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鶯兒還有珠哥他們跟着申屠千齡來到了他所說的那個地方。這個地方是村民用來曬穀子的,地上還有不少谷灰一層一層地鋪着,但地方還算寬敞。
“到了。”申屠千齡向後招了下手示意我們停下來。
我觀察了一下,此地位於半山腰,旁邊毫無樹木遮擋。
“我們各自開壇,五分鐘後正式開始。”他說完就朝着對面走了過去。
鶯兒還有朱得貴他們三人爬上了旁邊的巨石一旁觀戰。
“開壇吧。”珠哥提醒我。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拿出了身上帶的傢伙,有黃符,紙筆,還有拂塵等。由於沒有事先準備所以我就從旁邊撿了幾塊石頭墊起了一塊木板充當神壇。
我要搭的壇的是“六甲神壇”。
六甲神壇,請的是六甲神將坐鎮,在地面用土布裹上我的生辰八字埋在五方之位,然後壘起五塊新磚,相離大約五尺左右,空處還要撒上五穀,前面要設明燈三盞,外加升帳一頂,符令旗六支。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有供奉起“甲馬雲鶴。”
當然,現在的條件十分有限,所以只能一切從簡了,要是真正建起這六甲壇,少說得三日,太多的法科儀式要走,但是它的威力確實不容小覷,可惜時間不夠,所以我現在擺的六甲壇威力自然會減掉好幾分。
“二舅快看。”正設壇,珠哥手指指着對面喊道。
卑鄙!我心裡暗暗地罵道。這申屠千齡也真夠無恥的,他的壇早就事先設好了,而且比我高出許多。要知道“高手鬥法,壇高者勝。”雖然有些誇張,但是壇高的人一定是有優勢的,我這還沒開始和他鬥法呢。就已經被他佔盡了先機。
看來,要鬥敗他,必須在其它地方佔住優勢了。
五分鐘過後,我的壇已經順利完成,他笑*地看着我:“開始吧!”
我急忙拿起血劍,扣動金剛訣,中指往米碗裡一插,然後挑起幾粒米扔向了面前的燭火,瞬間,面前噼裡啪啦地響起。然後我中指抵住自己的前額,從主心火上收集了一點意念,然後雙指對準了桌子上的那張黃符。
此符名爲:“六甲陽符”,雖然是黃符,但也是飛符中的一種。
符籙按照用法的不同可以分爲:佩符、飛符、吞符、焚符。飛符是指施符者自己不用直接前往,而令符自行飛到指定的地點,或者讓符的法力直抵目的地。據說,唐代的著名道士茅山的一位祖師爺葉法善十分擅長這種符,能救人疾病於千里之外,他將茅山的飛符術發揚光大,被封爲:越國公。
而我就不太擅長了,能飛出個十米就已經很不錯了。我使用這種符的原因正因爲它的靈動性,要是對方不備,我就可以隨時調動起來
。
六甲陽符催動成功之後我並沒有急着使用,而且申屠千齡已經降下了符令,他拿着桃木劍一揮,一條黑色的蛇朝我這飛了過來。
“珠哥,護法!”我說道。
“護什麼?”他着急地問道。
“當然是供奉的那個甲馬雲鶴了!”我回道。然後急忙咬破中指,插進米碗,往地上撒出一條彎曲的米線。
“六甲陽君,侍衛身形!”我甩下一張“六甲陰符”。
六甲符是兩種符的總稱,陽符是飛符,而陰符是焚符,作用就是護住六甲壇。
我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那張陰符着了起來,然後撒米的地方頓時築起一道黃色的屏障。申屠千齡放過來的黑蛇一撞上那道屏障就開始化作黑氣消散了。但同時我的屏障也消失了。
原本我的屏障完全不會被這麼輕易打破的,但我的壇過於簡陋,而且他的壇築得比我高,所以我處處受限制。
一招不行,申屠千齡又使出了一招,只見他指甲彈了一下桌子上的銅鈴,然後搖動起來,嘴裡不斷地念着口訣。緊接着,他左手迅速地抓起一支令旗朝案桌的前面一扔。
伴隨着銅鈴清脆的鈴鈴鈴的聲音,案桌的前面的土開始抖動起來然後慢慢地露出三具棺材。
哐!的一聲,棺材蓋同時打開,露出三具腐爛的屍體,但是這次可不是行屍,是殭屍,或者說應該是茅山的“烏伊”,跟埃及的木乃伊製法大致相同,同樣用白布包裹。只是這烏伊必須餵養黑狗血,五毒等三十餘日,直至五臟六腑皆變成黑色快要腐爛的時候,然後埋在一個“陰寒之地”,這種地方必須常年見不到太陽,而且底下一定要有水流才行。等到一個多月後這種烏伊纔算煉成,當然這還只算小成。
真正成精的烏伊何止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甚至對一般的道術都是有免疫的。那可是真正稱之爲屍中之王啊!
看來,這申屠千齡特地引我到這來是做足了準備啊,壇先且不說,這三具烏伊可就是極其難煉的。而且我越發覺得這種人的可怕,老奸巨猾。
他知道我會爲了鶯兒來這裡,所以老早就打了算盤,引我打這個賭跟他鬥法。而且我也不懷疑他昨晚是爲了探探我的實力好做充足的準備。那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有人在注視着我在長沙的一舉一動,是和搞出竹水坡事件的是同一個人。不然申屠千齡哪會知道我那麼多。
想到這裡,我就暫時停下了,眼下最要緊的是鬥贏他,其他的以後再慢慢搞清楚。
“珠哥,出滾天雷。”我向他邊說着,說中握緊了血劍。
珠哥自從上次使用了這靈符滾天雷之後,越來越嫺熟了,只見它右手一拋,那滾天雷嗤嗤地閃着靈光滾動起來
。然後珠哥玩弄了幾下,擺了幾個飄逸的姿勢,那滾天雷的巧勁被他運用的淋漓盡致。
“你們小心啊!”石頭上的鶯兒朝我喊道。我點了點頭,然後舉起血劍對珠哥說了一句:“要上了!”
緊接着,我和珠哥就朝着三具烏伊奔突而去,那三具烏伊甩動着手臂打將過來,我急忙地避開了。但是它們的動作是配合性的,當我的頭避開了左邊的烏伊的攻擊時,右邊的烏伊揮着手拍了過來。
就在我的臉要迎向烏伊的手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抹黃光,伴隨着嗤嗤地聲音。原來是珠哥的滾天雷。
那滾天雷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烏伊的手上,可惜沒有多大的效果,無非砰!的一聲將它的手打了回去。
趁着這個空檔,我急忙折過血劍,朝着他的肚子刺了一劍,但它的肚子就像銅皮鐵骨一般,摩擦出了一星點的火花而已,根本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呃……”珠哥突然被一掌打在了肚子上飛出了三米開外。我急忙掙脫開它們的包圍朝着珠哥跑去。
“珠,沒事吧!”我扶起他喊道。
他艱難的點了點頭,我朝着申屠千齡看去,他正在用手比劃着劍訣調動着三具烏伊的行動。
而三具烏伊毫不懈怠地朝我們走了過來。
劍是傷不了它的,而黃符對它而言肯定也是免疫的,怎麼辦。完全沒有弱點啊!我心想。
“誰說沒有弱點啊?”腦海中出現了玉靈的聲音。
我一聽這話頓時喜出望外,這麼說來她知道那些“鐵甲兵”的弱點?
“大姐,你怎麼不早說啊。”我說。
“你又沒問我。”她打趣道。
“這都什麼時候,您快救命啊!不然我死了可就沒人幫你解開身世之謎了!”
她這纔不緊不慢地哦了一句,真是都快把我急哭了。
“我能看到它們的屍布包裹的身體內部,它們不同於一般的屍體,它們是有精魂的,只是沒有三魂主宰,所以沒有意識,它們的精魂有一股寒氣聚成,只要打亂那股寒氣就行了。”
她說的確實有道理,這烏伊從頭至尾都是用至寒的方法煉成的,所以體內一定聚集了不少的寒氣。這麼說來,這不就是一個“充氣娃娃”嗎,空有一身的皮囊實際上完全靠的是那股聚而不散的陰氣。
“具體要怎麼做?”我問。
“用火攻。”她答道。
關鍵時刻,還多虧了玉靈幫忙,知道了這刀槍不入的烏伊的破綻之後就好辦了。
我一頓地,手指一衝,用意念將桌案上的一張三驚鬼火符
。它就嗖地一下飛到了我的手中。
我朝着申屠千齡冷笑了一聲,然後豎起符對準那三具烏伊念道:急急如律令!速行!速行!
剎那間,手中的符噴出一大團的火焰,燒到了三具烏伊的身體,那三具烏伊一沾到火,屍布先着了起來,然後突然噼裡啪啦地亂響一通。
緊接着三具屍體燒在一起,成了一團火海。
果然,在被火燒了之後,那三具烏伊,漸漸軟了下來,不斷地冒着蒸汽,最後化作一團黑水流進了地表。
烏伊一破,申屠千齡的案桌突然冒出一團火,他趕緊拿袖子一揮,火就像一張紙一樣飛了出去。
他流着豆大的汗珠,氣喘吁吁的。
“好小子,竟然破了我的烏伊。”他瞪着眼看着我。
我嘿嘿地對他一笑,你不是很得意嗎?看着他那像牛一樣的脾氣勁兒,我頓時高興起來,我就是要讓他招數使盡也拿我沒什麼辦法。他越生氣我就越高興,而且他一浮躁就會露出許多破綻。
“看來,我只能請神來對付你們了!”他揚起頭說道。
請神?難道他要神打?
這傢伙要來真的了,我暗道不好。
如果說剛剛打敗烏伊的話,純屬有了玉靈的提醒僥倖而已,現在那老傢伙要拼實力了,我必須更加嚴陣以待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