疑惑,你不知道誰說的話是真的,也不知道誰纔是你真正的朋友,對嗎?”我很迷茫的望着他,無法回答。“姑姑!”他抓住了我的雙肩。“就算親眼所見也未必是真。”
“什麼意思?”
他望着遠方的天說:“在使丹城堡的那天晚上,在你跟凌厲峰跳舞時,人羣中有雙鬼厲的眼睛盯着你,那眼神令人異樣。我怕那人對姑姑不利,便一直跟着她,盯着她。”
“是薩滿女巫飄雪嗎?”那晚我也感到人羣中有一雙眼睛詭異的盯着我,那眼稍射來的寒光讓我顫粟。
達雅說:“她確實是個薩滿女巫,是不是叫飄雪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你跟她有說有笑一塊走了,你不知道她叫什麼?”達雅在撒謊嗎?“就是你和她把我引到塔樓的!”我氣怒嚷着。
達雅驚訝的望着說:“是姑姑你跟薩滿女巫走了呀!”
“我!跟薩滿女巫走了?”記得凌厲峰對我說,看到我跟別人離開舞會,纔好奇的跟上我,結果看到我眼迸鮮血、聲息全無的躺在通往塔樓的暗道裡。此時達雅也跟我說,看到我跟薩滿女巫走了。薩滿女巫只有飄雪,我看到她跟達雅有說有笑的的悄悄離開。達雅只知她是薩滿女巫,卻不知道她的名字。凌厲峰不僅認識飄雪,而且還很熟悉,可是我跟着走的那個人他卻不認識。他們倆個誰在說謊?
有一點,我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我沒跟任何人走,而是跟蹤達雅和薩滿女巫。三個人,每個人都看到有人和薩滿女巫走了,到底是誰跟薩滿女巫走了呢?
“她的眼神太可怕了!我不知道她要對姑姑做什麼,於是跟了上去。可是我不僅沒跟到你們,還掉進了使丹城堡廢棄的地牢裡。”
“你掉進了地牢裡?”這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使丹的城堡裡。如果達雅說的是真的,是不是這一切跟使丹有關呢?
達雅望着我,微微一笑問:“很難相信是嗎?”接着他表情沉沉的說:“姑姑在我面前突然不見了,我急忙衝上前去找,可是卻掉進四周是堅硬的石牆,如鐵桶一般的地牢裡。”我似乎看到了達雅在地牢裡孤立無援的場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