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打開店鋪大門的時候,那個女人一直徘徊在店門口,好像已經在那等了好久了。
“阿姨,郭毅大叔不在這。”我對她說道。
這個女人正是那天我第一次到店鋪來的時候,來帶郭毅走的那個,但是就是不知道郭毅跟她是什麼關係,而且好像郭毅對他的態度並不怎麼好。
“我不找他。”她回道。
我再看了她一眼,發現她今天的氣色不太好,眉心骨抹了點黑。
“我是來找你的。”她說道。
“找我?”我疑惑地看着她,我和她僅僅只是一面之緣而已,找我幹什麼。
但隨即她開口了。
“我們進去談吧。”她說。
於是我給她沏了一杯茶談起話來。
她一開始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半天才說話。
“你是幹那行的吧?“她用試探的口吻說道。
我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手指不自覺地開始掰弄起來,好像有些緊張的樣子。
“我的房子不乾淨。”她終於開口了。
聽到這個,我想我已經知道她一大早來我這的目的了。
於是我皺了皺眉,然後給她添滿茶。
“阿姨,你能找到這,想必也是信得過我,這鋪子是郭大叔給的,雖然不知道您跟他是什麼關係,但您放心我一定會幫您的。”
“我是他老婆。”她接下我的話。
原來是夫妻關係,但我覺得兩個人一定有隔閡,不然郭毅不會對她這麼冷淡。
“說來聽聽吧。”我說道。
她開始顫動起來,一張臉不由自主地被嚇白,好像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
她是上班一族,這兩天郭毅不在家,但家裡卻出現了不乾淨的東西。
幾天前,她開始感覺屋子裡總有一雙眼睛在盯着她,而且每天晚上都會在凌晨一點左右的時間準時醒來。
就在昨晚,她又做了個惡夢,夢見一隻鬼正在掐着她的脖子,但她看不清那隻鬼的臉,那隻鬼整張臉潰爛,皮膚起皺,好像泡浮過一樣。
最可怕的是,她很想醒過來,可是眼睛睜開之後,她又完全動不了,意識和身體完全被阻隔開了。她覺得呼吸很看難,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掐着她的脖子。不過還好,樓下的雞突然叫了一聲,那種感覺纔不見。
她進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卻發現脖子上多了一條抓痕。
說道這,她把抓痕露給我看,這抓痕分明是女人的手抓的。
“先生,您看……“她說完,呆呆地看着我。
我呡了一口茶,應該是鬼壓牀不會錯。
鬼壓牀,醫學上的解釋是:睡眠癱瘓症。但是跟癔症一樣,絕不是空穴來風。
人的火氣一旦低下來容易見到不乾淨的東西,要是心理和生理上超過負荷的人就會降低火氣,無疑這些人是比較容易見過的。
“鬼壓牀,勿慌張,念聲經,他人幫。“說的是隻要在鬼壓牀的時候,念上一聲阿彌陀佛或者被其它的聲音弄醒就會從夢靨中醒過來。
這郭太太當時被鬼壓聽聞一聲雞叫就好轉了就是這個原理。
“你這樣,情況我已經瞭解了,您先好好回去休息一下,一晚上沒睡的,我瞧您的精神不大好。晚上我收拾好東西就上門,行嗎?“我說。
“這……“她好像還有些猶豫。
“沒事,我給您一樣東西。“我安慰道,然後取了一支納香給她:”在屋裡點上,鬼神不侵。“她這才略微平靜了一點,才肯回去。
她回去之後我就開始尋思了,她說的那隻女鬼究竟是什麼來頭,如果是一般的過路鬼偶爾尋事也就罷了,但要是冤魂纏身,那可就不好辦了。
嗨,不管了。我心想,把傢伙都帶上,今晚就要一個人磨練一下,而且這幾天我學的東西也可以活學活用一下。
到了晚上五點鐘左右,我換了套運動衫,把血劍和黃符都放進了包裡,然後關好店鋪準備出門。
可是正巧珠哥來找我,我把情況跟他說了一下,他非要跟着我去,說是見識見識陰陽先生是怎麼捉鬼的。這傢伙以爲很好玩呢,我這是在刀尖上跟鬼幹架啊!你當耍把戲呢!
但我轉念一想,珠哥從小跟我一塊,我的事他都知道,況且這次是我第一次捉鬼,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多個人多個幫手。
於是我告誡他只要幫忙保護郭太太就行了。這傢伙就跟受了什麼恩惠似的嘿嘿地點着頭。
我按着郭太太所說的地址找到了她家,按了下門鈴她就出來了。
“沒什麼吧?”我問。
她點了點頭,領着我們進門去了。
一進門我就感覺這屋子有些不對勁,透着一股陰森之氣,而且天花板上還有些小水珠,房間的氣溫也有些低了。
兩室一廳的房子,左邊就是她的房間。我看過之後坐在沙發上思考起來。
她拿了些水果給我問我有沒有發現什麼。
我搖了搖頭,雖然發現一些可疑,但不能說明什麼,這郭太太好不容易有些平靜下來還是不要嚇她爲好。
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等到一點了,她也說了,那隻鬼是一點左右出現的。
“阿姨,有電腦不?”我問。
“有有有!”她急忙回道。
“用電腦怎麼抓鬼?”珠哥問我。
我搖了搖頭,騙他說鬼喜歡玩電腦,只要我們打開電腦玩些遊戲它就會被我們吸引過來的。
珠哥哦了一句。
沒想到這種騙人的把戲,珠哥竟然毫無保留地相信了。
她把筆記本搬了出來,是華碩的。
“玩什麼?”珠哥來勁兒地問。
我揮動一根手指頭“不急!時間還早,咱們先看一下電影。”
於是我們點了一部喜劇開始看了,我交代了郭阿姨,讓她跟往常一樣就行。
於是她打開了電視看了會兒電視劇,到了八點左右的時候進臥室了。
“珠哥,把風鈴掛起來。”我從包裡拿出風鈴給了他。
他拿着風鈴掛在了正廳的中間。
一時無話,時間直指凌晨一點左右,珠哥有些犯困直打這哈欠,但我還好,畢竟以前經常晚睡,簡直就是一隻夜貓子。
我轉過頭看了看那隻風鈴依舊沒有任何響動。這東西很靈性,廳堂之內無風自響就一定有妖孽,據說掛在門口還能招魂。
“喂,到底還來不來啊,今晚不來我不是白熬了。”珠哥抱怨道。
呃……這傢伙當鬼是什麼東西了,不過也挺佩服他的膽子,確實比常人大一些。
呤呤呤!突然風鈴搖曳起來發出清脆的聲響。
“來了!”我小聲地說了一句。珠哥頓時警覺起來。如臨大敵一般。
用柳葉抹開了陰眼之後,我把血劍拔了出來握在手上,然後又給珠哥分配了銅錢劍。
做好準備工作之後,我們躡手躡腳地走近了臥室門口,仔細聽着裡面的動靜。
但裡面十分地安靜,根本沒有任何異常。
我對珠哥弄了個眼色,他就握緊門栓準備開門。
心裡暗數着一二三,門就被珠哥打開了。
一打開門,我就急忙把燈打開。燈光照亮之後,我發現郭太太被鬼壓住了。
那隻鬼的確如她所言,身上穿着粉紅色的裙子,披頭散髮,一張臉皺巴巴的,白得氣泡,她現在就好像一隻壁虎一樣貼在郭太太頭上的牆壁上,然後伸直了手掐住郭太太的脖子。
“郭阿姨!”我大喊了一聲。
我這一喊它頓時朝我看了過來,一雙眼睛就好像在盯獵物一樣看着。
呼!地一下,她就放下了手中的郭太太朝我飛了過來。
我也料到它回來這麼一招,心裡早就打定了主意,直接就甩了一張“天爆符“,轟地一聲就把它炸退了。
珠哥也不含糊,趕緊上前掐住了郭太太的人中。她醒了之後,就馬上帶她出了臥室。
那隻女鬼被我炸了一下,眼神更加兇狠起來,揮動着長着長指甲的手,頭髮和裙子鼓足勁飄了起來。
我估計她是真的怒了。要說屋內不能會有風的,除了它的鬼氣。
它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就朝我再次撲來,我拿起血劍抵擋。
要知道我現在已經祭了祭石藏雲牌了,身上自然會有一些功力依附,況且這幾天我可沒閒着,不僅學了些書上的東西,還能自主的抽出三魂來記憶,所以那些東西都學得很快。
“走你!”我大喊一句,把劍指向了它,這女鬼直衝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血劍,然後對我冷冷地笑了一下,脖子突然拉直,整個頭顱衝了過來。
“小心!”珠哥在背後喊了一句,然後把銅錢劍對準那隻女鬼的頭扔了過去。
女鬼中劍,痛苦地哀嚎了一聲,然後把脖子縮了回去,雙手一揮,甩開我的血劍退到了牆角。
“呀!鬼是這個樣子啊!”珠哥這傢伙感嘆道。
沒想到被珠哥救了一命,而且他第一次見鬼竟然可以這麼淡定,我真是服了他了。
他的銅錢劍已經掉遠了,我就再給了他一樣東西。
“給你個好玩的東西。”我笑着說道,然後從兜裡拿出一個小巧的溜溜球。
“這玩意兒我老大發明的,只要讓它轉起來它兩面的‘大將軍去煞符’就能發揮作用。我們給它取了個響亮的名字:靈符滾天雷。”
他拿在手上,興致勃勃地看着。
“以前倒也玩過。”他說道:“但沒這麼小,而且我那個是機器貓圖案比這個漂亮多了。”
我無語了,這種時候還管漂不漂亮幹嘛呀,對面一隻鬼大姐正磨着指甲要掐咱們呢!
我朝他罵了一句:“你倒是趕緊耍起來啊!快!麻溜的!”
他這才慢悠悠的繫好繩子,往地上一拋,嗤嗤嗤……靈符滾天雷發出聲音。
那個滾天雷發出一陣黃色的靈光,兩面的“大將軍去煞符”的圖案開始出現。
此時那隻女鬼也開始發難,再度翻飛起來,大叫一聲伸直了利爪朝我們飛來。
我趕緊喊珠哥:“快,把滾天雷球拋起來幹它!”
可是也不知道這傢伙搞什麼深沉淡定,用左手推了下眼鏡然後悠哉地說了一句:“讓溜溜球再睡一會兒。”
完了,這傢伙犯渾了,小祖宗,女鬼都飛過來了,還在那玩着自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