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早晨,我走到了院子裡舒展舒展筋骨。
“二舅,你醒啦。”徐小夕走了出來。
“啊,出來透透氣。”我說道。
徐小夕笑了一下,然後指了指門口:“剛纔杏子嫂和她男人來了,還帶了五六隻雞,我看你睡得香沒叫你。”
我哦了一句,然後走到雞籠子裡看了一眼,沒想到他還真守信用,這麼早就把雞給我送過來了,真是個知恩圖報的主。
收拾了一下那些雞,我就去找珠哥了,這傢伙到現在還賴着不起牀。
可是我進了他的屋子,卻發現他早就起來了,但是卻不在家。
“珠哥去哪了?”我問。
“不知道,今天早上他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他臉色怎麼樣?”我問。
“高興得就跟地上撿到寶似的。”
這麼一說我倒是放心了,起碼並不是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珠哥這傢伙,我估計是跑哪玩兒去了。
我稍微吃了點東西就進屋去看鶯兒了,只不過她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我順便澆了四葉草,那兩片葉子沾着晶瑩的水珠充滿了生氣。
“二舅!”珠哥突然進來了,一臉的高興。
我噓地比劃了一下安靜的手勢,他低頭看了下還在沉睡的鶯兒,然後收斂了一下興奮的心情。
“怎麼了你?”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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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笑着,就跟嘴巴被縫出角,不得不笑似的。
“你猜猜看。”他故意裝起了神秘。
我轉過頭,繼續觀賞我的四葉草:“你要是不說,那就算了。”
珠哥頓時就急了,這傢伙不是那種心裡會藏得住秘密的人。
果然,沉默了一下,他說道:“徐天宇回來了。”
雖然這句話他說得很平淡,但對於我而言有着一股莫名強大的震憾。
徐天宇,一個在我痛苦的時候陪着我,爲我分擔傷悲的那個人。
我和他徘徊在長沙的街道,吃着熱乎乎的雞蛋餅。或許這對於他人而言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但對於我來說是一劑心上良方。
就算是面對兇險的靈嬰和女鬼,他也會和我一起並肩作戰。
他是我兄弟,一個肯陪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一時間,我聽到這個消息,木訥地怔在了那裡,然後手上的水瓢掉落到地上也渾然不知。
我恍惚的眼神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門外走了進來,站在了我的面前。
“二舅。”他衝我說道。
轟!我突然就情不自禁地朝他的臉上轟了一拳,這傢伙被我打得甩了出去。
“二舅,你幹嘛打他?”珠哥上來拉住了我。
“珠哥,沒事,你讓開一點。”徐天笑着站了起來。
珠哥不解地看着我,我一臉怒氣地看着徐天。
“我知道是我不好,丟下了鶯兒一個人走了,還這麼久才聯繫你們。”
我默默地聽着,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當時我修煉銀符,不想卻折了壽元,整個身子和麪容都幾近枯萎。所以爲了恢復,我跑回了老家,那裡有一個溶池,能夠重新把我的身子煉洗一遍,把我修煉銀符時留下來的魔性全都剔除乾淨。”
“我不想聽解釋,我只知道,我的兄弟不會不辭而別,不會音訊全無。”我說道。
“算了,二舅,老徐現在不是回來了嘛。”珠哥勸道。
“我不怪你什麼,我只怪你這傢伙,爲什麼自己身體受損了不告訴我們,非要自己一個人扛!”我說着,用一拳重重地捶在了他的胸口,然後上前和他緊緊地擁抱着。
“回來就好了。”我笑着說道。
“是不是徐天回宇來了?”鶯兒發出聲音。她已經醒了過來。
老徐走了了她的身邊:“鶯兒姐,是我不好,丟下你一個人在三才堂。”
鶯兒勉強地笑了笑:“就算你在的話,這個病不還是一樣會發作嗎?”
“鶯兒還有些虛弱,我們出去說吧。”我說道,然後吩咐徐小夕先幫我照顧一下鶯兒。
“嘶……”老徐用手摸着自己的臉頰,嘴裡發出一聲嘶的聲音:“鶯兒的病這麼古怪?”
我點了點頭:“已經換了好幾家醫院,都說不是什麼嗜睡症,不過要是我陪着她,她好像有所恢復。”
老徐點了點頭。
“對了,你怎麼找到這的?”我問。
原來,他回到長沙之後就去找我了,可是發現三才堂沒有人,所以回到了學校,然後找到了隆哥才得知我們來到了這裡。
所以珠哥一大早急急忙忙地出去是去接老徐去了。
我看着老徐的臉,先前的時候因爲修煉銀符而變得面容枯老,現在已經恢復了先前時候的那張清秀的臉了。
“哎?你怎麼還打耳釘了?”我疑惑地看着這傢伙。
“哦。”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這是我家族的習俗,成年之後就要戴上這個標記。”
那是個像小火焰一樣的標記。
“戴着還怪好看的。”我說道。
“有啥好看的!”珠哥擺出了一副沒頭腦還不高興的表情:“跟個娘們似的,難看死了。”
我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弄得老徐十分尷尬。
“二舅,既然老徐回來了,我看以後我們的實力就能大增了。”珠哥嘿嘿地笑着。
我點了點頭,老徐從小進入了道,道術學得比我多,道行比我高。只可惜他的銀符沒有修煉成功,不然的話,我們就可以不用怕那個面具男徐天了。
我在秦皇陵四惡道的時候見過那個徐天使出過銀符,那個威力簡直是通天徹地,巨大的力量天地都爲之動容。
“對了,你們發生了什麼事?”老徐問我。
於是,我把從去福地村之後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
“嗨……”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要是我不介紹那個老闆給你就好了。”
“算了,命中註定我會有此一劫,不關你的事,而且也因爲去了一趟徐福村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我說道。
珠哥悄悄地拉了我一下,我扭過頭去,只聽他小聲說道:“二舅,面具男叫徐天,老徐叫徐天宇,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啊?”
我搖了搖頭:“珠哥,你和老徐都是我至信的兄弟,再說了,那個面具男徐天陰險狡猾,怎麼會這麼笨用相似的名字引起我們的懷疑。”
“可是……”他還有些懷疑。
我揮了揮手:“不要再說了,要是他想害我們,早就害了,一個名字而已,那照你這麼說胡一刀就是胡一菲咯?再說了,你和老徐認識得比我早,怎麼會是徐天呢?”
珠哥點了點頭:“我多心了。”
“你們聊什麼呢?”老徐問道。
“沒。”我笑了笑:“說你好久不見,變帥了許多。”
“沒想到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老徐低下了頭,若有所思。
“算了,我都說了,不怪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放心吧,我以後會跟你們一起去闖那些龍潭虎穴的。”他擡起了頭,一臉堅毅地看着我,清澈的眸子投射出一股讓人十分信服的光芒。
“對了,既然老徐加入了我們,我們三個人就組成一支隊伍,叫個響亮的名字吧,也方便以後行動。”
我和老徐兩個人疑惑地看着珠哥,只見珠哥的嘴角露出了一臉濃濃的笑意。
“就叫最帥男神!”他亢奮地猛然從椅子上竄了起來。
我和老徐怔怔地看着。老徐幽幽地發出一句:“吃早飯沒?我餓了。”
“對啊。”我說道:“我也餓了,刷牙尿尿吃早餐先。”
“哎!別走啊!我還有主意呢!”我們沒有繼續理會珠哥這個逗貨瀑着冷汗走了出去。
晚上的時候,爲了迎接老徐回來,我炒了一些菜,然後弄了幾瓶子的酒。
珠哥和徐小夕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看着他們兩個在我面前秀恩愛,互相夾菜,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珠哥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必定手到擒來啊。
“二舅,他們……”老徐疑惑地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是啊,連珠哥這樣的都拱到一棵白菜了。”
“你啥意思!”珠哥聽到了我在損他頓時就急眼了。
“二舅說錯話,自罰三杯!”老徐突然說道。
“哎呀,老徐你背叛我幫珠哥是吧?”
他搖了搖頭:“這不叫背叛,這叫大勢所趨。”
“來吧你!這麼廢話!”珠哥二話不說,搶了我手上的杯子直接就往我嘴裡灌。
一羣人有說有笑,很久沒有像這樣坐在一起,暢快淋漓地喝酒取樂了。
只可惜,二哥和隆哥現在不在,不然,人齊了會更熱鬧的。
“二舅,想什麼呢?”珠哥說道。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擡頭看了看月影:“自古,月影難圓,人事難圓啊……”
“二舅,你太追求完美了,好好的歡迎老徐的酒席,被你弄傷感了。”珠哥說完,突然拿起自己的酒杯往我的嘴裡灌:“掃興!罰你一杯!”
“喂!還來啊!”
院子裡響起了我們的歡笑聲,一旁的鶯兒躺在搖椅上,看到我們幾個有說有笑,她也開心地笑了。
有兄弟如此,夫復何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