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到達了黑龍江的哈爾濱,一直都聽說哈爾濱是個美麗的城市,當年大學報考的時候許多浪漫型的女生都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這裡,因爲,她們喜歡雪。
可惜,此時的天氣並不是東天,看不到千里冰封的壯觀場景。
先前三爺已經知會了我一聲,到了哈爾濱之後就會有一個瘸子來接應。
我們一行人找了半天,終於看到了一個舉着站牌,上面瀟灑地寫着“接二舅!”幾個大字。
“你就是二舅?”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問道。
我也快速地看了他一眼,誰知道珠哥這個不靠譜竟然直接問他:“你就是來接我們的瘸子?”
“啥瘸子啊!”那傢伙頓時急眼了,帶着一口的東北口音。
“不好意思,我這哥們心直口快。”我拱了拱手說道。
“以後別叫我瘸子,我有名字:胡二柺子。”他瞪着雙眼,一雙濃密的眉毛就跟要掉下來似的。
“胡二柺子………還不是一樣是瘸子……”珠哥嘀咕着,我白了他一眼這才安份下來。
“好了,人都接到了,我就先領你們到住的地方去。”胡二柺子說道。
原來,這胡二柺子是老胡家的人,未修成人形的時候常去老農戶家偷雞吃,想不到有一次因爲嘴饞偷雞不成被老農發現了,結果右腿被老農戶用鐵鏟子給打瘸了。
所以,這麼一來原先的名字誰也記不真切,只有叫他胡二柺子了。
我們一行人跟着胡二柺子離開了火車站,哈爾濱不愧是夜幕之城,夜晚的哈爾濱繽紛四彩,就好像走進了一座五光十色魔幻斑斕的城堡一般。
不過,那胡二柺子並沒有帶我們到賓館去,反而開着他的那輛麪包車到了郊區。
“你們先在這等着,我把車送回去。”胡二柺子說道。
我和珠哥他們也沒有多問,默默地下了車,然後看到胡二柺子把自己的頭給摘了下來,然後從車座上拿起了另一顆頭顱裝在了自己的頭上。
看來,狐狸善於變化成人形還真有這回事兒,它們會從墳地裡挖出那些死屍的頭,然後裝在自己的狐狸頭上以此來僞裝自己。
想必,這車也是胡二柺子變化成人形之後投機取巧得來的。
胡二柺子開車奔馳而去,留下了我們幾個在這荒郊野外的。
鶯兒躲在了我的背後,神色緊張。
“怎麼了你?”我問道。
“早就聽說東北野東西多,說不定這裡就有
。”鶯兒說道。
“能有啥野東西,要是它敢來,我拿它當野味烤了!”珠哥說道。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珠哥這個不靠譜的傢伙,竟然平白無故地學起了東北口音。
“嗷嗚!……”就在這時,身後的荒野地裡突然傳出了一陣狼嚎,把珠哥都嚇了一跳。
徐小夕打了一下珠哥的肩膀:“都怪你,說什麼大話!”
珠哥顫抖地說道:“不用怕,才一隻而已。”
珠哥的話音剛落,身後就傳出了一陣雜亂的狼嚎聲。
我也確實嚇了一跳,這荒郊野外的,也沒有其他人,要是狼羣不開眼拿我們當點心了怎麼辦?
“不怕不怕,雖然狼多,但是……”珠哥安慰地說道,但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我就趕緊堵住了他的烏鴉嘴。
要是他說雖然狼多,但是狼羣不會過來,那鐵定完了,狼羣絕對撲過來,珠哥的烏鴉嘴絕對是大佛寺裡面開過光的,百試百靈!
堵住了珠哥的嘴之後,那些野狼果然不叫喚了,而此時那胡二柺子也回來了。
但是他是變成了一隻狐狸跑回來的。
那隻狐狸全身灰毛,右腿還瘸了,所以我才認得它就是胡二柺子。
“二舅,久等了,我現在就帶你們去住的地方。”狐狸開口說道。
我和珠哥他們跟上了,這胡二柺子帶我們有進了黑漆漆的森林,然後它搖晃了幾下尾巴,嘶叫一聲,四周頓時匯聚了許多的螢火蟲。
那螢火蟲從這裡一路延伸出去,形成了一條光路。
在胡二柺子的帶領下我們幾個人來到了一間小木屋,那胡二柺子打開木門,十分熟悉地將點燃了裡面的煤油燈。
想不到還能見到那種曾經被稱之爲“洋傢伙”的東西。
煤油燈點燃之後,幽黃的燈光頓時灑滿了整間房子,將木屋都照了個通亮。
幽黃的燈光照着每個人不安的臉。
“好了,這裡早先的時候是柳七爺修煉用的小木屋,後來發生了變故這木屋就送給我了。”
鶯兒依偎在我的身邊,看了看漆黑一片的窗外,然後使勁兒地嚥了口唾沫。
“你們放心,我不會收你們房租的!”胡二柺子激動地揮了揮手。
我只好木訥地點了點頭。
“對了,我還有事,明天再來找你們,今晚就委屈你們了。”說着,胡二柺子就要往外走。
“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說
。”胡二柺子一臉笑意地回過了頭來:“這屋子也有四門的小輩居住,我已經跟它們打好招呼了,所以你們也不必害怕。”
鶯兒和徐小夕一臉難過地看着我,女生最怕的就是這些小動物了,但是也沒辦法,現在我們寄人籬下,有幾片瓦遮頂已經很不錯了。
胡二柺子離開了之後,我們就開始分配房間了,這小木屋有兩間屋子,一間小的在左邊,空間略大的在右邊。
“嗚嗚!”突然,小火拍打着翅膀,從外面飛了進來。
“小火,你去哪了!”我抱怨道:“這荒郊野外的,外面不知道有多少潛伏的危險……”
但是還沒等我說完,這小傢伙就用它的兩隻肥嘟嘟的小手牽起了我,然後朝着門口拽去。
“誒!你說,它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東西想讓我們去看啊?”珠哥突然驚醒。
“有這個可能!”我點了點頭,然後隨即對他們說道:“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我也去。”鶯兒上前一步說道。
“還是別了,免得打草驚蛇了。”說着,那小火十分激動地把我拽了出去。
我跟着小火冒着黑夜前進,穿過了幾片樹林之後卻聽到了那胡二拐的聲音。
我趕緊隱匿了起來,只可惜距離太遠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人在跟他在談話,至於說話的內容和那個人,因爲距離太遠,加上光線太暗根本無法辨別。
“咯吱……”我不小心踩動了腳下乾枯的樹枝發出了一陣響聲驚動了那胡二柺子。
“是誰在那兒!”他驚慌失措地喊道,然後隨即一聲兮兮嗖嗖的聲音,一個人影迅速地竄進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見了。
那胡二柺子頓時警覺了起來,露出兩顆尖利的狐狸牙,雙爪也閃着鋒芒露了出來。
見這裡也躲不住了,我於是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假裝提了提褲子:“哎呦,真是暢快淋漓啊!”
“二舅?怎麼是你?”那胡二柺子露出一臉的驚訝。
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我想我還是不要拆穿他,以免他會對鶯兒他們造成不利。
“哦,這不憋得慌,所以出來辦點‘大事’。”我笑着說道。
“對了。”我轉而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小心狼羣啊,這黑燈瞎火,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
“沒幹啥。”他抓了抓自己的腦袋說道:“剛纔一家族的小輩來報信兒說,三爺明天就會到達這裡,到時候再商議去那骨墓的事。”
“嗯。”我點了點頭:“天也不早了,人也舒爽了,我還是早點回去免得他們擔心
。”說罷,我頭也不回地就往回走。
這胡二柺子一直目送着我離開。一路上我一直在想。
疑惑這胡二柺子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如果真是來報信兒的野仙小輩爲什麼不光明正大的會面呢?反而要偷偷摸摸地在這種地方見面呢?
我越想越覺得這胡二柺子有古怪,但是又想到他可是三爺派來的,不至於害我們吧。
“二舅,你終於回來了!”鶯兒激動地說道。
“發生什麼事了?”珠哥問道。
我趕緊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不過小火發現了一隻野豬而已。”
聽我這麼說,鶯兒他們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這時,我看見了鶯兒的手上抱着那株四葉草。
“你怎麼把四葉草帶來了?”我問道。
“哦。”鶯兒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就是想隨時都看到它。”
“對了!”我猛然間驚醒,然後對鶯兒說道:“現在可以告訴我那些事了吧!”
“什麼事?我不知道……”鶯兒瞥過眼去,眼神似乎在故意閃爍開來。
“當時我和珠哥體內被徐天下了封印,然後你在我的體內注入了一股強大的靈魂力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股力量是從哪裡來的了吧!”我越說越激動,因爲這件事確實不可思議,那股靈魂力量不僅衝破了徐天所下的封印,而且還在瀛洲仙境三番兩次地救了我。
我敢肯定,這股強大的靈魂力量絕對不是鶯兒的。
“當時你說過時機不到,可是如今你睡蓮毒已解,爲什麼還不肯跟我說實話!”
“二舅……”珠哥想勸我,但是被我一把推開了:“今天不說清楚就沒完,你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我指着鶯兒罵道。
“我不知道!”鶯兒大哭一聲使勁兒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