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丹藥進入了我的身體,奇怪的是,我的全身開始發燙,尤其是臉,就像是火紅的柿子一樣。
“該不會是春藥吧?”我不禁想到。能有這種表徵的,我第一反應就是春藥。
可不能夠吧,這裡只有我和珠哥兩個人,要是真的是春藥,那我不是得和珠哥……
我已經不敢想象下去了,我只覺得全身像是被放進了火爐子裡烤似的。
“水!”珠哥大喊一聲,然後發了狂似的就往門外衝。但是誰知道,“汪汪!”兩聲,一隻大狼狗衝了進來。
那隻狼狗的眼睛是藍色的,棕色的毛髮。
“熱啊!”珠哥抓着自己的脖子衝了出去,那隻大狼狗突然一躍而起,朝着珠哥的臉上咬去,但是珠哥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反手一揮,正中大狼狗的肚子。
那大狼狗嗷!地一聲飛了出去,叫了幾聲,然後就躺在地上也不叫喚了。
完了!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也開始不聽使喚了。我一使勁兒,旁邊桌子上的葫蘆全都被我打翻了。
我的自主意識開始逐漸渙散,幾近癲狂。
突然,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唰唰兩聲,幾根銀針紮在了我和珠哥的身上。
我只感覺自己的腦袋突然一沉,就混迷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醒過來,我看到面前有一隻狼狗坐在我的面前,就是先前被珠哥打倒在地的那隻大狼狗。
而珠哥此時就在我的旁邊,光着身子,浸泡在一個大水桶裡,頭上和胸口不少地方都扎着銀針。
我也是一樣的情形,這水桶裡飄出一股濃重的藥味。而好像是因爲那些銀針的關係,我的全身動彈不得。
“珠哥。”我叫了一下。
“汪汪!”兩聲,那隻狼狗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二舅……”所幸,珠哥也醒了過來。
“奇怪?我怎麼動不了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珠哥問道。
“不知道,我們吃了那煉丹爐裡面的藥之後就發狂了,不過後來好像是有人救了我們,你放心,應該沒事的。”我安慰道。
“沒事?”大狼狗再次回來,而且還帶了一個人進來,這個人一進來就對我們說道:“如果你們覺得沒事那就大錯特錯了。”
這個人,穿着粗糙的布衣,半白的頭髮用一根樹枝扎着,略顯蒼老的面容,眉宇之間透着一種滄桑感,黃白色的鬍鬚。手上還執着一支樹根做的木杖。
那木杖之上還掛着一個黃色的,已經破爛不堪的葫蘆。
“你們好大的膽子!”他硬邦邦着臉。
那隻大狼狗十分乖巧地坐在了他的面前,惡狠狠地盯着我們,一雙眼睛透射出藍色的眼芒。
“先生是瀛州的仙人吧?”我問。
但是他了冷瞥着眼,一副震怒的模樣。
“晚輩先在這裡謝過先生的救命之恩了。”我客氣地說道。
“你先不要謝我!”他揮了揮手:“你們兩個真是大膽,跑到我的藥塢來搗亂。”
珠哥嘿嘿地笑了一下:“實在是餓了,飢不擇食,所以才冒昧地偷吃了先生的仙丹。”
“哼!好一個堂皇的藉口!其他的丹藥倒不打緊,但是煉丹爐裡面的‘子清丹’竟然被你們囫圇吞棗一般地吃進了肚子!”
“那先生,您看我們能不能補償你一下?”我試着說道。
“補償?”他露出一臉的蔑視:“這‘子清丹’花費了我三年的心血,你們賠得起嗎!”
這可怎麼辦?這下可闖了大禍了,殭屍道長沒找到,先得罪了一位仙人。
“那先生想怎麼辦?”我問。
他冷笑一聲,然後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手扒了扒我的眼皮,然後又摸了摸我的額頭:“子清丹已經融入了你們的體內,而且你們事先吃了我那麼多的丹藥,所以你們現在已經是活生生的絕世藥材了!”
我明顯地看到,他的雙眼露出了一抹貪婪之色,就像貪財之人看到了一錠金子似的。
“只要把你們扔進煉丹爐,煉製出來的一定是上品的丹藥!”他越說越激動,一雙手不斷地摩擦着。
“喂!我們是人啊!不是藥材!”珠哥咆哮着。
“在我眼裡,只要能煉製出仙丹的都是藥材。”他眯着雙眼,露出了一股子的笑意。
接着,他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布,那塊布捲開之後,露出了一排細小,明晃晃的銀針。
他輕巧地拿出了中間稍短的一根,然後往我的頭上一紮,只感覺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
“爲了讓你們身體的丹藥發揮最大的效用,我可是費了好多心血的。”他一邊給我扎針一邊說道。
扎完了我之後,他又走到珠哥那邊擺弄了起來,接過他一伸出銀針,珠哥就雙眼一白昏迷了過去。
“這怎麼回事?難道我剛纔扎錯了?”那個先生疑惑地摸了摸珠哥的額頭,又扒開他的眼睛仔細地查看。
“奇怪?下手沒錯啊?怎麼會昏了呢?”
我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這哥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兩件事,一件事是認路,這傢伙天生路癡。第二件事是暈針,這傢伙一看到針就歇菜。不過我有辦法讓他醒過來。”
怪好笑的。珠哥雖然身爲天生的太極貴人,六條慧根護體神鬼不侵,但是卻有兩個天生的死穴。
這第一個就不多了,在福地村抓鬼的時候已經很好地體現了。第二個就是暈針。
小時候,珠哥生病那是村子裡的大事,因爲那意味着珠哥要打針了,珠哥一大針,他父母是對他連拖帶拽,甚至都忍不住踹他幾腳才把他帶到診所。
但是珠哥一看到針,甚至是繡花針,絕對兩眼直接翻白。
“快,你幫我弄醒他。不然我沒法下針。”他對我說道。
我嘿嘿一笑,然後喊了句:“打完針了,吃糖咯!”
我知道珠哥這傢伙,小時候打完針會有那種安慰小孩子的一粒糖,那種糖白花花的,不知道是混合了什麼藥做的,很耐含,一含在嘴裡就有一股清香散開,珠哥特別好這口。
果然,我這麼一吵嚷,珠哥怔地一下醒了過來。
“糖呢!”珠哥激動地喊了一句。
突然,那先生迅速地出手,把幾根銀針一次性扎完了,速度很快,幾乎一閃而過。珠哥就連再次暈針的機會都沒有。
“好了,也是時候把你們投入煉丹爐了。”
“喂!老傢伙!我們可是人啊!”我再次咆哮了起來。
但是他的雙眼閃過一絲寒光:“對我而言,你們是絕佳的藥材。”
說罷,他從袖子裡掏出了兩條金絲,那金絲的最前端連着一根銀針。
他把金絲往我的脖子上一丟,然後那金絲藉着慣性在我的脖子上繞了幾圈。
最後,金絲停了下來,然後那根銀針插在了我的胸口處。
“起!”他撥動了一下金絲,金絲髮出了一小聲像是古箏的琴絃發出的聲音一般。我只感覺自己的心頭爲之一顫,然後不由自主地從藥桶裡面站了起來。
起身之後我才發現,自己是光着身子的,只有一小塊麻布擋住了我的重要部位。
看到我站起來只後,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對着珠哥一笑,又揮出了一條金絲,用同樣的方法控制住了珠哥。
珠哥驚訝地看着自己的下半身,然後苦瓜着臉說道:“先生,能不能多打點馬賽克?我比較害羞。”
?要不是當時行動不由自己控制,我準保得笑抽過去,這傢伙也太不靠譜了,你跟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仙人說馬賽克,他能懂嗎?
那先生沒有回答他,提了提手上的兩條金絲,然後低頭對着那隻坐在地上的大狼狗說道:“大奔!快去找枯樹林找些柴火回來,記住,要乾的!”
那大狼狗奮然起身,然後擡頭對着他汪汪叫喚了兩聲,飛也似的搖着尾巴出去了。
“這瀛州的狗就是不一樣。有靈性啊!”珠哥讚道。
那先生咧開嘴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後拽了一下金絲:“走吧,去煉丹房!”
接着,我和珠哥兩個被他用金絲控制着,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煉丹房。
“你看看我的煉丹房,被你們弄成了什麼樣子了!”他憤怒地也被我們。
“汪汪!”那隻大狼狗的身影出現了,嘴裡還咬着一條麻繩,麻繩的後面捆着一小捆的柴。
“好大奔!你到外面去守着,別讓一些其他東西闖進來了。”他摸了摸那隻大狼狗的頭,大狼狗的眼睛泛出藍光,舌頭伸得老長,一聽主人吩咐,立馬調頭跑了出去。
那位先生解開了麻繩,把那些柴扔進了煉丹爐的下面。然後又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把裡面的液體倒了幾滴在柴火上面。
“倒上松油液,準保夠燒你個三天三夜。”他自言自語地說道。
那火勢逐漸大了起來,然後他把我們身上的銀針全都撤了,但是身體還是沒有感覺,除了酥麻。
“好了,把你們扔進煉丹爐,煉他個三天三夜,想必就能煉出一品的丹藥了。”他笑着說道。
“虧你還是仙人,竟然拿活人來煉丹。”我說道。
“誰說我是仙人,住在瀛州的可不一定是仙人。”他反駁道。
“好了!”他大手一揮:“我也不想廢話了,直接把你們扔進去。”
說着,他伸出手,慢慢地撥動了一下金絲,我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又要開始行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