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一道紅色的光亮,我慢慢地走出了山洞,然而山洞之後的景緻卻讓我感覺到了熟悉。
山洞之後是一個溶洞,下面有一條滾滾的岩漿河,不斷地冒着火紅色的氣泡。
而就在岩漿之上,有一個鐵籠子,裡面一個人影蜷縮着。
我眯了眯眼睛,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每天都要見識那個人所受煉獄的囚犯。
就在這溶洞的中間有一塊大型石碑,那石碑上寫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一點都看不明白。
“你是誰?”突然,上空出現了一個聲音。
我四處張望了一下,這裡除了我之後,也就只有那名囚犯了。
“是你在說話嗎?”我擡頭喊道。
“小子,我等你好久了。”他慢慢地擡起頭來,我看到了一張滄桑的臉。
“等我?”我疑惑地說道。平白無故地等我做什麼,而且我和他又素不相識,只不過是在牢房之中這幾天一直看他受刑而已。
“小子,你不要驚慌,一切的淵源等會兒你自會清楚,現在我希望你能夠把我從牢籠之中救出來。”
“不行,你得先告訴我你究竟是誰?”我問。
他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因爲一些原因,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在你救了我之後,所有的一切你都會知道。”
這我就不明白了,他竟然讓我救他,就應該拿出誠意,對我以誠相待。
可是,爲什麼他不能向我表明身份,還說只有等救了他之後才能知曉。
那我就開始擔心了,萬一他要真的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窮兇極惡之徒,被封印在了這裡,如果我救了他豈不是好心做錯事?
看我還在猶豫,他再度開口:“怎麼了?小子,害怕有什麼後果是嗎?”
我沒有回答他,繼續思考分析着。
“小子,我想你能夠來到這裡,必定也是下了一番決心的,但是前行無路,要想出去就只能救我,當然,如果你選擇退縮我也不會怪你。”
他所言非虛,這溶洞之後似乎已經沒有路了,也就是說這裡就是那個密道的盡頭。
“如果裁決,是進是退,你自己抉擇吧。”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保持了沉默。
我低下了頭,路上的七道石碑是爲了讓我回頭,可是一直走到這裡也沒有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難道說,那些石碑是爲了阻止我來到這裡,而這裡乃是那囚犯的所在,也就是說,這囚犯是極爲重要的犯人。
如果我救他脫身,是不是要揹負一些罪名,甚至淪入什麼萬劫不復之地。
“對了,剛纔你說你有辦法讓我走出這裡?”我問。
他稍微地點了點頭:“你放心,只要你救了我之後,所有的事情自然會破冰沉浮。而且……”
他的語氣有些凝重,雖然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我知道他此刻的臉一定是充滿了悲傷的。
“而且什麼?”我問。
“你們每天在血獄之中看我受刑,難道就沒有人爲之動容過嗎?”他問。
我搖了搖頭,冷笑一聲,是啊……自己爲他動容過嗎?虧自己還是一名正義的陰陽先生,現如今卻變得麻木不仁。
“好!我救你!”我用力地點了點頭,下定了決心。
困住他的不是普通的牢籠,乃是千年寒鐵煉成的精鋼,普通的兵器根本傷不了它分毫。
我抽出了血劍,希望同樣爲玄鐵的神劍能夠打開牢籠救出他。
“麻煩你先靠後一點。”我吩咐道。
他按照我的吩咐,稍微退後了一點,然後滿懷期待地看着我。
我定了定心神,然後激發出了仙骨的力量,將靈力運於掌上,慢慢地注入了血劍之中。
感覺到差不多了,我猛然間睜開雙眼,感覺面前有一道靈光極速閃過,然後迅速的提動真氣,雙腿用力一蹬,凌空虛踏,飛到了半空中,直接飛到了牢籠之上。
“小心了!”他提醒道。
我舉起了玄鐵血劍,然後用力地朝着精鋼牢籠劈了下去。
這一劍下去,兩種極其堅硬的金屬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摩擦出的火星子四處飛濺。
幾次下來,那牢籠根本毫髮無損,反而我的體力已經開始有些透支了。
無奈之下,我只好先回到地方思考對策了。
“怎麼樣了?”他着急地問道。
我打量了他一下:“如果我感知地不錯,你的實力絕對在我之上,你看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他嘆了口氣,然後瞄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實不相瞞,我的琵琶骨被人鎖住了,並且還加上了一道封印,沒有特定的手法,根本無法取出,所以我的實力不能完全發揮出來。”
“那怎麼辦?”我問道。
“別急,冷靜一點慢慢想,不能硬拼。”他勸道。
我冷靜了一下,稍微輕鬆地讓自己的腦子放空了一下。
既然要破壞堅硬無比的金屬,那用一般的方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對了!”我激動地脫口而出,辦法我已經想出來了。
“小火,過來!”我對半空中的小火喊道,這小傢伙一直盤旋在上空觀察情況,但是現在我需要用到它的力量,確切的說應該是它那一肚子的火。
接着,我又從包裡拿出了一道九龍下害符。
我倒退了幾步,擡頭看了看上空的牢籠,感覺距離差不多了就對他說道:“既然你岩漿都能忍受得了,那我相信一點的火焰你自然也能完全地承受下來。”
“放心吧。”他釋然一笑:“你想到什麼辦法儘管用出來吧。”
我嗯地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上的九龍下海符對小火說道:“準備你的火。”
我準備讓小火對着那牢籠一通火烤,小火吐出來的火可不是普通的火。
小火可是常年生活在瀛洲火山的仙獸,它吐出的火乃是三味真火。
這種火是道士用來煉丹的首選之火,只因爲這種火能夠無風不滅,遇水越旺。
小火鼓足了一肚子的氣,然後對着上空噴出了一股大火。
巨大的火焰將整個牢籠都包圍起來,火焰炙烤着精鋼牢籠,不過我並不擔心那傢伙會有所傷害,岩漿都不能讓他魂飛魄散,更何況這短暫的火焰。
火焰的溫度讓周圍的氣溫迅速升溫,即使我沒有做什麼,我的兩頰也已經滲出了豆子大小的汗珠。
雖然小火的火溫度很高,但並不意味着能夠燒化精鋼,我也早就知道了遮陽根本沒辦法打開牢籠。
不過,我的目的並不是想讓小火把精鋼燒化,而僅僅只是想讓它炙烤一番而已。
我看時機也已經差不多了,於是舉起了手上了九龍下海符,大喝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譁!”只聽一聲水花飛濺,三條水柱從紫符上噴射了出來。
我對準了那牢籠的方向,冷水碰到熱鐵,發出了一聲聲“嗤嗤嗤!……”的聲音。
熱騰騰的水汽翻滾到了上空,直衝向溶洞地頂端。
緊接着,我就聽到了一絲斷裂之聲,我知道精鋼已經出現了一點裂痕,但這已經足夠了。
熱的金屬達到一定的高溫之後,如果讓冷水迅速地接觸,馬上降低金屬的溫度,就會對金屬造成破壞。
這也是鍊鐵的原理,鑄劍師通過把金屬塊燒化,然後投入冷水之中,經過不斷地捶打才能打造出鋒利無比的寶劍。
緊接着,我一個躍步重新飛到了牢籠的上面,然後舉起血劍就對着精鋼一陣亂劈。
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原先被冷水澆出來的裂縫經過我這麼一擊打慢慢地斷開了。
沒多久,牢籠已經被我打出了一個出口,我回到了地面然後擡頭說道:“好了,你出來吧。”
水汽逐漸消散,露出了他的身影,他慢慢地走出了牢籠,然後飛了下來。
“好久沒有享受到自由的感覺了!”他捏了捏拳頭,關節處咯吱咯吱地響着。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我叫梅有謙。”
“嗯。”他點了點頭:“好小子,小小年紀,不僅實力強勁兒,在同輩人中早已是佼佼者,而且還聰明機智,如果不是你,恐怕我還要再受煉獄好長的一段時間。”
我本來想先問明一下他的身份,但是誰知道就在這時,溶洞之中出現了一個空洞的笑聲。
“哈哈哈!”聲音迴盪在溶洞之中,那傢伙擡頭看了看,臉上充滿了笑意。
緊接着,我看到半空中出現了一個飄忽的人影,那人影慢慢地具現出身形,我眯了眯眼睛,出現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抓我來的陸判。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我會被抓到這暗無天日的血獄完全是這個是非不分的陸判一手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在這裡浪費這麼多的時間。
“轟!”我砸出一拳,朝着他的肚子攻了過去,但是我隨即發現陸判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了。
就在我驚訝之餘,地面上傳來了陸判的聲音:“小子,幾天不見,脾氣還是這麼火爆,如此衝動的性格,只怕會讓自己吃許多虧啊。”
我冷哼了一聲,這老傢伙竟然還敢教訓我,我穩穩地落回到了地面剛想痛罵他一頓。
但是他立即轉過身去對那傢伙說了句讓我摸不着頭腦的話:“恭喜你,終於等到這個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