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馬冰河入夢來

魔宮……大尊主?!

震驚過後是一股濃烈的恐懼泛上心頭,衆人連驚叫都發不出來,直勾勾地盯着那黑衣女子,眼睛都要瞪出眼眶。

全神戒備。

在場的不乏五十年前經歷過風雨的老前輩,在看到百里丞豔那張臉的時候,幾個人顫抖地指着她,叫道:“百里、百里丞豔!”

百里丞豔?!

驚疑之色在每個人臉上蔓延,百里丞豔這個名字,被武林塵封了這麼多年,今日提起,卻並不會讓任何一個人覺得陌生。

五十年了,這個女人,竟然還活着!

被人認出乃是百里丞豔意料之中的事情,她的臉上絲毫沒有驚訝,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那幾位發出聲音的老前輩,哼笑了一聲,再將注意力放在了白輕墨等人的身上。

“上回見你,不過是個不足掛齒的小丫頭,此番突破,功力倒是長進不少。”

“承蒙百里尊主誇獎,有前輩在前面領着路,本宮這些晚生後輩怎麼好停滯不前。”面對迎面撲來的勢壓,白輕墨寸步不讓,身子微微一側,便與百里丞豔成分庭抗禮之勢,語氣淡然無波,“只是不知百里尊主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雖自封天下第一高手,卻是否還有精力尋求高深武道。”

百里丞豔不怒反笑:“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然後將目光轉向韓臨東。

“韓莊主,本尊今日來此,並不是砸場子的,只不過來看看本宮教導下的義子與你的大兒子武功孰高孰弱。子汝力薄不敵蘭教主,本尊也覺得很是惋惜。那麼,今次便恭賀韓大公子榮登武林盟主之位了。”

韓子汝之死帶來的打擊還未從韓臨東胸中徹底消去,就這麼被她揭開來,又是一片鮮血淋漓。武林大會原本圓滿完成,偏偏是他魔宮來攪局,這才落得這般不尷不尬的境地。韓子龍原本是敗給了韓子汝,而韓子汝被蘭簫輕輕鬆鬆地就殺了,這武林盟主之位雖然當屬韓子龍,然而就這麼被她說出來,卻顯得不倫不類。

韓臨東被這一番話說得腦中充血,但對百里丞豔的話卻沒辦法反駁,只好憋着一張臉,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誰都不信百里丞豔在這裡露臉只是爲了恭賀一番新一任武林盟主的誕生,她雖然一個人站在貴賓席上,但臺下那一藍一銀二人並着上百名黑袍子可都還穩穩地駐紮在那兒不挪窩,被雷電劈開的擂臺還隱隱有冒煙的模樣,因此,只要百里丞豔不走,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掉以輕心。

果然——

“當然除了此事,本尊千里迢迢來到這裡,也是爲了同老朋友打個招呼。”百里丞豔目光一掃,落在了人羣中絲毫不起眼的岑柳身上,“碧霄山的血脈,一向是如此不俗,若不是本尊親自在此,恐怕我魔宮任何一個人都找不出來呢。”

碧、碧霄山?

又一個重磅炸彈扔進了人羣裡。明宗出來了,魔宮也出來了,這還不夠,連碧霄山都來人了?

當然,這對武林人士來說,並不是個壞消息。

順着百里丞豔的目光,所有人都看向了站在白輕墨身邊的那名臨風山莊下人打扮的男子。說實在話,站在蘭簫、白輕墨、凌昭雲以及祈無芳等人中間,這男子的樣貌雖說還是清秀,但放在這一堆人中間,就顯得有些……其貌不揚了。

岑柳從人堆裡走出來,臉上掛着一貫清和的笑意,對着百里丞豔道:“百里尊主言重了,尊主橫行江湖的時候,在下還未從孃胎裡踱出來。倘若百里尊主念及老祖宗,他老人家正在碧霄山上清修,您若是有意,便去我們山上拜訪便是,想來我碧霄派的獨門陣法,也不見得能攔得住您。”

百里丞豔道:“碧霄一脈果然神通廣大,看來本尊的一舉一動都沒逃過你們的眼睛。”說着又看向白輕墨,“這個小姑娘在大漠裡的時候,倘若不是你來攪局,今日本尊便見不到她站在這兒了。”

岑柳微笑:“邪不勝正,白宮主自有上天護佑,這樁事倒並不是在下的功德。”

真是個……好答案。

百里丞豔也不動怒,只是淡淡地道:“碧霄派倒真是自詡爲天人了,白家的丫頭不過是你一個表妹,便護得這般緊,真不知道你那位老祖宗怎的放心讓你出來,就不怕折在本尊的手上?”

沉月宮主是碧霄山的血脈?這事兒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一天之內連受多次打擊的衆人有點兒吃不消。碧霄山在所有武林人心中都是極其神聖的地方,不論是什麼東西,只要和碧霄山扯上關係,那一定都是要沾上點兒仙氣的。所以,現在一下子知道了沉月宮主乃是碧霄山上出來的人,衆人對沉月宮的印象頓時變得善良美好了許多。

“白宮主身上流着我碧霄一脈的血液,不論是否在碧霄山長大,老祖宗都不會置之不理。”岑柳的話十分實誠,“碧霄山出來的人,沒有一個是凡夫俗子,老祖宗年紀大了,理當頤養天年,外面的事情有我們這些小輩做就好了,用不着他老人家操心。”

這話真是刺耳得緊。

百里丞豔大概也不想再和岑柳耍嘴皮子,隨意地瞟了一眼下面心驚膽戰面色入土的衆人,然後目光落在瞭如兩個木樁一般直挺挺站在場中的雨使與電使,道:“本尊知道,你們中原人不太歡迎我們,然則本尊大老遠來一趟也不容易,今日待了幾個人來,便同你們切磋切磋,如何?”

不待別人反應,百里丞豔便一揮手,臺下的黑衣人頓時如鬼魅一般四散而開,帶着沉沉的死氣殺入人羣,雨使水璇和電使雷御從臺下一躍而上,落在了百里丞豔的兩邊。

百里丞豔、白輕墨、蘭簫三人同時出手,黑衣人飛撲入人羣中,臺下混戰開始,頓時血光四濺。

拉着內息不太足的北堂尋,單飛手起手落招招見血,張口罵道:“格老子的,魔宮是嫌他們自個兒人太多了養不起,要送過來給我們宰麼?!”

凌昭雲對上雷御,看着那銀色的瞳眸,前者心裡默默地罵了聲娘,喃喃道:“這世界上奇形怪狀的物種都被魔宮收去了,這不是特地將他們聚在一塊兒讓我們一起收拾了麼?不對不對,說起來白輕墨也是一身古怪的香味兒,而碧霄山上那位老祖宗活了那麼長,說穿了也是個老妖精……唔,看來這世上的異類還是挺多的……哎哎哎,我還沒說開打呢,你怎麼就動起手來了……”還沒思考完,便見對面一道銀色的雷電劈過來,凌昭雲連忙張開玉扇相抵。

水璇二話不說直奔岑柳,後者也不含糊,先發制人立即出招。

其餘的人不是四散逃命便是被黑衣人圍攻得分不出一隻手來。混戰。

蓮花與蘭花的香氣陡然濃郁起來,空中,白輕墨、蘭簫與百里丞豔第一次正面交手,引出了不小的動靜。

黑中帶紅的邪氣從百里丞豔的身上噴涌出來,滅頂的壓力撲面而來,面對這等絕世高手的進攻,蘭白二人絲毫不敢怠慢,當下使出內家功法與之對陣。

黑芒中帶着絲絲血色,詭異而嗜血,修行上百年的真氣磅礴有力,百里丞豔揮袖一掃便有不可抵擋之勢。

《古笛蘭音》與《蓮心訣》的威力在這一刻顯現,藍紫二色的光芒在空中與黑芒激烈碰撞,在似火夕陽的照耀下,形成一片瑰麗而極具壓迫感的戰場。

突破了第八重後,蘭簫與白輕墨的功力皆上了不止一個臺階,五感比之從前更爲敏銳非常,體內真氣源源不斷,較之從前愈發的磅礴充沛。

凌昭雲一邊與雷御周旋,還得分出一半心神來注意着空中那三人的勁氣餘波,心中繼續罵娘:“奶奶的,這兩個人玩上癮了!”

單飛看着空中那幾乎稱得上是美麗然則單單是那一股勢壓便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嘴角抽搐:“這兩個變態……”

而至於下面和黑衣人混戰卻仍十分吃力的衆人,對於頭頂上激烈的交手,已經接受不能了。

鬢邊髮絲被削落一縷,白輕墨眼神一冷,旋身一個翻轉,再次攻上:“不愧是百年未泯的魔宮首領,百里尊主好功夫。”

她與蘭簫兩人聯手竟然絲毫佔不到上風,這女人的實力……

“你們二人倒也讓本尊刮目相看。”百里丞豔血色紅脣輕啓,眼中閃着玩味而冰冷的光。

她沒有料到,僅僅一個月的時間,這個當時幾乎死在自己分/身手下的小丫頭,如今竟然有能力接下自己五十招。眼中驀地掠過一絲狠厲的神色,早知今日,就應該在最初的時候就將他們二人殺了,免得有今日之阻。而今日,她既然親自來了,這兩個人,就留不得了!

思及此,百里丞豔周身繚繞的真氣倏地一收,然後猛地釋放而出。黑中帶紅的勁氣如潮水一般噴涌而出,向着白輕墨二人飛速涌來。

看着百里丞豔終於出了殺招,蘭簫心頭一凜,本能地與白輕墨靠近,真氣凝聚于丹田,白玉笛橫在脣邊,一道清越的笛聲刺破浩蕩的邪氣,猶如鳳凰在山巔鳴叫,劃破一片晴空。

掌中紫色真氣凝聚成一朵蓮花,白輕墨眼中紫光一閃,顯出一絲冰冷的妖嬈之色,墨發飛揚,紫色長裙在風中飄動,綻放出無窮的殺意與冷酷。

招式還在醞釀之中,下面打鬥的衆人還未察覺到危險,岑柳卻第一個擡起頭來。

見到空中的景象,岑柳那始終平淡無波的臉色也不由得微變,當下一招打退水璇,對旁邊的凌昭雲單飛等人喝道:“快退!”

被喊了一聲的幾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立刻擡頭看天,然後不由得眉峰皆抖了幾抖,立刻甩開對手迅速撤去。

在岑柳之後,韓臨東身爲一個老江湖,也迅速明白了頭頂上那一招對碰的威力,立刻指揮四大門派等人撤退。場面一度混亂至極。

三道光芒在所有人驚恐的注視下轟然相撞,奔騰的氣浪四散而開,白輕墨與蘭簫並肩暴退,卻快不過那勁氣奔騰洶涌,三人皆被光束埋沒,蘭白二人當下氣血翻騰,生生嚥下去一口血。

勁氣餘波在全場翻騰開來,原本被雷御劈開的擂臺被徹底摧毀,貴賓席上的桌椅被掀翻,高臺上的邊角受到撞擊,石料木屑飛濺。場下速度略慢沒來得及逃走的人霎時間重傷甚至丟了性命。

強壓下胸中漫上來的血氣,單飛咬着牙看向空中:“我靠,那兩個人不會是玩完了吧?”卻被北堂尋的胳膊肘捅了一下。

岑柳與凌昭雲等人則是緊緊地盯着空中的每一絲變動。這勁氣餘波太過強烈,足見那一招蘊藏着多麼恐怖的能量。

凌昭雲抽了抽嘴角,反手給了雷御一扇子,對着岑柳道:“搞出這麼大動靜,難不成是白丫頭至今還沒能控制好體內真氣,這時候擦槍走火了?”

岑柳盯着空中那一團光束,一掌拍向水璇,逼得對方狂噴一口鮮血再無後繼之力,道:“是百里丞豔按捺不住出了殺招,他們二人這才動了真功夫。”眼見着那光團緩緩消失,三人倒飛出來,神色沉了沉,“百里丞豔太過強悍,眼下就算是這二人聯手,也不能將她殺死。”說着乾脆一掌殺了水璇。

凌昭雲使了八成力打死了雷御,扇子收回胸前,沉吟望着上空。

狂風吹着衣袍獵獵作響,白輕墨與蘭簫二人如流星般暴退而落,在地上後退了幾丈,然則姿態瀟灑利落,雖已傷及肺腑卻半點沒讓旁人瞧出來。

塵土飛揚,百里丞豔眉峰抖了抖,同樣落在地上,盯着蘭白二人,眼中醞釀着重重風暴。

她這一招至少使出了六成功力,竟然沒讓這二人重傷。

白輕墨喉中微甜,反射性嚥了下去,側眸看了一眼蘭簫,見他微笑着搖了搖頭表示無礙,這才放下心來。

《蓮心訣》與《古笛蘭音》皆非等閒功法,再加上旁邊這麼多人看着隨時都可以出手,百里丞豔就算使出全力也未必能在此殺了他們。

魔宮四使皆喪命於中原人手中,百里丞豔缺了左臂右膀,僅憑那幾十個剩下的黑袍人,根本無法在白輕墨與蘭簫二人面前再對現場的江湖人士造成多大的傷害。

勁氣的漩渦終於消散,三人分成兩邊遙遙對峙,剩下的人大部分都圍成一圈逗留在那三人交手範圍之外不敢寸進,有些還在和黑衣人打鬥,卻也避開了那三人的鋒芒。中間的場地上,橫屍遍野,流血漂櫓。

韓臨東看着那一片狼藉的戰場,若不是有韓子龍和元谷攙扶着,估計早就已經倒地不省人事了。

冷凝霜領着自己門中的兩名女弟子,靜靜地注視着場中的蘭簫與白輕墨,一道驚訝的光掠過眼眸,白紗下的嘴脣抿成一條線。

白巖和自己的兩個兒子站在一起,定定地看着白輕墨,眼中神色深邃難懂,白清城則握着腰間的長劍的劍柄,神色中有一縷擔憂。

百里丞豔胸中有些氣血淤塞,彈了彈衣袖,然後擡手製止了所有黑衣人的行動,後者立刻聚集起來,立在了女子的身後。百里丞豔目光陰沉卻玩味,揚起下頜,望着不遠處淡淡而立的白輕墨與蘭簫二人,並非聲嘶力竭地喊叫,卻讓這聲線傳遍了整個山頭:“遲早有一日,本尊將親手讓你們二人死的很難看。”

白輕墨哼笑一聲,淡淡反擊:“依本宮看,百里尊主這話是說反了罷。”

百里丞豔不怒反笑:“你一個小丫頭,只會耍嘴皮子可沒甚用,江湖爭鬥刀劍無眼,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蘭簫微微笑着,姿態十分禮貌,語氣卻極其目中無人:“本座拭目以待。”

全場沒有一個人敢吱聲。

百里丞豔的目光如淬了毒的利箭,盯着蘭白二人,然後目光移開,環視全場一週,將影芙門、修梅苑、臨風山莊、白家、祁家等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勾起硃紅似血的脣角,玩味地一笑:

“後會有期。”

黑色風暴陡然捲起,呼嘯的風聲如嬰兒的哭喊刺痛每個人的耳膜,狂躁的風暴刮擦着人裸/露在外的肌膚,如刀割一般生疼,鋪天蓋地的邪氣,如百里丞豔來時那般壓抑而暴躁,遮擋了人們的視線,石子沙礫混合着木屑在空中飛轉。

人們捂着眼睛口鼻,待風暴漸漸平息再睜眼時,場中已再無魔宮的人影,僅存那一片狼藉遍地屍體,昭示着方纔那一場血戰有多麼激烈恐怖。

岑柳看着場中慢慢彎下腰,低低地咳了一兩聲的蘭簫與白輕墨,輕聲道:“中原武林,不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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