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添香拉着郎中進屋,那男人已經被小喬撂到了炕梢,胸口的衣衫被撕開,周邊的血漬用溫熱的毛巾擦乾淨,顯露出了箭入肉的地方,傷口不大,卻能看得出箭矢入肉很深,而開門的一剎那,小喬正坐在炕沿邊看着男人失神。
似乎是門響驚動了小喬,他有些慌亂的站起身,端起水盆轉身道:“快給他看看吧,傷的不輕。”
郎中四旬左右的年紀,雖是正當壯年步履卻緩慢,馬添香把幫忙拎着的藥箱放到一邊,伸手接過小喬手裡的水盆,盆裡的水已經被血染紅,看了觸目驚心,她不忍心的別過頭去,若說剛進門沒發現小喬的異樣,這會兒扭頭恰看到他一臉的苦相,還沒見過他這樣,奇怪道:“我出去這會兒發生什麼事了嗎?”
陸喬有氣沒力道:“沒事……。”說完也不看添香迷惑的目光,丟下一句“我去煮飯。”便慢吞吞的走出房門。
請來的郎中是北地郡回春堂有名的外傷郎中,他讓添香按住男人的雙肩,然後自己爬到炕上嫺熟的挽上袖口,預備拔箭。
照比郎中的淡定馬添香就顯得緊張的不行,緊緊咬着下脣,還沒等郎中出手她按在男子雙肩上的手心已沁滿了汗,最後怕的乾脆閉上眼,嚥着吐沫不住的念着,“很快就好……很快就好……”痛苦的好像躺在那兒準備挨疼的是她自己似的
耳邊窸窸窣窣的動靜又持續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嵌開眼縫看,就聽郎中慢悠悠的說道:“開始了,按住!”說完不給馬添香準備,只見郎中的手就握着箭稈那麼一用力,“噗……”很沉悶的聲音驀然響起,郎中的另一手一把按住了血水噴涌的創口。
馬添香兩眼一翻,一口氣正好卡在喉嚨不上不下,身子虛脫的向下滑去。而那男人的肩膀似乎在拔箭的一剎那掙了一下,那一下像利器一樣刺痛了她的手掌,拔箭,那男人只重重的皺了一下眉頭,而她卻像疼的快要死過去一樣。
“唔……”男人突然發出悶哼。
添香嚇的手一抖,心道:到底是血肉之軀,哪能不痛?她才這麼想,郎中平靜的說道:“把身子擡開,你壓到病人了。”
“啊?”她微微一愣,低頭看去,自己豐滿的胸.口剛好堵在男子鼻端,她整個身子也軟趴趴的向前傾俯,而男人是因爲呼吸不上來才發出動靜的。
“啊!對不起,對不起!”她連忙直起腰,同時臉皮像燃了火一樣燒起來,心跳驀然加快。
“先把這個藥丸就水給他喂下去。”郎中平緩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馬添香只得紅着臉彆扭的接過藥丸去拿碗,實在是沒臉呆下去了,趁着取熱水的工夫,朝着門外杵在竈臺旁的小喬喚道:“小喬,取點熱水來。”
小喬的步履似乎比郎中還要慢,好一會兒才走過來,忙把手裡的藥丸塞給他,道:“我去如廁”,她說的極快,也不管小喬的反應,邁步就出去,跨過門檻時還不忘偷瞧了郎中一眼。
щшш●ttk an●C 〇
不愧是老郎中,定力超然。竟然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似的仍在在有條不紊的處理着男人的傷口,連眼皮都未往上撩。
馬添香心虛,只看了一眼就忙不迭的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