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傢伙訓練有素,一左一右將巴爾瑪圍住,精鐵尺帶着風聲直擊他的上下盤。從他們出手的路數沈青楊已經判斷出對手絕非是傭兵!傭兵只爲完成任務,絕對不會戀戰,而且傭兵殺人也不會用鐵尺,而是刀。
巴爾瑪倒退了兩步,手中的水管刀快速地上下接應,發出兩聲清脆的撞擊聲。兩個傢伙沒料到對方會硬接,動作稍一遲緩之際,巴爾瑪的水管刀化守爲攻,旋風般砸向左側那人的肩膀,此招是虛招,水管刀在空中帶着風聲改變了方向,腳下換位,身形一閃便到了右側那人的身後,水管刀斜肩帶背地劈下來!
又是兩聲激烈的撞擊聲,巴爾瑪已經攻出5招,對手只有招架的份!這就是實力,巴爾瑪的攻擊虛虛實實,讓人捉『摸』不透,偶爾的短兵相接卻發出劇烈的撞擊,甩棍一樣的武器掛着風聲把兩個傢伙團團圍住!
傲雲看得直髮愣:這傢伙的功夫這麼好?!
5分鐘的時間,兩個漢子已經氣喘如牛了!巴爾瑪手中的水管刀若是組裝起來,兩個傢伙早就成了刀下鬼。沈青楊目『露』寒光,盯着對手,他們不是傭兵,但比那些混子身手好得多。
正當兩個傢伙疲於應對之際,巴爾瑪忽然將水管刀壓在臂後,身形變得如同鬼魅一般,在兩人眼前一晃便找出了對手的空擋,有力的大手直接抓住一個傢伙的手腕子,身子向前微傾,手腕一番,“嗨!”——一聲怒吼,那傢伙整個身體旋轉了兩圈,只聽“咔”的一聲,人已經摔倒在地,手腕子折了!
另一個傢伙也殺紅了眼,凌空飛踹直擊巴爾瑪的頭部,速度奇快,想躲是躲不開了,身子向後面一仰,眼前卻閃過一道黑影,隨即便看見那傢伙的身體飛了出去!
一招制敵!
沈青楊好久沒有跟人打架了,速度還是感覺慢了許多。巴爾瑪從地上起來,眼中熱烈地看着在地上翻滾呻『吟』了傢伙,舉起水管刀便砸在對手的肩膀上,一聲沉悶的響聲,對手滾了兩下不動了!?? 傭兵法則176
“康橋在那?”沈青楊站在手腕子被扭折那傢伙的面前:“說了你可以走,懂?”
聲音很冷,不容拒絕。
漢子喘着粗氣,眼神中透出無比的痛恨!傲雲衝上來就是一腳,踢在對手的腦袋上,那傢伙直接不省人事。
“送他去總統套房!”沈青楊叼着煙思索着,兩個人回到這裡滅口,看來康橋已經放棄了帝王酒店這個據點,而且對純一郎毫無情意,這傢伙狗喪心病狂的!
傲雲和巴爾瑪將兩個傢伙扔進了電梯裡,按下28層按鈕。
“走吧!”沈青楊摔了一下風衣,藉着陰暗的燈光掃視着地下停車場的車輛,沒發現可疑的車輛。巴爾瑪和傲雲負責掩護,以防萬一。
“影少,沒有人了!”傲雲低聲說道。
沈青楊沒有說話。傭兵執行任務都是成組的,最少要3個人,這兩個傢伙難道是走來的嗎?一定會有第三個人在附近接應!
出了停車場,看見白『色』的瑪莎拉蒂正停在街邊,沈青楊示意兩人取車,自己則向芙蓉的車走去。剛走出幾步,忽然聽見一陣強烈的馬達聲音從後面傳來,沈青楊回頭,眼角的餘光看見從地下停車場中呼嘯着衝出一輛黑『色』的轎車!
傲雲和巴爾瑪險些被轎車撞飛,狼狽地滾到大門角落,車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而是直接向着沈青楊衝過來。
“影少!”傲雲一骨碌從地上彈起來便追着車奔過來。
“小心!”女人尖利的聲音響起,沈青楊盯着衝過來的車子,詭笑一下:寶馬轎車!
車子很快,但在殺手的眼裡要比子彈慢得多!沈青楊側身滑步,向右側躍出了3米多遠,轎車從身邊呼嘯而過,沒有傷到半根毫『毛』!“影少!”傲雲衝到了身邊氣喘吁吁地吼道:“沒事吧?”沈青楊陰沉地望着衝入街頭的車陰狠地罵道:“shirt!追!”
巴爾瑪已經把車子開出來,傲雲上車:“我們先追!”
“跟着就行了,一會彙報!”?? 傭兵法則176
“好!”
芙蓉已經衝出車門跑到沈青楊面前,早已嚇得面無血『色』!到了沈青楊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肩膀:“影少……”
沈青楊咬了咬牙,攬住女人的纖腰:“我沒事,走吧!”
街頭霓虹依舊,地下停車場裡面發生的一切沒有人能看見,至於帝王酒店裡面,則早已『亂』作一團。沈青楊望着酒店門口閃動的警燈,心中不免有些頹廢起來。
身爲傭兵,自己落身中海的第一天便被這裡的人算計着。沒有人願意跟自己面對面的較量,都躲在暗中玩着陰謀詭計!而自己就如墜入了『迷』城,一次又一次地拆解着答案,而每次都是那麼令人失望。
“行動怎麼樣?”芙蓉望着街頭的霓虹不安地問道。
沈青楊沒有說話。目標是康橋,但自己的行動本身就存在太多的問題:不知目標在何處!這是傭兵的大忌。
腕錶忽然震動兩下。
“影少,來郊區天澤園!”是傲雲的聲音。
“不要輕舉妄動!到小四街衚衕隱蔽,我十分鐘後到!”沈青楊吸了口煙:“到郊區天澤園!”
豪車飛速駛離市中心,向郊區而去。芙蓉冷落着俏臉:“影少,是鬼狐狸麼?”
“不是!”沈青楊沉『吟』了片刻:“比鬼狐狸厲害!”康橋這傢伙的確很陰狠,不禁幹掉了純一郎,還把合夥人給一併收拾了。這已經超出了一個傭兵的“職業道德”!
郊區天澤園危險程度要比帝王酒店高得多,那裡是鬼狐狸的老巢,說不定現在成了傭兵們的新據點。沈青楊盤算着該如何展開行動。
白『色』瑪莎拉蒂駛進小四街的衚衕,傲雲與巴爾瑪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影少,怎麼幹?”傲雲迫不及待的問道。
沈青楊的冷靜地笑了笑:“他是進了天澤園?”
“是天澤園的後院!”
“好!”沈青楊凝重地點點頭:“雲少,你們兩個即刻趕回海藍!先到天下春,不要驚動玉姐,然後去海藍分部看傲天大哥,也不要驚動他,懂?”
巴爾瑪若有所思,他對沈青楊的安排沒有異議。作爲出『色』的傭兵,是依靠理『性』分析來佈置行動的,並非是感覺!
“咱們衝進去跟他們拼了!”傲雲的眼珠子都紅了:“這叫甕中捉鱉!”
捉個屁鱉啊?!沈青楊沒有應答,而是搖搖頭:“白大小姐的話是有道理的,她說有船出海,想必是……”
“玄島!”巴爾瑪冷漠地看着沈青楊。
沈青楊的腦袋“嗡”的一聲,玄島是自己最後的陣地,對手不會這麼快就發現了並展開行動吧?
“傲雲,馬上聯繫玄島,確認那裡的情況!”沈青楊急切地擡起手腕打開腕錶的旋鈕給白『露』撥了過去。
電話機裡面沒有迴音!
漆黑的的夜,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的,秋風更冷。傲雲聯繫到了許三爺,問了幾句,確定玄島沒有什麼情況才作罷,沈青楊則搶過電話:“三爺,從現在開始,島上加強戒備,保鏢人員兩班倒,我拍雲少和巴爾瑪立即回島!”
“哈哈!怎麼拉?怕我一個人寂寞?”三爺大大咧咧地笑道:“放心吧,我調教的保衛很靠譜的!”
這傢伙就是沒心沒肺!沈青楊向兩人揮了揮手:“明天冷府見!”
兩人點點頭,車子衝出小衚衕向海藍方向駛去。
易水齋門前一如既往地冷清,已經有一個月沒有營業了,破落的跡象很明顯。沈青楊心頭苦楚着,用魚鱗刀將大門的鎖頭砍落,推門走進去,一股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
“影少……這麼黑?”芙蓉小心地站在門口,眼前一片漆黑。
沈青楊從背篼裡面掏出強光手電打開,爲芙蓉照亮了地面:“這裡是我第一次到中海落腳的地方,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
手電光所照之處都是灰塵,桌子椅子上面,竈臺上面,地面上,很顯然這裡自從沈青楊走以後就沒有人來過。沈青楊推開臥室的小門,牀上的被子和馨兒的閨房裡面沒有太大變化。
“這裡……好像是女人的屋子啊!”芙蓉打開牆壁上的燈,屋中瞬時亮了起來。
沈青楊的心一震,丫的,你很怕對面那幫賊人不知道嗎?
“嗯!”沈青楊冷落着臉把馨兒的房門關嚴,這裡的一切彷彿就停留在昨天一般,一切恍然如夢!到了廳裡面,沈青楊索『性』把電燈打開,既然對手就在面前,何苦還躲他們?讓他們知道我血影在此!
沈青楊走進廚房找出一塊『毛』巾將小桌子和椅子擦乾淨,燒水沏茶!不管多冷清的屋子,只要有人在就會有生機。易水齋已經停業一個月了,春哥被鬼狐狸砍死,馨兒避難到埠外漁村,現在沈青楊又回來了,目標就是對面的天澤園!
“我曾經是這裡的廚師,只當過一天的!”沈青楊靠在椅子上吸了口煙:“許多朋友都是在這裡認識的,啞伯,三爺和玉姐,都是在這吃的我做的川菜。”
芙蓉小心地端着熱茶,臉『色』疑『惑』地看着沈青楊,對他的瞭解僅僅停留在刺殺他的那一刻!他的神秘的過往不曾有過一點了解。男人的回憶很深沉,這裡彷彿有着某種牽引一般。
“影少,這兒就是你妹妹的家?”芙蓉沉默了半晌才試探着問道,女人對這種事情很敏感,從沈青楊小心地把自己“請”出了閨房便可以猜測到這點。
沈青楊的老臉一紅沒有應答。
“咯咯!你不敢承認麼?”芙蓉冷豔的俏臉忽的生動起來:“我是嫉妒她呢!不過你是我的男人,誰也搶不走的……”
咳咳!沈青楊被煙嗆得劇烈咳嗽起來,芙蓉還是這麼執拗呢?
“怎麼?你不承認?”芙蓉瞪了一眼沈青楊:“待有機會見到令妹還要好好提醒她呢,就說你這個傢伙不老實,在外面沾花惹草,『摸』了人家的身體,看了不該看的地方……”
鼻血快流出來了!沈青楊的耳朵動了動,女人是在開玩笑,但這地方是很危險的,對面就有不少的敵手在盯着呢!
“我賭你不敢說!”沈青楊苦笑道:“我那妹子……”
“那妹子怎麼了?我還送她一套價值不菲的化妝品呢!”芙蓉臉『色』羞紅,當初把沈青楊的妹妹的想成是鄉下的親戚了,不曾想竟然是易水齋的靚妹!
馨兒是我的女人!沈青楊心頭沉重了許多,打拼一個多月,沒有任何改觀,不僅如此,還一步步地陷入了無妄之中!
“芙蓉,我代妹妹感謝你啊!”沈青楊一臉憨笑地看着女人凹凸有致的火辣身子,不管是哪個男人見了都得被她的冷豔所俘獲,不死自己的定力足夠,而是心有所屬啊!
“要怎麼謝我?你還欠我一條命呢!”芙蓉嬌憨地瞪了沈青楊一眼:“你說說看!”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一會的行動會更危險,你……要不先回別墅?我會去找你的!”沈青楊誠懇地看着芙蓉。
“咯咯!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在刑警公寓住了一個晚上的男人,出來跟我說我睡在樓板上,誰信呢?除非女人的牀在樓板上!”芙蓉笑得花枝『亂』顫:“難道白大小姐的喜歡誰地板?”
丫的!沈青楊的老臉憋得通紅,芙蓉的話有點刺傷了自尊心,老子睡的就是地板,沒睡小姐的牀!“再說!”沈青楊瞪着眼睛,臉上『露』出一股寒氣:“再說我就耍流氓了!”沈青楊起身到了芙蓉身邊,虎視眈眈地盯着冷豔的女人,呼吸不禁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