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陣吵雜的喊叫聲驚醒。
大萌在我身邊,揉着眼睛。我倆四處張望,想看看喊叫聲來自哪裡。
突然,一個極其恐怖的鏡頭出現在我們面前。
一個比7層樓還要高,長相極其醜陋的巨人,搖晃着身子,向我們的方向走過來。
其他人原本離我們稍遠一些,在小河邊的屋子裡。
現在所有人都衝出來,霍鷹在喬安娜的幫助下穿戴機甲,龍焱已經指揮戰士們開槍射擊了。
我和大萌對視了一眼,堅定站起,一同衝向巨人。
巨人並沒有持握武器,空着手邁着大步向我走過來。
我展開護盾,向巨人的腳下衝過去。
我的想法很簡單,他個子那麼大,如果站不穩摔到,我們就好辦了。
巨人擡起腳,向我踢過來。
我舉起護盾,向巨人的腳衝過去。
我幾乎可以看清巨人骯髒的腳趾了,咬緊牙關,決心拼一把。
但是我的想法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巨人的力量太大了,它一擡腳,把我像一隻皮球一樣踢飛出去。
恰恰因爲護盾強大的反彈力,我被踢飛起老高。嚇壞我了,趕緊把護盾團成一個球,縮在裡面。在地面上蹦躂了好多下,搞得我上下顛倒,暈得不行,終於停下。
差一點啊,好懸沒被從平臺上踢下去。要是被踢下去,摔死倒不一定,但不知道要跌落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看到王巨君身上的綠光漸漸褪下。
原來是他施展開綠色賢者之石的力量,延緩了時間流淌的速度,抓住了我。
我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看着黑嗚嗚無盡的深處,對王巨君說:“老王,你可是救我一命啊。”
王巨君指着平臺下面看不到頭的城市,對我說:“哥們,咱們來的那座橋要是奈何橋的話,咱們這是往十八層地獄下呢。你彆着急往深層下,等等我,咱哥們一起往地獄深處進發呢。”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看到大萌已經飛在半空中,像一隻巨大的蝴蝶一般,飛騰地與巨人周旋。
終於穿好機甲的霍鷹端起大口徑場導槍,衝着大萌喊着:“張萌,小心了,躲開!”
大萌聽到喊聲,向後飛躍,落在一塊突出的石臺上。
霍鷹扣動扳機,一枚紅色圓形的能量球從他的槍口緩緩射出。
這種射擊方式我見過一次,就在去年我們突襲吉布森實驗大樓,喬安娜第一次完成場導槍的時候。
我知道這種彈丸射速雖然慢,但威力極大。
說是慢,但也是跟普通激光相比的。
再慢,幾秒之後也擊中了巨人的胸口。
只見巨人從胸口炸裂開,身體的四肢紛紛散落,像一個用樂高被拼接起來的玩具一樣碎裂開。
“是螞蟻!”大萌大聲喊着。
果然是螞蟻。這些螞蟻堆疊在一起,不同的螞蟻在尾部長出巨人身體不同位置的擬態,有的擬態成手腳,有的擬態成軀幹,還有的擬態成頭部。
它們似乎有意識地組和在一起,形成一個外型駭人,實力強勁的巨人。
組成軀幹的螞蟻被巨大的紅色能量球擊中,燒焦了。
組成巨人身體的其他螞蟻失去了核心支撐,紛紛散落開來,落在地上。
螞蟻們轉過身子,用它們長着尖鰲的大嘴和利爪向我們衝過來。
所有人都展開攻擊,
射擊的能量束擊中螞蟻幾丁質外殼,發出刺耳的噼啪聲。
大萌又從上面衝下來,揮舞着巨斧,激起一股利刃旋風。
被裹挾進入的螞蟻都被撕裂擊碎。
我也施放出最大的閃電能量,鎖鏈一樣的紅色電流在螞蟻周身跳躍,如同一條紅色的蟒蛇般穿身而過,擊殺了一長串螞蟻。
戰鬥過程貌長實短。大概只過了五分鐘,幾十只螞蟻就已經都被我們擊殺殆盡了。
着實是虛驚一場。檢查了一下,幸好我們每個人都沒有受傷。
但經過清點,我們消耗了大量彈藥。這件事不容樂觀。
如果每天都來這麼一波,我們攜帶的彈藥根本不足以支撐一星期。
更何況,就算是到了終點,激活了區域供能站,我們還得回來,這一來一回的路程,還真說不上能遇到什麼情況呢,按現在彈藥消耗的速度,根本沒辦法活着回來。。
拉斯普京從半空中落下來,大聲對喬安娜說:“偉大的女主人,我偵查到有人操縱着螞蟻,對我們進行了攻擊。我沒能追上那個操縱者,他非常快地逃掉了。”
“什麼?你確定是有操縱者麼?”霍鷹疑惑地問,“難道從我們進來的開始,兩撥螞蟻襲擊並不是偶然的情況,而是有人對我們有敵意?比如,認爲我們侵入了他們的領地嗎?”
“是什麼樣的人?種族?體型?其他信息呢?”喬安娜追問。
“距離太遠,又太暗,沒法看清。
但首先,感應到驅動納米機器人的以太場波動,使我注意到有人在利用納米機器人操縱螞蟻。”一邊說,拉斯普京從雙眼中射出一束光,形成一個立體的投影。
我們可以看到,在昏暗的遠處屋頂上,確實像是有個人站在那裡。
隨後,這股像電影般的可見光影像被拉斯普京刷新,他展示給我們同一個場景的其他光譜解構影像:
從紅外影像上可以看清楚這是個發光發熱的人型生物;
從以太場波動影像上可以看到這個人釋放出一股意志,驅動着螞蟻組成巨人的形狀,進而操縱着螞蟻向我們發動攻擊。
這下問題變得非常棘手了。我們完全處於被動:
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
我們既不知道敵人的背景和目的,也不知道敵人的實力;
不知道敵人這次攻擊僅僅是給我們一個下馬威、還保留了更強大的攻擊能力,還是敵人最多也就只有這種級別的攻擊力;
就算是敵人只能夠發揮出這種程度的攻擊力,我們也消耗不起,用不了一週,所有作爲能量電池的蘑菇都會被耗盡。
到時候我們將會面臨的,不僅僅是缺乏彈藥的問題;
在這個全是石頭、沒有一點植物的城市裡,我們連吃飯生火都會成問題。
是繼續向前,還是退回去補充物資、甚至徹底消滅了城外的蟻巢,成爲我們當前需要徹底想清楚的問題。
看了看錶,時間才僅僅是晚上十點多。
着急也不是辦法,喬安娜派出拉斯普京,在他能夠活動的最大範圍保持警惕偵查。
龍焱也安排了輪值守夜,其他人暫時退回到高大的石頭房間內部,先做休息,再想別的事情。
第二次躺下,我已經睡意全無。
沒有溫軟甜香的大萌在身邊,一股對襲擊者的厭恨之情從心底生出。
我決定出體偵查。戴上眼罩和耳塞,保持平躺,感受震動,很快,我就從肉體中脫胎而出。
出來的一瞬間,我感到一股前所未見的強光刺激了我的視覺。
一片白茫茫,什麼都看不見。
我不禁低頭,試圖找點什麼遮住眼睛。
可是以神遊狀態下全景的視野,就算遮住前面,後面、上面、下面的光線也刺進來,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只好咬着呀,乾熬了一會兒。
慢慢地,周圍白亮的光芒漸漸遲緩,視野漸漸清晰。
第一反應是,張開雙手,看自己的手。
看手這個動作,我已經形成條件反射的習慣了。
即使在日常生活中,我也經常會時不時看手——既看手掌也看手背。
讓看手這個動作成爲習慣,是保證自己能夠在夢中醒來很便捷的方法,可以幫助我快速判斷自己是否處於夢中。
這會兒,看到我的雙手,光潔平滑,並不像最近一直艱苦鍛鍊的我磨得都是繭子的雙手。
我就知道,我應該不是在現實中,而是在夢中了。
環顧四周,我震驚地看到,我正站立在一棟小河邊的石質建築大門前。
石質建築的大門敞開着,裡面擺放了幾個櫃檯,像是一個商店。
周圍有很多人走來走去,大家都是面無表情、忙忙碌碌的樣子。
人們身上的衣着和今天人們的衣着大相徑庭,男人和女人都穿着各種顏色的長袍,長袍的裡面是貼身的緊身衣。
我明白了,我正站在我所睡下的這座石頭建築門口。
只不過,時間也許是很就很久之前。有多久呢?
我不知道,反正是這座城市依然活力十足的時代。
擡起頭,天是亮的,天上還有白雲慢慢飄過。
我到底是不是在地下呢?搞不清楚啊。
我驚訝的發現,我的身高和體型與這棟石頭建築非常匹配。
換句話說,現在我的身高至少在3米左右。
我走到小河邊,從清澈的河水中倒影,我看到自己的長相和現實中並沒有什麼不同。
街上的人們膚色、長相、髮色以及身材各不相同,但大同小異,都是人類。
有黑膚、短捲髮的,像是非洲人;
有淺色皮膚,金髮碧眼的,像是歐洲人;
也有一些棕紅色皮膚,非常強壯的,像是大洋洲土著人;
更多的是和我們一樣,黑色直髮,長相精緻俊俏的亞洲人。
除此之外,居然還有和亞當與伊芙非常相似的銀髮銀瞳、身材瘦高、衣着華貴的人偶而走過。
每個人都身高都與我相仿,也與這些建築非常匹配。
這件事引發了我的思考:爲什麼我們當今時代的人類,變得矮小了那麼多呢?
我站原地,愣愣地看着人來人往,不由得出了神,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個時代,也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去。
過了好半天,我纔想,是不是應該提前探探路,往下方城市的深處走一走。
剛邁了幾步,走到街道向下的臺階旁,我就感覺道一陣劇烈的眩暈。
恍惚之間,劇烈的白光又亮起,晃得我難以睜眼。
不知忍受了多久白光的照耀,漸漸地我又能看清周圍的環境了。
這回我發現自己依然站在原地,可是周圍的環境卻發生了變化。
我看到很多工人模樣的男人,赤裸着強壯的上身,汗流浹背地在工地上工作。
我觀察到這個城市正在建設,工人們一邊工作,一邊在口中唱着聽不懂的歌謠。
這些歌謠非常動聽,但我完全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
隨着工人們的歌唱,巨大的石塊懸浮到半空中,被輕鬆的歌聲所驅動,平穩地移動着,準確地被擺放到恰當的位置。
一兩米見方的石塊,只需要一名工人的吟唱,就能輕鬆地被移動。
而幾十米見方的巨大石材,則需要更多的工人圍着石料用同樣的頻率吟唱。
隨着他們動聽美妙的歌聲,數百噸的巨石輕飄飄地漂浮到半空中,穩定地被運送到合適的位置。
還有一些工人一邊吟唱,一邊切削石材。
他們手中拿着非常簡單的刀具,隨着他們的歌聲,堅硬無比的石材變得像豆腐一樣柔軟,非常容易被切割成合適的角度,雕刻花紋和圖案也很輕鬆,像在捏橡皮泥一樣簡單。
在搭建石材的時候,工人們並不太追求整齊劃一。
與我們今天用同樣大小的磚頭蓋房子不同,他們利用歌聲引導着不同大小的、邊緣被切削得非常光滑平整的石材比較隨意地摞在一起,這個過程就像小孩子搭積木般隨意。
而堆砌到最後,裡出外進的不整齊的部分,由一個人一邊唱歌,一邊像切豆腐一樣切削平整即可。
房子就是這麼被簡單搭起來了,沒有什麼複雜的力學結構,也沒有什麼特別精密的數學計量。
當房子被封頂的時候,會有一個衣着與衆不同的長者——我猜想是祭司之類的,看起來派頭很大、鬍子和頭髮都很長——來到房子面前單獨吟唱。
隨着他的吟唱,房子的磚石會變得更加緊密,彷彿是相互之間生長在一起了。
同時,構成房子的石材會與地面緊緊結合,如同有了生命一般。
長者吟唱結束之後,整棟建築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力,每一塊石材都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熒光。
這個過程太神奇了,我又呆呆地看了半天,才戀戀不捨地想要離開。
離開這個念頭一生起,白光馬上亮起。
我似乎有點明白了,這股壓倒我視線的白光可能並不是白光,而根本就是外部景象在進行切換,在這個過程中我恐怕是暫時失去了視覺。
周圍的畫面再次慢慢匯聚,我發現我正站在一片未被開拓的大地上。
這時顯然是在地表,周圍有高大的樹木和茂盛的植物;
天空中,耀眼的太陽正照射着這片大地。
突然,天空被一團陰影遮住,一艘巨大的飛船慢慢駛過天際。
我分明看到,這艘飛船的下腹部畫着巨大而清晰的黑白標記——是一副太極圖!
突然,這艘巨大的飛船渾身凝聚起藍白色的光芒。
光芒匯聚向無盡的太空中,像是開闢了一條軌道一般,這艘飛船倏地一下沿着這道光芒消失了。
緊接着,我感覺到大地在震動,劇烈着抖動起來。
遠遠地看到,大地正在翻轉,無邊的巨浪從視野的盡頭涌起,巨大的山峰破碎,一切景物都被顛覆,整個世界正在崩潰。
我被嚇壞了,“逃走”兩個字從腦子中跳出來。
果然,隨着這個逃走的念頭升起,我又失去了視覺,陷入了一片無盡的白茫茫之中。
雖然沒有辦法度量,但我感覺這次持續的時間更久。
久到我幾乎要失去耐心的時候,視覺再次恢復了。
我看到,自己正站立在一片海邊懸崖。
一側的遠處是高大的火山,濃濃的黑煙正在緩緩的蒸騰着;另一側的遠處是無垠的大洋,漆黑的海水不聽地翻騰攪動。
近處是一片蕨類植物,有近似樹木般高達的蕨類植物,也有類似草叢和苔蘚似的低矮植物。
我看到不遠處,一隻高大、圓胖、美麗的雞,正在啃食崖壁上的苔蘚。
這真的是一隻雞,長着小小的頭,尖尖嘴和紅色的冠子。
它的羽毛是鮮豔的漸變色,油光鋥亮,非常絢麗。
雖然說這是一隻雞,但它非常高大,比我要高大好幾倍。
到了此時,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身高了。
但就算是普通人身高的話,這隻雞也未免太大了吧,它的身高几乎與最高的蕨類“大樹”一邊高了。
可是,看了一會兒我才發現,這隻雞並不是最高大的。
遠處可以遙望見一隊更加高大的動物緩緩地沿着高地平原移動。
它們一邊走,一邊低頭吃着地上的植物。
這些動物有點像巨大的鵝,有着異常長的脖頸,長度幾乎比身子還要長,全身披着美麗的金黃色和橙色的羽毛。
突然,我聽到一聲尖嘯。
回過頭來,我看到一隻飛行的禽類。
它並不像海鷗或者海鷹一般矯健,只能非常笨拙的滑翔。
比起路上胖胖的“雞”和長頸的“鵝”,這種飛禽醜陋得多,喙非常長,翅膀上還長着小爪子。
它搖搖晃晃地落下,用後腳站在懸崖壁上,嘴裡似乎叼着什麼,像是一條大魚。
它把大魚仍在地上,用翅膀拄着,四肢並行地前進到魚的身邊,開始啄食。
一開始,我並沒有想明白,我看到的場景到底意味着什麼。
可是,當我看到這隻醜陋了飛禽用鳥類不可能採取的四肢着地的方式行走,我恍然大悟:我看到的,應該是恐龍!
這些胖胖的雞、長頸的鵝以及醜陋的長嘴禽類,應該都是侏羅紀的恐龍!
雖然今天我們常常見到的恐龍都是和蜥蜴一樣,鱗甲附身的樣子;
但也許真實的歷史並不是這樣的,遠古的恐龍並不“恐怖”,反而可能都是身披彩色羽毛,非常美麗的樣子。
想通了這一點,我驚喜無比。
我貪婪地觀察着這個世界:
雖然植物非常單調,沒有花朵,只有暗綠色的蕨類和高大的真菌,但身披彩霞般羽毛的恐龍真的是格外美麗,鮮豔的顏色成爲綠色背景下奇異的風景。
真不敢想象,數千萬年之前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也不敢置信,數千萬年之後的滄海桑田又是如何。
我突然想起大萌晚上唱起的那首歌:
也許六千萬年前也有一個我,正身披羽毛,低頭啄食着蕨根;
也許一億年後也有一個我,不知道將會以一種什麼形態的身體,去做什麼樣的事情……
就在我陷入無盡遐思的瞬間,突然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非常難以形容,空洞、空寂、虛無、死寂……就算是死亡還會留下些什麼,而這種感覺乾脆就是——無。
我回過身,看到遠處的平原上,一股黑色和白色的光交織在一起。
我記得有好幾次見過這個黑白交織的光、或者是類似的東西了。
在這團黑色和白色交織的光組成的帷幕背後,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一個不可名狀的奇異存在正在誕生。
我無法用人類的語言準確描述這個存在:
因爲隨着這個存在的生成和擴張,周圍一切事物都漸漸失去顏色——
蕨類失去綠色,並沒有枯萎的過程,而似乎是直接被“刪除”了生命力,變成一堆毫無生機的碎屑和粉末;
擁有美麗羽毛的恐龍瞬間失去生命, 噗地倒地,變成一具蒼白的屍體;
高大的蘑菇瞬間灰飛煙滅,化爲齏粉。
一切生命力都瞬間被吸取。恐龍還沒來得及逃走——甚至說還沒來得及注意到危險——就在察覺到有一個無法形容的奇異存在出現在身邊的一瞬間,就直接失去生命力,倒在地上死去。
它們不是被殺死的,而是被標記上了一個“失去了一切生命力”的標籤,瞬間就處於死亡狀態了。
此情此景讓我無比震驚,無比恐懼,無比驚慌。
黑色與白色纏繞在一起的光團正在以無與倫比的速度變大,沿着星球表面擴張,覆蓋山峰和海洋,覆蓋懸崖和沼澤,覆蓋火山與峽谷,甚至直逼我而來。
太過震撼的景象讓我變得麻木,我的頭腦彷彿被凍住,一動也動不了,似乎連“逃走”兩個字的念頭都不能生起了。
就在黑白纏繞的光團馬上要觸及到我的一瞬間,我被重重踢了一腳,從懸崖壁上衰落下去。墜落的過程刺激了我的神智。
我馬上在心中默唸,太恐怖了,我要離開。
隨着這個念頭的升起,我總算是逃離了這種將會被“虛無”吞噬的恐怖境界,回到一片白茫茫的狀態中。
隨着白色的幕布撤去,我又回到了這座石頭城之中,站在小溪邊上。
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孩子重重懟了我一拳,呵斥到:“你呀~你這傢伙!多危險啊!嚇死我了,差點就出事了!”
我一看,原來是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