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

鄧小苗將鬱金香的花瓣一片片扯下來，任鄧小禾說再多也不接口，快到學校的時候看見從人力車上下來的林浩，他擡頭一看，然後目光聚集在擦身而過的黑色小轎車上。

“停車。”鄧小苗說，提着牛皮書包打開車門跳下來。

她對林浩揮手，換來林浩一個微笑。

“不要莽撞，車還未停穩。”他對鄧小苗說。

經過昨日，鄧小苗雖然不覺得能與林浩互相瞭解更多，但是也增添了親密感，何況林浩右臉頰上還有着一塊烏青，全爲了她。

“沒事，司機技術好着。”

林浩付了車伕錢，與鄧小苗並排着往學校大門走，金童玉女惹人側目。

“沒想到你也會打架呵。”

林浩笑了，“是，沒想到昨天自己火氣那麼大，幾句話不對就動了手腳。”

聊着，就到了大門，鐵門內與街道上的景緻大不相同，高高低低的樹木花草裝飾得像個花園一般，但太過規整，不如鄧宅來得別緻，教學樓前池塘與操場開闊了視野，也讓這段路顯得長，長到鄧小苗覺得世界上只有他們兩人，可以一直走下去亦不會無聊賴。

上課後鄧小苗神情恍惚起來，數學老師讓她回答問題也沒有答對，以爲她又生病了並無多責怪。

回到家中鄧小苗就窩在房間裡拿着畫筆塗塗抹抹，她想畫一個紅燦燦的太陽。

鄧小禾則在外面瘋玩到深夜纔回，帶着朋友回來過夜，家中他收斂很多，至少不會太過吵鬧，這樣張媽與慕管家纔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轉眼冬去春來，鄧小禾忽然開了殼，成績一路直上，讓父親好生得意，鄧小苗泛起了酸意，男女總是不同，爲了爭一口氣努力學習功課，將例行學習的插花與西餐禮儀皆停了，反正學來學去也不過那點點東西，鄧小苗早已經熟到閉着眼睛也能有模有樣。

當鄧小苗成績終於與鄧小禾並列第三的時候，鄧通才說女生若功課好也不一定非得念女校，由是鄧小苗與鄧小禾國中畢業順利進入了最優秀的國立高級中學。

報紙上日日講時局不好，悲劇處處，然城市除了更多的人，更多的房屋，更多的柏油路似乎並無改變，只更爲繁華了，銀行在城中心一家挨着一家，附近幾個省的生意人全到這裡來融資。

因接觸越來越少，鄧小苗與鄧小禾沒有找到嫣姬的把柄，過了新鮮期鄧通也不太寵愛她，但是正牌女友的頭銜依舊，而且父親似乎更對日日的燈紅酒綠髮生了厭惡，漸漸的在聲色場所少了蹤影，開始在家用晚餐，之後一個人關在書房只到深夜。

報到後，鄧小苗發現高級中學的同學多是原來學校的學生，過半已經與她從小學就做了同學，林浩如常的風靡全校女生，新生大會就是他作爲學生代表發言。

男女混合分班後，鄧小苗與鄧小禾在一個班，位子隔得比較開，一個第三排一個最後一排，最末的位置是鄧小禾向老師要求來的，他就喜歡這樣與衆不同，制服也要叫裁縫改到完全合身。

第一節是外語課，英語老師拿着課本叫了幾位同學一人讀上一段課文，站起來的學生全是字正腔圓的英國腔，再一問，正巧抽到的是全是鄧小苗一個學校來的同學，讓老師也嘖嘖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