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不是傻子不會見車不躲的。”看來人還是怕死的攔在車前的人真的都閃開了,車子東扭西歪的衝出人羣,越開越快,我回過頭望着後面揮手追車的洪光和跟着車奔跑的人羣,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車子在能找到的路上飛快的開着,只要它在跑我們就是安全的,我不時的望向窗外怕不知從哪突然冒出個人來,在太陽升起來之前,我們的車停了下來,灰暗中我們不辨方向,看不清所處的環境。
“別停啊!那些個人追上來怎麼辦?”木梓清緊張的望着窗外。
“不會了!我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六七個小時。”凌厲峰的雙手還死死的攥着方向盤。
“唉!”木梓清長長的籲口氣堆在座位裡。木紫軒閉上眼睛深深吸氣後,從衣兜裡掏出煙來遞給凌厲峰一支,共同的死裡逃生讓我們都覺得彼此都很需要對方。
我的內衣早已貼在身上此刻冷得要命,我抱着肩望着漸漸泛白的東方雲處,盼望着太陽早點出來給我點溫暖。
“總算把他們甩掉了!”木梓清漸漸緩過來。“還說是我們忠實的家奴,有這樣的家奴嗎?竟然要弒主!哼!”爲了一張白駱駝皮地圖,幾代人爲之自豪的忠誠他們都可以就這樣毀掉,這圖裡究竟有怎樣的寶藏?如果說馬成只是猜測,那麼洪光和洪才就應該是聽祖上傳說的纔對。那麼整個村子的人都應該知道白駱駝皮地圖吧?
太陽終於衝出雲朵的重圍一張胖胖的圓臉微笑着掛在天上,一夜緊張的逃命奔波我們都筋疲力盡了,木紫軒和木梓清不知是迷魂音的效力還沒退還是昨晚太累了,此刻正與周公相會。
我輕輕的打開車門下了車,在車裡窩得久了伸一個長長的大懶腰,真是舒服極了,空氣清新精神也煥發,我搖晃着臂膀活動着身體,呼出一串串白氣。
天依舊那麼藍,湖水?貝加爾湖呢?我四處的找尋,眼前沒有藍得晶瑩透明的貝加爾湖四周全是長滿松樹的高山,除了我們的車印看不到任何生物的痕跡。
這是哪呀?“啊!”我尖叫着回到了車裡。
“怎麼了?洪光追來了?”木梓清的腦袋彈簧一樣四處張望,木紫軒和凌厲峰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
我搖着頭,手指着離我們車不遠的山腳下,一隻棕色的毛茸茸的大傢伙正從滿是積雪的山坡上,向山腳下慢悠悠的爬呢。
“熊!”凌厲峰叫道。我們坐在車裡望着那隻熊的一舉一動,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動了它朝我們這來,它要是發起怒來把我們的車推翻不會費什麼力氣吧。
那隻熊到了山腳下向我們車這邊注視了一會,然後拖着笨重的身軀向另一個山坡爬去,慢慢消失在松樹林裡。
“太離譜了吧!蛇不冬眠熊不在樹洞裡睡覺?”我們都把目光聚向木梓清。“都看着我幹什麼?我說錯了嗎?”木梓清說得沒錯是挺離譜的,蛇在雪地爬行,熊在積雪裡行走,都有些反常啊!
凌厲峰拿出地圖看了一會兒說:“看來咱們又要步行了,這全都是原始森林,開不了車了。”
“什麼?”木梓清趴到前面的靠背上,“徒步!你沒看到熊嗎?”
“那怎麼辦?要麼原路返回,要麼繼續前進,你看怎麼辦?”凌厲峰轉過頭來問木梓清。
“走吧!”木紫軒下了車,我和凌厲峰也跟着下了車。
“把這個穿上。”凌厲峰給我們每人一件紅色的羽絨服。
“你什麼時候買的?”我拿着羽絨服問。
他笑了,“馬成給的。”看來這個馬成對我們的行蹤瞭如指掌啊!
“他想得蠻周到的嘛。”木梓清看到我們在穿羽絨服急忙跳下車來,從凌厲峰手裡接過羽絨服忙往身上穿,“哇!還是名牌咿!”她站在車窗前左看右瞧,忘記了熊的存在。“老大!我穿上就是比你穿好看。”我永遠都是她比較的對象。
陽光下雪分外的耀眼,我們背好行囊、帶上墨鏡向前面的山走去,我們要翻過眼前的這座山不是什麼世界高峰應該不會很難翻吧!我們都快到山腳下了,木梓清還在車窗前騷首弄姿。“哎!我說木家的二小姐,你再不跟上來就要陪剛纔那隻熊做伴了。”我站在山腳下這樣喊她,她才戀戀不捨的離開車窗。
山腳下的雪都已沒過了膝蓋,剛開始還不覺得可是走一段之後,每再走一步都很艱難,我喘着粗氣向山頂望了望,翻過這座山不死也得扒成皮呀!
山上風大,雪地氣寒,臉凍得像冰塊生疼,手指痛得像貓咬了似的,掉下來貼在臉上的頭髮掛上了厚厚的白霜,連眼睫毛都是白色的,要是沒有這禦寒的羽絨服,非凍死在這不可。
一腳踩下去雪陷到大腿,費力的拔出來,再陷到沒到大腿的雪裡,除了踩雪發出的聲音就只有我們的呼吸聲了,一棵棵粗壯的松樹挺拔着身軀向我們展示它不老的年齡。
“不走了!打死我也不走了!”木梓清躺在雪地耍賴了。
我回頭向下望,手腳並用的爬了這麼久纔到半山腰,“快起來!再堅持堅持我們就翻過去了!”
“那我也要先歇歇。”木梓清有力無氣的說。
“那好!大家休息一會兒。”走在最前面的凌厲峰停下來。
“我告訴大家,如果遇到熊不要怕,更不要跑……”
“那幹什麼?難道裝死啊?”木梓清挑釁的問。
“說得沒錯!躺到地上裝死,屏住呼息,因爲熊是不吃死物的。”木梓清伸了一下舌頭,沒想到自己蒙對了。
木紫軒把背囊扔在雪地上,然後一屁股坐到背囊上,拿出一支菸來悠閒的抽起來。“你小心點!別引起山林大火?”
“老大!你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你看看!這遍地的皚皚白雪,只要我這隻菸頭不扔到樹枝上,累死這隻菸頭它也引起不了一點星星之火呀!”
我也顧不得雪地的寒涼坐靠在一棵粗壯的松樹下。在雪地上行走很累,很費勁,可是一停下來氣血也似停了下來冷得很,山風吹過我的牙齒上下的敲着。
“用這個!”凌厲峰不知從哪弄來兩根細鬆杆,遞給我和木梓清。“有它給你們做手杖,你們就會省很多力的。”
我們又開始了雪地征程,有了鬆杆幫我支撐、我輕鬆了很多,當我們一個個筋疲力盡的站在山頂端時,卻都興奮得像個孩子似的大叫着,此刻有種征服世界的感覺。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可是在滿是積雪的山上,下山成了容易的事,不信看木梓清就知道了,她坐下來像打滑梯一樣從山頂向下滑,很快就滑出了很遠,回頭向我們招手,“快點下來呀!”
木梓清像個孩子似的快樂的滑下山坡也感染了我們,我們也坐在積雪上展開雙臂滑下去,這
樣確實省了很多力,當然要小心不要撞在那些一人多粗的大松樹上,就這樣我們很快就到了山腳下。
山下視野開闊、一馬平川,似有望到天際之感,天高地闊人是如此的渺小,回頭望着剛翻過的高山人卻又是如此的偉大。
大喊一聲天地間久久迴盪、悠悠遠長不知落到了哪個時空、山谷,驚動了天地間的生物。天空乾乾淨淨的,一朵一朵的小云彩堆擠在太陽那取暖,即使把自己烤化了也不願離開。
偶爾飛過的鳥兒、雪草叢中躥出的小兔子,驅散了旅途的寂寞,我們快樂的前進着,嘴裡哼着快樂的歌。
“這有人住嗎?”木梓清轉動着自己的身體,“那是誰養的狗狗呢?”太陽的光輝中幾隻豎着三角耳朵的傢伙,正在雪地裡翻掘着動物的屍體。
我的心裡一顫,“狼!”我們全都停下來盯着遠處的狼。我一把抓住轉身欲跑的木梓清,“想活命就別跑!”
“你被嚇傻了吧?老大。不趁那些狼沒發現咱們的時候快跑,難道送上門去給它們當食物呀?”木梓清拍打着我死死抓着她的手。
“你的速度有狼快嗎?”她停了手不再掙扎,瞪着兩隻眼睛不知所措。“索性咱們賭一把,就當沒看見它們昂首挺胸的在它們面前走過去。”
“什、什麼?”木梓清有些顫,誰想做狼食呢?
“相信我!”現在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因爲那幾只狼正從啃食的屍體上擡起頭望着我們呢。“我走靠狼這一邊,如果狼要吃也先吃我。記住!不要跑就象平時走路那樣,也不要恐懼把它們當成毛茸玩具好了。”
看着、望着我們的狼他們三個都沒有異意,我們並排迎着狼走去,心裡無論多麼恐懼此刻已沒有回頭路。
當我們走近時,那些狼撇下動物屍體,挨個向我們走來,走到我們大約五六十米遠的距離時,那隻爲首的狼側過身去蹲坐在雪地上,第二隻狼走過來,也側過身去蹲坐在雪地上,後邊的三隻狼同樣依次側身蹲坐在雪地上,直到五隻狼蹲坐成整齊的一排。它們的行動恰似訓練有素的士兵,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蹲坐在雪地上。它們個頭高大、筋強骨健、皮毛厚重,瞪着發綠的眼睛歪着頭注視我們。
“現在逃吧!”木梓清不禁全身發抖。
“不行!堅持住。”我命令到。‘狹路相逢勇者勝’現在的我們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我扶起癱軟向下堆的木梓清,“跟上了,別落下。”
瞧着狼羣,我的頭髮根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令我尤爲心驚膽戰的是,這羣狼竟表現得那樣自信,它們的行動那樣的井然有序,我們不能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膽怯。我拉着他們三個向前,向前。
當我們離狼羣大約二三十米遠時,我們已經和狼面對面了,狼嘴角上鮮紅的血跡清晰可見。領頭的狼把頭往後一仰,大聲的嗥叫起來,聲音悠長而持久,其餘的狼也一起嗥叫起來,這種嗥叫聲極爲陰森恐怖,令人喪魂落魄。
似乎整個狼羣隨時都會向我們撲來,真想手裡有隻獵槍。還好,我們總算還保持着原來的步伐,也沒改變路線,從排成一行的狼羣面前經過,就像將軍在他的士兵面前檢閱一樣。
這些面目可憎的傢伙只發出第一聲挑戰的嗥叫,見我們沒有改變路線,也未使我們逃跑,便沒跟上來,它們就這樣讓我們通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