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吧!布里亞特人就居住在奧裡島上,下面的村莊也在奧裡島上。”他指着山坳裡的村莊說。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我多少有些羨慕凌厲峰,年紀輕輕的知道得不少。
“馬成沒告訴你嗎?我對貝加爾湖一帶很熟的。”他有些得意。我竊笑,怎麼我還沒誇講只問了一句就自鳴得意了!
我向湖水裡裸白石頭的小島走去,“你在做什麼?”凌厲峰在身後叫喊着。“那個島就是住着布爾罕的洞穴,不允許任何人侵犯的。”我沒有理他繼續向小島走,他跑過來抓住我的胳膊,“你不要命了嗎?”
“我只是看看布爾罕神在不在家,還要陪上性命嗎?”我歪着頭斜着眼抹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繼續向前走。
“對於布里亞特人來說只有他們的布爾罕才能走進洞穴與布爾罕神相見,其他人是沒有這樣的能力的,如果有人非要闖進去也會被布爾罕神懲罰的。”
我轉過身來看着他,“你相信這些嗎?”凌厲峰看着我的臉,他一定很難回答,如果說信那說明他很迷信,如果說不信他又那樣極力的攔着我。
他咧咧嘴衝我笑了笑,“這沒什麼可信可不信的,信則有不信則無。”
“入鄉隨俗!不去惹他們的神了。”我知道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最好還是不要節外生枝,惹出麻煩對誰都沒有好處,這也許就是凌厲峰一定要欄住我,不讓我冒犯布爾罕神的原因。
我坐在了湖邊的沙石上。遠處的湖水一浪一浪的推滾過來似乎要把我吞滅似的,可是到了岸邊後卻沒了力量連我的腳下都沒到,就被拖回去了。
凌厲峰坐到我旁邊,靜靜的看着湖水,湖面上偶爾飛過的水鳥給美麗的貝加爾湖增添了生氣。湖水一浪一浪的向岸邊推,拍着岸邊的沙石,巨大的水浪聲衝刺着耳朵。難道傷疤指引我來見他的嗎?
我側目盯着他的臉,他真的很帥氣是讓女孩子們瘋狂的那種帥氣,要麼木梓清都爲他瘋狂失態,他的帥氣是讓人難以抵禦的誘惑,癡迷的佔有。
如果烈焰坐在這湖邊呢?是的,烈焰沒有凌厲峰的帥氣,可是他有平和無我的態度,這麼多年的牢獄生活,讓他對一切都平淡,也許正是這種平淡讓我看到了一種生活的境界。似乎烈焰真的就坐在湖邊我的身旁,一張圓胖的臉傻乎乎的對着我笑,就這樣望着他我的心都會平靜下來,不再飄忽不定。
“我臉上有東西嗎?你這樣盯着看。”烈焰像霧一樣慢慢飄緲飛散,霧盡後凌厲峰的一張俊雅的臉盯着我,眼裡充滿興奮。
我沮喪的垂下頭轉向湖水,只不過是幻像,我的烈焰此刻還在監獄裡呢。“怎麼?”凌厲峰湊了過來。
也許是我前後的神情另他不解,我不想跟他有太多糾纏,更不想跟他解釋什麼,便問:“你怎麼到這來了?”
“我看見你出門走出了村莊就跟在你後面了。”他蹲在我對面,一雙黑亮的眼睛閃動着光。
“你跟蹤我!”我跳了起來。
“別誤會!”凌厲峰跟着站起來,狂擺着手。急急的解釋着:“我是想你一個人對這又不熟,萬一迷路找不回來了怎麼辦?所以纔跟着你的。其實我也不算跟着你,我在你後面一直都弄出些聲音,哪知道你太專注了根本就沒注意到後面
的我。”
我眯着眼睛望着他,“不相信我嗎?”我沒有回答他轉身向村莊走。突然,我的身體被他從後面緊緊包裹住,我奮力的掙扎,他卻抱得越緊,“相信我!”他伏在我耳邊喃喃細語,“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如此希望別人的信任。”
“放開我!”我氣得怒火中燒。
“見到我的女人都糾着我,纏着我,攆不走,罵不走。爲什麼?你都不正眼瞧我一下。”凌厲峰結實的雙臂摟抱着我,哀怨的述着衷腸。
我停止了掙扎平靜的說:“我心裡已經有人了,再也容不下什麼了。”我感到他的手鬆下來,我逃也似的脫了他的懷抱,頭也不回的向村莊走。
後面傳來凌厲峰自嘲的諷笑聲,過他手眼的女人無數,沒想到卻在我這裡翻了船。“喂!木大小姐!”身後傳來他的聲音,我的心一顫,他還想做什麼?腳下加快了步伐。
他跑到我面前攔住去路,“你幹什麼?”我橫眉立眼,一副絲毫不讓的態度。
“剛纔冒犯了,你能原諒我嗎?”他低着頭,情緒很低落的樣子,不過請求原諒的態度還是很虔誠的。“你不相信我嗎?”見我不語,他擡起頭,一雙俏眼憂傷的望着我,使人憐愛。“你放心!以後我絕不會再冒犯你了。”話說到這份上,再不原諒人家,有點說不過去,我點點頭。
他像個孩子似的瞪大眼,“你原諒我啦?”得到我的肯定後,他笑得像個孩子似的那麼開心,那麼肆無忌憚。“我們要一起去找寶藏如果不能彼此信任,相互幫助別說寶藏,就是從這片原始森林裡走出來都很難。”他掏出白駱駝皮地圖,指着其中的一處對我說。
地圖上哪是哪對我來說就是個謎,我也無需知道,只要跟着他走就好了,所以我也沒有伸頭去看。見我無動於衷、漠不關心,他驚奇的望着我,“你不想找寶藏嗎?”
“那是馬成想找。”我繼續向村莊走。
“可那是木家祖先留下的寶藏啊!”我停了下來。是呀!白駱駝皮地圖在我木家的老宅裡找到的,那麼白駱駝皮地圖上的寶藏就該是我木家的。
“那又怎麼樣?”找到了,可以帶走嗎?
“你真的不在乎這些嗎?”我不在乎嗎?誰會拿真金白銀不在乎呢?有了錢,我可以安撫王磊,和烈焰去過神仙般的日子。可是我從骨子裡反感這次尋寶,因爲我總感到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暗處盯着我們,有一雙手在暗處推着我們,而當這個在暗處盯着我們、推着我們的人出現,那將會有一個天大的陰謀開始實施了。
“你真的與衆不同!”凌厲峰的話我有些分不清是讚美還是無奈。
“你呢?你在乎嗎?”我想聽聽這個自稱也是被馬成逼迫,纔來尋定的凌厲峰對這次尋寶的態度。
他眨眨閃亮的黑眼睛,“我把它當成一次探險。”太狡猾了!不正面回答我。既然他不想跟我說實話,我也懶得再多問什麼,免得浪費我的口水。“怎麼?”凌厲峰在後面追着我,“你又不相信我了嗎?”
我停下來,“我從前相信過你嗎?”還是滿臉笑意的凌厲峰變得嚴肅起來,憂憂的掠過我向村莊走。也許我的話真的傷了他的心,可是我有什麼理由相信一個才認識三五天的人呢?
回村的路上,天就漸漸擦黑
了,我得承認凌厲峰很會照顧人,一個體貼入微的男人最能贏得女人的心了。要麼他身邊的那些女人他都攆不走、罵不走的。不知道烈焰是不是也這樣的體貼、愛護女人?怎麼又是烈焰呢?我發現,我一直在把烈焰和我身邊的每一個人比較,結果不用說,烈焰是最好的。
我和凌厲峰進到村莊時已是滿天星斗,走在村路上引得狗聲四吠,木屋就在眼前。“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我把身上的衣服拿下來遞給凌厲峰。他瞪着兩隻俏眼盯着我的臉,“嗯?”我晃了一個手中他的衣服,他伸手胡亂的接過去。
我轉身,猛然他把我拉到一個偏僻屋角處,“你……”我還未喊出來,就被他用手捂住了嘴。我兩隻眼睛恐懼的望着凌厲峰緊張的臉,在心裡猜測着他會做出一切舉動的可能。
他一隻手繞過我的脖子捂着我的嘴,另一隻手豎起食指放到嘴脣前,“噓!”然後指了指木屋,我的目光隨着他的手望去,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人站在木屋門廊裡,他們警惕的向四周望着,見四下無人,其中一人從懷裡掏出什麼在手掌心裡,嘴湊上去輕輕的一吹,手中的小圓豆似的東西,慢慢長大變長,從他手心裡滑到地上,在門廊的燈光下閃着金光,閃着金光的東西繼續長大、變長,最後立起身軀揚動三角形的腦袋,兩顆綠豆似的眼睛冒着綠光,天啊!是那條纏着我的金蛇!
得回凌厲峰捂着我的嘴,否則我非叫出聲不可。那人揮了揮手金蛇低低的吟叫了一聲,我感到頭有些暈,可是眼前的情景已經驚得我顧不上頭暈了,金蛇趴在門廊地上,扁得像一張紙滑進了木屋內,半分鐘後門廊前的兩個人拉開門大搖大擺的進了木屋。這一切在門廊的燈光下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扒開凌厲峰的手,向木屋衝卻被身後的人死死的拉住了。“放開我!”我怒瞪着他,“我弟弟、妹妹還在木屋裡呢!”
“噓!”他指了指窗戶,我們倆悄悄地走到窗戶跟前伸出頭向屋裡望,噢!是洪光和洪才!
我愣住了,他們兩不是我白楊家族忠心耿耿的家奴嗎?爲什麼要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來我們的住處呢?難道他們想用那條金蛇咬死我們?一想到蛇,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木梓清呢?怎麼不在廳堂裡?我向臥室的窗戶移去,還好木梓清睡得正香,那神態自若的樣不像是被蛇咬了,我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我又悄悄的爬到廳堂的窗戶前,洪光和洪才正在翻找我們的東西,看來他們沒有找到想要找的東西,有些氣急敗壞的把東西摔到地上,聲音很大我和凌厲峰在外面都聽到了,可是近在咫尺的木紫軒卻依然睡很熟。
“你小聲點,吵醒他們。”洪光斥責着洪才。
“放心吧!聽了我黃金蛇迷魂音的人,不會因爲這點聲音醒過來的。”洪才得意的說。
“這三個渾蛋把白駱駝地圖藏哪去了?”看來白駱駝皮地圖不放在我們身上是明智、正確的。
“耐心點老大!只要他們有地圖就不怕找不到。再說他們不是還要請神問事嗎?索性就說出關於白駱駝皮地圖的一切。只要他們相信,我們是他們忠實的奴僕,他們就會無比的信任我們,只要找到寶藏,就不知道誰是誰的奴僕了!”洪才瘮人的笑着,笑得我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