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不僅是一隻真正的狼,單憑它的一聲嗥叫就震懾住一羣向我們移動的羣狼來看,它絕不是一隻普通的狼。沒想到我們跟一隻狼如此親密,還把它當成了一隻狗!
即便如此,僅僅一分鐘後,那如幽靈般的綠光又開始向我們移動。白狼的警告並沒有讓它們撤退,反倒激起了它們征服的慾望。
“怎麼辦?”木梓清雙手冰涼抓着我問。
“不如我們退到車裡,四個輪子總比四條腿快吧?”
“好!”木梓清點頭道,就要奔帳篷對面的車子衝去。
“等等!”我拉住了她。
那羣幽靈已經矯捷的奔了過來,筋骨強健的身形襯着火光清晰可見。它們就站在離火堆幾步遠處,面目兇狠而可憎,瑩着綠光的眼睛盯着只露出腦袋的我們。
白狼早已做好了迎戰的姿態,它身體高大,體態健碩,兩隻眼睛閃着晶晶的明黃的光、兇猛異常,高昂的傲視着羣狼。
從羣狼裡走出一隻灰黑色,個頭高大,體態健美的狼,嘴裡‘嗚、嗚’的挑釁的叫着,瑩着綠光的眼睛不屑的望着傲視它們的白狼。白狼眼睛盯着它沒做任何反應,只是盯着它。就在那頭灰黑色的狼一步一步的向前靠近它時,白狼猛的衝躍而起,兩隻前爪撲向那隻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灰黑色的狼的頭,同時張開血盆大口向灰黑色的狼的脖子咬去。
反應過來的灰黑色的狼已經被白狼壓在了身下,拼命的掙扎,用爪子本能的保護自己的脖子,白狼一口咬下去,聽到它一聲悽慘的嗥叫,要不是有其它的狼撲過來,那隻灰黑色的狼就命歸黃泉了。
趁白狼與其它兩隻灰狼打鬥的空,那隻灰黑色的狼迅速翻身起來,悲叫着瘸着一隻腿逃回了狼羣。
而旗開得勝的白狼對着迎上來的兩隻灰狼左撲,右咬,很快那兩隻灰色的狼也敗了陣,嚎啕着奔回了狼羣,還不時的回頭望一眼白狼。白狼並不戀戰,也並沒有想殺死它們,憑它的敏捷的伸手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那三隻狼,可是白狼並沒有這樣做,只要敵狼敗下陣去,它就不再追殺,威武的站在帳篷前,眼睛警覺的望着那些蠢蠢欲動的狼羣。
我和木梓清跪在帳篷裡伸着頭望着外面,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使我們相信,白狼知道我們被狼羣跟蹤了,它是爲了保護我們纔跟着我們的。
突然木梓清一聲淒厲尖叫劃破夜空,同時她的身體像被什麼拖着似的向身後移,她掙扎着,我轉過身,我的天呀!我們的帳篷不知何時已經被劃開,一隻灰白的狼咬着木梓清的腳脖子正向帳篷外拖呢。
都說狐狸狡猾,沒想到狼也如此狡猾!前面它們跟白狼打得不可開交,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卻在後面悄悄的偷襲我們。我坐下來,雙手按着地面,腳不斷的向咬住木梓清腳脖子的灰白狼踹,一腳接一腳。
這隻灰白狼可真有毅力,被我踹得直往兩邊倒,估計都腦震盪了,還不鬆口。我實在無計可施了,只好大喊:“木紫軒!快過來!木梓清的腳被狼咬住啦!”
還沒聽到木紫軒的回答,白狼已經躥進帳篷,躍起身撲向咬着木梓清腳脖子不鬆口的灰白色的狼,只到聽骨頭斷裂的聲音,接着灰白色的狼被白狼從劃破的口子處翻了出去。然後白狼矯捷的從帳篷後飛躍到帳篷前,高昂着頭怒視着,那羣正欲撲來的羣狼停了下來。
白狼的這一系列動作,速度之快,動作之敏捷,真真的令我眼花繚亂,從它進帳篷到從帳篷後飛身躍到帳篷前,我只看到它白色的身影在閃動。
‘蓬、蓬’的槍聲響起時,正是我喊木紫軒幫忙時。帳篷裡的狼被擊退,危險暫時消除後,我伸出腦袋焦急的喊:“怎麼回事?”因爲槍聲是從木紫軒的帳篷裡傳來的。
“我們遇到了和你們一樣的麻煩!”木紫軒像是剛百米賽跑過似的答着我。這羣狼真是夠狡猾的,不僅偷襲我和木梓清,同時也偷襲了木紫軒和凌厲峰。真是太可惡了!
我把木梓清扶到白狼旁邊,此時在它身邊應該是最安全的。我向走來的木紫軒和凌厲峰問:“你們怎麼樣?沒受傷吧?”
“好險啊!幸好清子的那一聲尖叫,我們才注意到帳篷被劃開了,有狼進來偷襲。”凌厲峰後怕的神態全都寫在了臉上。
“尖叫是有代價的!”木梓清把着我,擡起腳讓他們倆看她傷了的腳脖子。“沒有我的付出,你們倆怎能平安無事呢?”
“狼傷到你們沒?”我很擔心的問。
“沒有。狼還沒來得急偷襲我們就被我們發現了。”木紫軒說。接着他又問木梓清道:“清子你怎麼樣?”
“被狼咬到了腳脖子,不知道傷沒傷到骨頭。”木梓清疼痛的說。此刻狼羣還在虎視眈眈,最主要的是對付面前的狼羣,還顧不上木梓清的腳傷。
偷襲被拆穿了,沒能成功。受了挫的羣狼甚是惱怒,在離我們兩步遠的位置,它們圍成了圓圈把我們圍在中間,我們的前後左右都是狼,沒有出路。從來沒有過的絕望襲捲而來。
我們圍站在白狼身邊,與周圍的羣狼對視,看來今晚免不了一場惡戰了。
木紫軒和凌厲峰舉起了手中的槍,只要有狼往前衝就會射擊的架勢。此危急關頭,我也不想問他們倆哪來的槍了,只想他們倆手中的槍能多打死幾隻狼,使我們脫離危險,雖然我不想殺生,可是在這種你死我活的生死攸關的時刻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何況我們面對的還是一羣兇殘無比的狼。
白狼晶亮的明黃的眼睛盯着狼羣的一舉一動,兩隻三角形的耳朵像天線一樣轉動着,鼻孔張開到最大,突然白狼原地蹬地騰空而起,原來有一隻體形碩大、健壯的黑狼正從圍着我們的狼上方飛躍而來,白狼機智的反應,迅猛的出擊,使站優勢的黑狼沒能沾到便宜,兩隻同樣健壯的狼在空中相遇,巨大的撞擊力把兩隻狼彈撞出去。
“白狼!”木梓清大叫着。
被撞回來的白狼在地上打了下滾,站起身來,晃了晃身子又高昂的擡起頭,傲視着攻擊它的黑狼。
那隻黑狼砸倒了兩隻灰狼後,滾
身站起,兩隻瑩着綠黃暈光的眼睛在夜空裡對視着白狼、絲毫沒有畏懼更沒有退縮。這隻黑狼也不是一隻普通的狼,至少它是這羣狼的狼首,單從它與白狼的打鬥能力上就看得出來。
月光下,渾身油亮烏黑的皮毛,健壯的筋骨,和那不屑的眼神,激怒了白狼。白狼齜牙警告示威,那黑狼得意的仰天長嗥,嗥叫聲在夜空縈繞耳際。
猛然間,白狼飛身躍起直奔圈狼外的黑狼,圍成圈的狼擡頭看着白狼從它們身上飛過,正在嚎叫的黑狼急轉身迎上撲來的白狼,一白一黑的兩隻狼撕咬到一起,發出互相不示弱的叫聲。
凌厲峰的槍對準了兩隻正在打鬥的狼,“別開槍!小心傷到白狼!”木梓清抓住了凌厲峰的手。
兩隻同樣健壯的狼,棋逢對手、難分高下,雖然都掛了彩,卻都不肯放棄,定要分出雌雄的架勢。“放心!我可是射擊高手。”凌厲峰並沒有放下槍,槍口一直在瞄準與白狼生死決戰的黑狼,只要一有機會他就會扣動板機,送黑狼一命歸西。
只覺得一道白亮飛來,凌厲峰已經倒在了地上,白狼的兩隻前爪按着他抓着槍的手,兩隻明黃晶亮的眼睛怒視着他,眥出的牙鋒利無比只要它在凌厲峰的脖子上輕輕一咬,凌厲峰的脖子就會碎裂。
對於跟黑狼展開殊死搏鬥的白狼,突然間撲向它拼命保護的人類,把我們都嚇傻了,幾秒鐘的空白後,木紫軒才緩過神來,把手中對着羣狼的槍改對着身下的白狼。
“別開槍!”就在那一瞬間木梓清把木紫軒的手推舉起來,子彈射向了天空。
白狼擡頭望望我們,兩隻前爪卻沒離開凌厲峰握着槍的手。以它迅猛的速度,完全有時間咬斷凌厲峰的脖子再反過來撲倒木紫軒的,可是它沒有這麼做,只是默默的看着我們。
“你幹什麼?它會傷害我們的。”木紫軒氣憤的責問木梓清。
“如果它想傷害你,你就不會站在這裡了!”木梓清鬆開木紫軒的手說。
黑狼站在狼圈外,望着按着凌厲峰的白狼,對着月亮發出一聲長長的嗥聲,那嗥聲悽婉悠長,令聽者想落淚。圍着圈的狼們向黑狼收攏,坐在地上仰起頭向着夜幕長空,像合唱團一樣跟着黑狼和唱,耳際盤旋着狼的嗥叫聲,久久迴盪。直到黑狼帶着羣狼離去,夜空裡狼嗥的餘音還未散去。
黑狼和它的狼羣的身影安全的消失在夜幕裡後,白狼才後退了兩步,坐在地上望着我們,額頭的傷流着鮮紅的血。木梓清不顧自己的傷痛,急忙找來絲巾包着白狼的頭,她包完之後,真是令我哭笑不得,白狼的傷是包住了,可頭上的那個大蝴蝶結,使白狼成了狼界的‘雷迪嘎嘎’。
凌厲峰躺在地上一直沒有任何反應,我俯身去看看他的狀況,他卻猛的坐起來,差點撞到我。“你沒事吧?”我抓着他問。
“狼羣撤了?”凌厲峰充滿了恐懼的俏眼,直勾勾的問。
“走了,已經無影無蹤了。”我望了一下黑狼和它的狼羣離開的方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