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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湘沉默了一會兒，付子笑知道傅衍是有了新歡。

付子笑沒有再問，她知道柯湘會告訴她，或許就算她不問時機到時他也會告訴他。

柯湘說，那是省電視臺的一位新聞主播。

回到家裡付子笑哄了調皮的孩子們睡下，放幾滴玫瑰精油在浴缸裡好好泡了一個澡，差點睡着。感到皮都快泡的發脹了付子笑才起身，披上睡衣，關了所有的燈，在臥室陽臺坐着。

她想到北方，漫天狂沙飛舞，時局不穩，傅衍讓她陪着，兩人有着相依爲命的感情。

而現在呢？他已經許她婚姻，許她子女，許她後半生，等到他無力遊戲人間時他自會陪她終老，兒孫滿堂。顯赫家事的何大小姐都奈何不了他，跟何況無浮萍般的自己。在傅衍面前，付子笑是弱的一方，她需要一心一意，一步都不能走錯。

接着付子笑又想到人生的無常，若有海嘯淹沒半個城，自己、傅衍與小孩都葬身水底，連屍首的撈不到，還會不會有這麼多的慾望，還會不會有人惦念着自己。

去單位的路上，付子笑買了一些雜誌，報刊亭裡的時尚雜誌封面正是傅衍的新寵，真夠漂亮，脣紅齒白，露着大半個美背，氣質也好，優雅中露着幹練。見付子笑多看了幾眼封面女郎，報刊亭的女老闆對付子笑說女主播可能要進軍影視界，現在她紅得幾乎上遍了所有時尚雜誌。

付子笑到了單位，整個下午都泡在資料室裡翻老資料，陳寓她還記得，死於非命的女主播，自己的半個老師。把所有能翻到的陳豫的資料整理一遍，她大學畢業最初的發跡地在傅衍父親的影響力範圍內，有些報道也影射到了這一點，照此推斷傅衍的愛好也真是古怪。

晚上去購物街買了幾條裙子，高檔的改好後送到家裡，但付子笑最愛的還是一款中檔的連衣裙，V領，長度及膝，這纔是襯自己的衣服，越貴的衣服付子笑越覺得彆扭，彷彿這樣的衣服不是爲了穿着舒適的，而是放在衣櫥裡做增加自我感覺之用，手袋也一樣，她最鍾愛的還是棉麻製造的手袋，可以單肩挎着。出來時遇見了李晶，她與朋友剛購物分手，約付子笑去酒吧喝一杯，付子笑說好。

李晶與付子笑到了負一樓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酒吧，裡面燈光較暖。

那天基本是李晶一個人在說話，或許她的壓力真是很大，但現代社會誰沒有壓力，空虛的人們若連壓力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呢，女人若不拼命減肥美容購衣物首飾比身邊伴侶還剩下什麼呢，比付子笑孤寂的人比比皆是。李晶喝高了還把連熙叫來，她說非要連熙送她她纔回去。

連熙半個小時到，把吐得稀里嘩啦還在說着胡話的李晶扶出去扔在車上，付子笑看他鎖着的眉頭說麻煩你了。

付子笑笑。

連熙問付子笑：“你開車來的？”

“沒有。”付子笑答。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打個出租車就回去。”

“一路小心，到了發個短信給我。”

“好。”付子笑說。

連熙發動汽車，對付子笑說：“常聯繫。”

付子笑也說：“好。”

她目送連熙的寶馬駛出停車場，然後覺得空曠的停車場**靜了。