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國王的妹妹了嗎?”我在側頭的一瞬間,覺得眼前出現了兩個,不!是四個,不!我數不過來了,好多個木梓清。
“老大!老大!”只聽木梓清在我耳邊不停的叫我。可是我身子就是往下堆,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站起來,拉不我的木梓清,扶着我一塊坐到了地上。急得她大喊,“快來人啊!”
等我醒來時,我已經躺在我房間的古式木牀上了。“木大小姐,醒了!”米大夫翹着兩撇焦黃的八字鬍,彎着腰,兩隻黃眼珠眯笑着望着我。
馬成轉過那張慘白的面具臉問米大夫,“怎麼樣?”
“只是憤怒過度加上急火攻心,調養一下就會好的。”米大夫恭敬的回答着馬成。
馬成可真是個魔鬼,在這跟他的人,都有親人控制在他手裡。這個醫術高明,對生命又分外鍾愛的人,也要受命於他,不由得我從心裡同情着這個米大夫。
“那就好!那就好!”真不知道馬成爲什麼高興?“木大小姐!您看什麼時候能起程去找寶藏啊?”馬成有商有量的問我。如果可以,我真想長睡這不起來,就不用去找寶藏了。
可是我知道,如果我這樣做,馬成必定會遷怒於我的家人,那他們就要遭殃了,我只能迎合他。“馬先生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吧。”我藏着無奈,有氣無力的對他說。
“今天如何?”馬成微微躬身面具後的臉笑逐顏開。
退到一旁的米大夫急忙走過來說:“馬先生!依屬下看不宜。”馬成的眼神能殺死人,我的心不禁狂顫替這個好心的米大夫捏了一把汗。米大夫懦懦的解釋着說:“您看木大小姐的身體還未恢復,這就去尋寶藏的話,萬一有什麼閃失,豈不得不償失了嗎?”
屋子裡好安靜,靜得我連呼吸都斂着。突然馬成‘哈哈’的笑起來,笑得我和米大夫心驚肉跳,摸不着頭腦。“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在出發吧。”馬成那張面具臉望着我說。
“馬先生英明!”米大夫躬身誇講道。我沒想到一向大義的米大夫也會這一手,拍馬屁!不免心裡對他有了看法。
“英明!”馬成哼笑着轉向米大夫,“應該是大度!”他自戀的誇着自己。然後他拍着米大夫的肩說:“爲了這個寶藏,馬某等了半個世紀了,也不差晚這一天去尋,不是嗎?”接着伸出手,米大夫直直的盯着他伸過去的手,我的心都不會跳動了,馬成要做什麼?我真怕米大夫就這樣死在他手裡了。還好他只是擦了擦米大夫頭上的汗。
“你也要跟我們去?”我嵌起頭來問馬成。
馬成扔下米大夫,面向我點點頭,“嗯!這次我要親自出馬。”馬成要親自跟着去,這所謂的寶藏就要見天現日了。我的頭靠到枕頭上,直直的望着天花板。
“那木大小姐好好休息,咱們明日在見。”馬成和米大夫離開了我的屋子。
“木大小姐!”其實我早就醒了,可就是懶得起來。敲門聲越來越兇,“木大小姐!馬先生已經去地面等您了。”等着吧,等急了就會煩燥氣惱,最好是突發腦溢血或是心肌梗塞死掉了,
那樣我也就不用去尋什麼寶藏,回家多好。
“木大小姐!”敲門聲越來越急,我用被子蓋住頭,用手捂住耳朵。“木大小姐!一會兒馬先生等急了。”飄雪焦急的在門外喊着我。
“怎麼回事?”木紫軒來了,在門外問着飄雪。這個自私自利的人來做什麼?
飄雪無奈的說:“馬先生已經去地面了,可木大小姐還沒起來。”
“是不是已經離開了?”木紫軒問。
“沒有。”飄雪肯定的說。“監控裡木大小姐還躺在牀上呢。”什麼?監控!我屋子裡有監控?那我洗澡換衣,豈不?我想起了更可怕的,既然有監控,那我去過滿是人皮臉的屋子馬成也是知道的了。
“木老大!”木紫軒把門都要砸破了。馬成氣惱沒有我不知道,我卻被木紫軒吵鬧得煩燥不安。“老大!”木紫軒扯着嗓子喊着,我懶得理他。“她不會?”聽到木紫軒用身子撞門的聲音。我掀開被子,走到門前,打開拴着的門,木紫軒和飄雪撲進來壓着摞摔倒在我的腳下,看着趴在地上的他們我側頭偷偷的笑着。
木紫軒爬起來,跳到我面前,“你還沒死呀!沒死怎麼不出來?”他咬着牙,兩隻眼噴着憤怒的火。本來我只是偷偷的笑,可看到他氣惱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聲來。木紫軒伸出手來指着我,“要不是馬先生等着你,我定要好好跟你算算昨天、今天的帳!”
我無視的撞過他,走出門外。“等我當上了國王,絕饒不了你!要你知道我的利害!”木紫軒在我背後咬牙切齒的嚷道。
“好啊!”我轉回身,不屑的望着他說:“我等着,你儘管來好了。”然後轉身跟着飄雪就走。對於木紫軒我真是無話可說了。
“那你就好好的幫我把木家的寶藏找到!”木紫軒在我背後叫道。見過不要臉皮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皮的,想當了國王后收拾我,竟然還要我給他找寶藏,好坐王位。
我心裡鄙夷着,輕蔑的望了他一眼恨恨的說:“好啊!我去把寶藏給你找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坐到那個所謂的王位上當國王的。”
這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在權勢和金錢面前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十幾年的小商人生活讓木紫軒完全的唯利是圖了,我的心一陣陣難過。
我跟着飄雪來到地面上,馬成正在看白駱駝皮地圖,他一見到我就招呼我過去。我環顧了周圍一圈,向馬成走去。“你看,你手臂上的地圖和白駱駝皮上的地圖,雖然是兩張完全不同的地圖,可是最終都是到達同一個位置。”馬成疑惑的自語着說:“爲什麼要有兩份不同的地圖呢?”
“噢?”我湊了過去,說實話我根本就看不懂地圖,於是我搖了搖頭。
馬成把白駱駝皮地圖和描繪在白絹上我手臂的地圖合到一起,“兩張地圖,兩條完全不同的路線。”他用手指在地圖上描划着白駱駝皮地圖,和白絹我手臂上的地圖路線說。最後他指着白駱駝皮和白絹重合處的交點。“兩張圖雖然不同,卻最終都到了這傳說龍穴的龍頭位置。看!這有標示。”白駱駝皮地圖在馬成手裡近五
十年了,他就沒找過嗎?
他擡起頭向四周望着,“我們身處之地就是兩張地圖上所指向的龍頭位置,可是至今還沒有找到寶藏的入口。”馬成不無遺憾的說。
“這就是白駱駝皮地圖上的龍頭位置?”我從地圖上擡起頭,驚異的望着馬成問。爺爺和姑爺分別留下了兩張完全不同的地圖,卻都到同一地點,而現在我就處在龍頭呢。
他點着頭,“易叢飛爲什麼在你手臂上鐫刻一條路線完全不同的地圖呢?他是不是來過呢?”馬成猜測着。他一定在想是不是姑爺封了入口。
“這麼說這整座山就是龍頭嘍?”
“按圖所示應該是的。”馬成回答我說。
“那就圍着山找唄!”
馬成面具後的臉笑了。“好!還要仰仗木大小姐呢。”接着他拍了拍手,飄雪走過來。
“我的包!”失而復得的快樂溢滿我的臉,我急忙從飄雪手裡抓過我的包。
“在樹族的領地找回來,不知道有沒有遺失什麼?快看看!”
我迫不及待的打開包翻看着,我那可憐的積蓄還在,看到包裡的錢,我的心酸酸的。爲了那個不存在的烈焰,我偷偷的攢私房錢,爲的就是他在監獄裡能過得好些。可是那是一個完全子虛烏有的人,浪費了我來之不易的金錢不說,還踐踏了我的感情。我從心底裡覺得欠疚,對王磊的欠疚。
在包裡碰到一張臉,我嚇了一跳,發了黃的人皮書還躺在我的挎包裡。“遺失了什麼嗎?”可能我的表情有了異樣,馬成關心的問我。
“沒有!”我急忙搖頭。完全強硬的馬成突然變得溫和,讓我有些受寵若驚,見慣了他兇狠的樣子,突然溫柔簡直難以置信,灰太狼能變成喜羊羊嗎?
“那我們出發吧!”馬成的語氣越來越讓我不舒服。
我看看跟隨來的人問:“木紫軒不去嗎?”
“他是未來王國的國王,怎麼可以冒險呢?”馬成說。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說:“他要坐陣留守大本營的。”不僅木紫軒沒來,凌厲峰也沒有跟來。與我們原來的四人行相比,這次不僅多了馬成那三個手下,洪光、洪才、飄雪,甚至米大夫也跟來了。
“我妹妹,木梓清呢?她也留守大本營嗎?”如果木梓清也被留下,很明顯馬成是利用木紫軒和木梓清做眼前立見成效的人質。
馬成望着我還未回答,就聽到身後木梓清喊着:“等等我!”我回過頭,木梓清從地下正升上來,剛露出腦袋就揮着手。我停下來,木梓清的腳還沒到地面,她就躥上來,衝我們奔跑過來,“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你怎麼來了?”馬成顯然很生氣。
木梓清嘻笑着說:“我來這尋寶這麼長時間了!如今到了龍頭了,想丟下我呀?沒門!”木梓清拉着我的胳膊,“老大咱們走吧!”剛走一步,她又停下來說:“啊!對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又不是未來的國君,所以我不用守着你那座地下宮殿。”
也許馬成的心情好吧?他並未強制木梓清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